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阁内岁月静好,器械阁外汗流浃背,顾少辰按照叶悔吩咐练完最后一遍,一见叶上秋点头,一屁股坐到地上。
“诶,累死小爷了”
叶上秋瞧着不停擦汗的顾少辰,垂首一笑。
“这算累吗”
当年叶璨为锻炼他,那是直接将他扔到炼狱山,山内妖兽成群,个个残暴凶猛,杀得他日日裹成粽子。
偏偏他家爷还坐在崖顶,边看戏,边拿他跟别人赌钱,那闲情逸致,叶上秋现在想来都觉爷好贱
不过吐槽归怀念,叶上秋对叶悔始终如一,以至于顾少辰擒着叶上秋时笑时叹,下意识嘿嘿一笑。
“我现在是不能与叶总管相比,不过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弱。
顾少辰天生娃娃脸,如今换了女装,笑起来两个酒窝特别可爱,叶上秋看在眼里,对上顾少辰眼底信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也对那叶某拭目以待”
闻得叶上秋鼓励,顾少辰转头看向器械阁。
“话说我师父咋还不出来”
方才顾少辰就见花水月离去,眼下他都练习完了还不见叶悔,不经眼珠一转,一个鲤鱼打滚起身,往叶上秋耳边一凑。
“你说我师父跟那女,不三师娘在器械阁干嘛呢”
总不至于对着满屋子兵器谈情吧
顾少辰满眸勾。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叶上秋刚还琢磨着如何甩开顾少辰,独自去找方怜,眼下顾少辰主动找屎死,啊不,找乐子,他自然求之不得。
反观顾少辰擒着叶上秋随意,一念过往被叶悔坑过的路,迟疑道。jujiáy
“呃不知此去可有坑”
“这”
迟语间叶上秋呡了呡唇。
“那得看你反应快不快”
顾少辰口水一噎。
“反应比如”
“逃命”
正所谓三十六计,逃为上策,逃虽怂,但绝对是保命的绝佳方式,只不过以顾少辰的逃命速度
叶上秋偏头一“啧”。
“我觉得你行”
全然昧心的鼓励,哄得顾少辰侥幸心起,一时迟疑间顾少辰被叶上秋从背后推了一把,一站稳,顾少辰回眸见叶上秋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不由得嘴角一抽。
话说他平时咋没看出来叶上秋竟也是个幸灾乐祸的主啊
不过顾少辰又憋不住心底好奇,最终在叶上秋的不懈努力再三怂恿下勇敢的踏上了前往器械阁的不归坑途。
一待顾少辰离开,叶上秋念及“方怜”,右指一抬,一抹黛光幻化光影,影内假山群景,愣得叶上秋眉峰一扬。
纵观天水台,在他印象中唯有涵虚所在的怀柔阁是山景设计,而方怜与涵虚的关系,明显就是鱼跟猫的宿仇难解
敢情这年头鱼受了委屈
都找猫哭去了
慎思极恐间叶上秋想起涵虚与方怜去年因论鱼一百种吃法而干架的场景,不经脸一黑,纵身直奔怀柔阁。
怀柔阁不同于天水台其他楼院,此地多以假山小谢为主,四周不见花草灌木,乃涵虚于天水台的住所。
至于为何没有绿景
主要拜叶悔儿时抓鼠的恶作剧所赐,此后涵虚一见绿林便心慌,一心慌就拆家,于是他家爷豪掷千金才有了怀柔阁。
按他家爷的说法,这叫以拆治拆,毕竟上百千斤的假山群,涵虚就是想拆也得掂量下石头搬起来会不会砸了自己
想想也挺损
与此同时怀柔阁内,涵虚自晨起甩掉花水月后睡了个回笼觉,眼下醒来,涵虚只觉耳朵烫到不行,不经摸了摸额头。
咦
我没发烧呀
可咋会耳朵烫呢
敢情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啊
疑惑心起,涵虚伸了个拦腰,一听肚中“咕嘟”,抬眸瞥过窗外天色,琢磨着午膳将至,起身随手拿了件衣服套上。
末了,涵虚开门入院,一瞅院内石景,低眸看了眼自身,虽说他现在成了猫,但他兔狲一族可是装石头的好手。
如今得见满院同石胞,涵虚四下抱了抱拳,口中正道着“幸会”间耳边一阵嘤嘤声,惊得涵虚差点当场石化。
没法
这猫的听力非同凡响
于是涵虚顺着声音,走向院后假山群。
临到石边,涵虚脚下一跃跳上假山,随后低头一瞅,一见女子熟悉容貌,脑中崩出方怜二字,不经眸光一沉。
反观方怜正哭得忘乎所以,全然没注意到上头的猫涵虚,开嗓就是一记“哇呜啊”,吓得涵虚差点摔下假山。
我勒个乖乖
这姑娘不哭则已
一哭煞杀猫啊
想着,涵虚刚稳住身形,方怜又“呜呜呜”,这声中委屈令涵虚想起弟弟阿燎,一听方怜再“呜哇”,赶紧一喝。
“哇瑟”
方怜微微一愣,本能哭应。
“呜哇呜呜”
“哇哇瑟”
“呜”
“呜噢”
涵虚一声胜一声,方怜一哭一懵逼,到最后“嗝”得差点乱了节奏,末了方怜仰头就准备再来一次。
结果方怜头一仰,正好对上涵虚,“嗝”一声差点岔了气,一时间,一猫,一鱼,四目相望,涵虚见方怜的脸越憋越红。
唯恐方怜一命瘪呼,涵虚赶紧跳下去掰回方怜脖子,方怜得了喘息,一见是涵虚,唬得眼泪汪汪,抬手推开涵虚就哭。
“哇呜啊又是你这只臭猫呜呜,你走开啊不知道我失恋”
“你失恋为什么要哭”
一语突来,方怜鼻子一吸。
“啊我我失,失恋为什么要哭”
“对啊你失恋为什么要哭”
从来没有人问过方怜这奇葩问题,以至于方怜擒着涵虚冲自己眨动金瞳,一时懵逼上脑,张嘴又来。
“我,呜呜呜,因为我我失”
“所以你失恋就要一定哭吗”
正所谓一阻,二拦,三反懵,涵虚一见方怜看向自己,一听方怜出口“我”,直接开启致懵三连问。
“凭什么你失恋要哭”
“啊”
“谁规定你失恋了要哭”
“我”
“所以你究竟为什么要哭”
“我我我我”
彻底被涵虚问傻的方怜满头雾水。
“我,对对哦,失嗝,失恋为嗝我为什么要哭哭啊”
“就是啊”
涵虚一语定言,方怜神情一僵。
“你”
寻着涵虚一本正经,方怜心下总觉得那里没对,可又说不上哪里没对,关键她还想不起来怎么哭了
满脑子就剩那句
哇瑟
你失恋为什么要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