此时华光台上,阿曼寻着沅藏香与云屿远去的背影,一感后脑勺被叶悔盯得发凉,垂首擦去嘴角血泽,转头对上叶悔。
四目相对,叶悔擒着阿曼擦嘴动作,算是平了之前不满,虽说阿曼是吐血,但他可是起泡,由此一比一,一一抵消
不过阿曼以章门窥视云屿身体的行径,着实让叶悔莫名不爽的扬了扬眉,一脸严肃瞧得阿曼念及昨晚争执,下意识道。
“妾去看看药”
说着,阿曼转身就走。
“站住”
阿曼本是不想听,奈何腿脚不听使唤,终是乖乖停了下来,末了阿曼半天不见叶悔说话,不放心的转头看向叶悔。jujiáy
“干嘛”
闻得阿曼不似平日口气,叶悔竟难得有些紧张的撇了撇嘴。
“你说呢”
言语间叶悔低眸看了眼右腹,一副“我被你点穴中标”的暗示,愣得阿曼想起自己方才的反噬自伤,神情一僵。
“我”
我明明就没碰到你好吗
乍呼间阿曼眉峰高低不一,逗得叶悔心下藏笑,面不改色。
“快点儿爷不动难受”
此话一出,阿曼明知叶悔在装模作样,但看叶悔楚楚可怜,心下暗叹一气,调头走了过去,抬手往叶悔腹上一点。
下一秒叶悔顺势抱住阿曼。
“谢谢”
一语突来,阿曼微微一愣,正琢磨着她家贱夫又要搞什么鬼时,叶悔微微松开阿曼,抬手在阿曼眼前一晃。
“果然比我包扎得好多了”
叶悔打心里认可,所以说得自然,反观阿曼瞅着叶悔一脸狐狸不怀好意,一感叶悔重新揽上自己腰间的手臂,眉峰一扬。
常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是她家贱无敌,思绪间阿曼念及刚刚离去的沅藏香与云屿,思绪一转,抬眸对上叶悔。
“既然爷觉得不错,那这工”
阿曼“钱”字还没出口,叶悔赶紧岔话。
“不过三儿下次可以正大光明”
说着,叶悔从阿曼发髻上取下树枝,送至阿曼眼前,故作其事道。
“咱们既是夫妻,何必偷偷摸摸,如此岂不让别人钻了空子”
一语双关,阿曼明白叶悔暗指文渊,心下顿生不爽,但这刚好是她要效果,否则狗不急、不咬人,杏不开、不出墙
而她就没法锤狗、撕花算总账
如是一来,阿曼看着叶悔手中树枝,想起叶悔之前逼得她林间打滚,挑眸瞅了眼叶悔,正所谓口蜜腹剑。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给你一巴掌,再赏颗糖的痛并快乐着既如此她若不多要点糖,似乎对不起巴掌上脸的痛啊
想着,阿曼反手环住叶悔腰身,冲叶悔扬唇一笑。
“对啊爷不说,妾都忘了妾还是爷的贴身护卫”
话到一半,阿曼“嘶”了声迟疑道。
“就是上个月的月钱,咱们”
“啊爷想起来了”
三句不离钱,叶悔一听阿曼开口,就知道阿曼要钱,不过他以身剑服侍阿曼那么多年,这钱都没捞回来
他岂能赔了身体又舍金子
再者山琥讨骗娶香曲,他出的彩礼虽不是从他腰包拿出,但还是废了他一把好手,要不是他把家具砸得稀巴烂。
那白忘忧怎会有出钱十倍的好事,何况他的手都是因为阿曼才受伤所以小三还想管他要钱
门都没有
越想越有理的叶悔看向阿曼。
“咱们还是来说说香曲吧”
闻及香曲,阿曼眉峰一蹙。
“香曲怎么了”
一感阿曼激动,叶悔垂首碰上阿曼额头,他可不能让云屿看出端倪,否则他这通故作其实,岂不白费功夫。
“小三莫慌,爷不过是给香曲许了门婚事而已”
“谁什么婚事”
叶悔擒着阿曼眼底担心,一字一字道。
“山海川少主山琥”
阿曼闻言一愣。
“山海川”
“对山海川”
闻得叶悔肯定,阿曼想起玄芬所言的沧海战乱,月煌城灭的起源事关赋神宴的沧海一战,而今叶悔派出山琥。
明面上是山琥迎娶香曲,暗里却是别有深意,若非她听了玄芬讲述,或许还会怀疑,眼下山海川毗邻抚州。
说明叶悔别有打算,如是一来,叶悔替她落了子,她何必阻拦,再者山琥本就对香曲有情,她自然没理由拒绝。
思已至此,阿曼就着叶悔紧靠的额头,仰面对上叶悔鼻尖。
“瞧爷说得什么话,妾是爷的人,爷让妾往东,妾不敢往西爷说上梁爬树,妾绝不会翻墙摘绿”
话到一半,阿曼眸光一沉。
“何况爷让妾滚,妾何曾敢留,香曲一事,妾自然得跟爷一条心”
视线对持,近在迟尺,叶悔擒着阿曼话中“爬墙”与“滚”,想起昨晚的无心之语,难得“嘶”了声不好意思道。
“既如此爷有个乐子,小三玩吗”
闻得叶悔转移话题,阿曼反口一问。
“什么乐子”
叶悔握起阿曼的右手。
“替嫁”
声于同时阿曼一感叶悔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加重,一瞥自己右手背上银链灵迹,恍然想起玄芬所言九歌与净世坛。
看来他家贱夫的消息,倒是与她同步,指不定比她知道得更多,由此这招以夷制夷刚好又是她心中所想。
于是,阿曼反手握住叶悔。
“话说那帝鸿有钱吗”
一语突来,叶悔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这一嫁起家,二嫁发财,我”
“我说你离了钱就不行吗”
叶悔反口一问,断了阿曼口中发财计,一瞧阿曼眼底认真,心里那个不爽也是认真的怎么滴
他还不能满足她了
小三这是准备靠结婚发家致富啊
简直岂有此理
莫名的理由配上莫名的怒火,叶悔脸色一黑,盯得阿曼眉峰一蹙。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是贱夫送她去死
怎么现在还要管她心里咋想
要说女人的脾气执拗,那阿曼就是执拗中的牛犇犇,直接无视道。
“爷这话可不对,谁离了钱能行若妾这二嫁真得了个阔气的夫家,那妾以后岂不是”
“曼嬅”
叶悔可不想替嫁变放虎归山,再者没弄清楚曼嬅与赤莲关系前他可不敢赌,万一弄巧成拙
他可是嫁妻一时爽,追妻闯三川这三川途的魂流水那才真要命
想着,叶悔对上阿曼。
“三儿啊爷再说一遍替嫁不是嫁,只是爷给你找的新身份,你可莫心猿意马,伤了爷的心啊”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