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圆润皓洁。
圣洁之光,辉映银河岸边昱晖城临角潋光殿,常言一揽星光璀璨,光聚星河之畔,此地便是仙界三公主文海月的居所。
文海月站于河畔,仰望星河浩瀚,面上迎光愁绪,尽收怀内涵虚眼海月的喜欢如初。
以至于文渊将他放入潋光殿后,他便日日跟着文海月,文海月好不容易有了涵虚陪伴,自然也是心生欢喜。
可看着空海月想起中元将至的冥界婚约,对上涵虚间眼底竟是忧愁,最初冥界送来婚书,她高兴好久,直到看清是白陵游
而非白忘忧
那一刻五味杂陈,令她得见文渊欣然同意,心如刀绞,当初文渊造反前任太子文宸,她作为文宸同母同父的妹妹。
一朝政变被文渊禁锢于潋光殿。
而文宸因此下落不明,正所谓活见人死见尸,她不信大哥就此消失了,眼下文渊终落计于她,让她有了离开昱晖城的机会。
所以即便再不愿意
她都不会拒绝
思绪间文海月握住颈上文宸送给自己的祥云玉坠,低呤道。
“哥,你究竟在哪啊”
文海月喃喃自语,涵虚虽听不懂,可他能感受到文海月的悲伤,故扬起小脑袋,凑上文海月脸颊,轻轻摩擦安抚。
原是温馨一幕,落入躲在不远处暗角的花水月眼中,花水月眉峰一蹙,我靠哪来的登徒子居然敢亲老娘的猫
老娘想都没敢做呢
花水月激动间不小心踢飞脚下石子,石子“咻”的一飞,“嘭”的坠地连跳数声,惊得文海月与涵虚同时回头。
“喵”
涵虚循声一叫,花水月赶紧一躲,却忘了影子在地,瞧得文海月寻着影上发间珠翠摇晃,想起近日被文渊抓回的方怜。
方怜贵为鲛族少主,鲛族与昱晖城说不上亲近,但百年相安无事,尤其鲛族所属沧海龙皇,龙皇与仙帝城并称浮华九雄。
文海月自是柔声一唤。
“来者可是方少主”
花水月没料到文海月能认出自己,毕竟她从上昱晖城就一直躲在暗处搜寻涵虚,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涵虚,竟撞上了文海月。
当然既来之,则安之,文海月都开了口,她要是充耳未闻,岂不自招嫌疑,何况她倒要看看文海月究竟何等模样。
居然让她家心比天高的涵虚甘愿献吻
思绪间花水月整理好衣衫,从墙角处走出,一抬眸,便对上了银河前冲自己眉眼带笑的文海月,一袭粉衣白裙温柔似水。
鹅蛋脸上明眸皓齿,如白玉无瑕衬出尘气质,当真回眸一笑沐春风,瞬让花水月触及文海月衣角精绣的桃花枝,脱口道。
“好一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这是文海月第一次见到白忘忧时,白忘忧对文海月说的话,从此文海月一改往日,换上了与白忘忧一样的粉衣白缎。
而且文海月还在每一件衣袍的袖角处亲自绣上桃花,那感觉就像白忘忧一直在她身边,如今闻得花水月复述。
文海月一激动。
“想不到方少主竟也知这话”
花水月闻言一愣,也知道
这话很特别吗
不是满大街文人骚客都说吗
一想到这茬,花水月又看了眼文海月的衣袖桃花,再望文海月身上粉衣,脑中闪过白忘忧那滑头小子的粉衣浪荡,心下一沉。
敢情这三公主与白忘忧
有奸情
世间蹊跷皆可深究,男女相向必有来,花水月眸光一转,对上文海月怀中涵虚,下意识往前一迈。
涵虚一见花水月,“喵”一声,嘶牙咧嘴,怵得花水月脚步一停,一脸欲言又止,瞧得文海月一感涵虚激动,不经眉峰一蹙。
她看得出花水月对涵虚的关注。
同样来者之客不易节外生枝。
由此文海月又闻涵虚嘶牙,一拍涵虚脑袋,看向花水月委婉道。
“方少主,为何来此”
花水月瞧着文海月怀中瞬变乖巧的涵虚,一想到平日里涵虚对自己的视而不见,顿感不爽间噜了噜嘴。
她家的猫在别人怀里不说
竟然还对她嘶牙文網
简直岂有此理
当然愤怒归埋怨,花水月倒也没忘自己的身份,如今她伪装方怜混入昱晖城,为的就是夺回涵虚,眼下涵虚近在眼前。
她可不能操之过急
想着,花水月呡了呡唇道。
“我”
迟语间花水月头一偏,直接对上文海月身后银河皓月,抬手一指。
“我来看月亮”
一语咋呼,文海月微微一愣,惹得花水月又抬了抬指向月亮的手。
“别说这里看月亮,可真圆”
说完,花水月还不忘迎合月亮的画了个圈圈,逗得文海月沉笑同时转头望向皓月映星,嘴角一弯,苦涩尽显。
“是啊中元前夕圆月常在”
古有三元佳节,分上元灯节谓天官赐福,中元鬼节谓地官赦罪,下元解厄谓修斋祭祖,如今夏季过半,依照天时确近中元。
中元七月十五,阴气至深故百鬼夜行返故归乡,而每年中元,亦是妖族势力削减最盛的时期,所以花水月得想法尽快带走涵虚。
否则越近中元对她越不利
由此花水月又瞄了眼涵虚,不知涵虚是不是对花水月顶替的方怜有种特殊仇视,一见花水月看自己,炸毛一叫。
“喵”
文海月闻声回头,花水月脱口道。
“想不到三公主对月亮挺研究啊”
毕竟谁没事会闲到观察月亮何时圆
反正文海月今日不说,她是没工夫去看,再者月亮圆不圆,不还有墨非离嘛妥妥擒月神将,不圆打圆不就行了
花水月想着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脸神情再再,直让文海月寻着花水月顶替方怜的灵动五官,想起二日后的净世婚宴。
如她之前所想,仙界与鲛族并不亲。
而今文渊现在抓回方怜,必然另有玄机,出于对昱晖城的保护与责任,文海月垂首一默,抬眸看向花水月道。
“听说两日后”
文海月故意一顿。
“方少主就要嫁给净世坛主帝鸿了”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