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织,花水月微微一愣。
“呃啊”
花水月回得牵强,毕竟她本就不是方怜,反观文海月擒着花水月眼底闪躲,以为自己戳中了花水月心思,柔声一叹。
“那可真是同喜啊”
“啊”
惊呼脱口,花水月又一愣。
“同,同喜”
“对啊我不久之后亦会联姻冥界,而时间”
说着,文海月望向星河皓月。
“正是中元节”
鬼节娶鬼亲,原汤化原食,妥妥相得益彰,花水月下意识瞥过文海月衣角的桃花,恍然一悟,心下一喝。
呀哈
敢情你跟白忘忧真有一腿啊
当然想归想,花水月瞄着文海月眸海月与白忘忧的身份,正所谓铁锅配铁盖,文海月是仙界嫡出三公主。
而白忘忧却是白决明与月煌亡将苍芍的私生子,如是身份不符,直让花水月忍不住又瞄了眼文海月,眼珠一转,道。
“所以三公主是要嫁给”
“白陵游”
反正话都已经出了口,文海月倒不怕直言,何况她看得出花水月对涵虚的执着,或许她逃不掉文渊的算计。
至少她还能再救涵虚一命
思绪间文海月默及文渊下令涵虚陪同自己出嫁冥界的旨意,正欲言及涵虚,不料花水月一听白陵游愕道。
“那贱鬼咋办”
一语咋呼,文海月微微一怔。
“贱,贱鬼见鬼”
三声询问,花水月自知漏了嘴,赶紧道。
“你出嫁冥界,可不就是处处见鬼嘛”
话海月沉笑间,花水月寻着文海月如玉无暇的温婉尔雅,心底却说不出个什么滋味
这白忘忧与叶悔的贱,颇有异曲同道之处,但白忘忧本性纯良,这一点从白忘忧缕缕被叶悔算计得债台高筑,便不难看出
何况白忘忧与她都是被叶悔欺压的对象,如是同类相惜,花水月朝文海月小心翼翼的迈了一步,文海月见此扬唇一笑。
“咱们去兴辰台坐坐吧”
说完,文海月不待花水月回应,转身抱紧涵虚便朝兴辰台走去。
正所谓远观不如近触。
兴辰台虽处银河边缘,但星浪一过,星芒萦绕亭台四周,辉映亭角星形风铃,铃响叮当反衬银河涟漪如一幕银河画卷。
浑然天成,美到步入亭台的花水月脚步一停,“啧啧”一赞。
“怪不得九州绝色尽晖城,这只手摘星唯有此处才能一览风华”
言语间花水月觅得星浪再起,不经抬手一触浪花溅起的星光,光耀一闪,晃得花水月眸光一亮,瞧得文海月落座间唤道。
“过来坐坐吧”
闻言,花水月见文海月给自己倒了杯茶,礼貌的走了过去,由着文海月示意落座,花水月接过文海月手中茶杯。
一时安静的亭台内,花水月品着杯海月一边喂食涵虚,一边面含等待。
花水月憋不住道。
“不如三公主直接说吧”
明人不说暗话,无论是她还是方怜,与文海月皆无前情可眼,如今文海月见到自己即不惊讶还邀请自己喝茶。
不是她太有魅力,便是文海月另有打算当然花水月可不觉得方怜桃腮杏脸的清纯可人能跟魅挂上关系
由此花水月话音落下,文海月不急不缓的喂完手中最后一块糕点,瞧着涵虚吃得津津有味,顺势一瞅花水月。
“方少主可喜欢我家涵虚”
开门见山,花水月眸光一沉。
“三公主,你”
“若你喜欢,我将他送给你可好”
文海月说得大方,花水月听得迷糊。
什么叫送
涵虚本来就是她的好吧
不过她与涵虚现在的处境,似乎真得文海月送一送,可天降馅饼这种好事,花水月吃多了叶悔的亏,向来谨慎,故道。
“三公主为何突然”
“涵虚源于黯州,与文帝渊源颇深,当年黯州别灭,涵虚被文帝擒回昱晖城,后来为了帮我与”
文海月银牙一咬。
“总之涵虚不能随我去冥界,否则冥界”
“三公主说的是白忘忧吧”
花水月一针见血,文海月神情一僵。
“你”
“不瞒三公主,本主与白少主也有那么一丁点的交情”
说着,花水月抬手给文海月示意了番一点点,末了一瞅文海月垂首羞怯,花水月反手拍上文海月肩胛。
“何况这粉衣桃花,可是白”
喵
花水月话到一半,便被文海月怀中的涵虚利爪一挠,一时三条爪印映现手背,疼得花水月眉峰一蹙,文海月忙道。
“不好意思,涵虚他”
言语间文海月握住花水月受伤的手。
“他被抽取了魂灵,如今没了神识,仅是只普通到无心无情”
“无心无情”
来前,花水月就明了涵虚身中昋元术的结果,眼下亲耳证实,花水月双拳一握,致使文海月一感花水月情绪波动。
“你”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救他”
一语脱口,文海月握住花水月的手一僵,抬眸对上花水月。
“我,我之前想过要救涵虚,但这次我所去冥界不利涵虚,我不能再带着他离开,而你比我早离开昱晖城,所以涵虚他”
文海月念及涵虚往昔为了她与白忘忧,不惜被文渊禁锢施刑,再到涵虚深知文渊灭黯州夺取昋元珠一事真相。
如今涵虚再次落入文渊手中,她若再不及时将涵虚送出,一待涵虚彻底沦为一只普通的猫,她可会抱憾终身
由此文海月深吸一气,再望花水月。
“只要你肯帮我带走涵虚,我”
“我知道了”
花水月之前愤怒,全在涵虚对自己的漠视,现今文海月和盘托出,花水月擒着文海月眼底真挚,一念文海月对涵虚的恩情。
怪不得涵虚不讨厌文海月
原来黯州之后,涵虚得文海月保护才有了被爷收入麾下的机缘
如是前因,花水月默及文海月在意,反手从怀中取出一根续梦香。
“圆梦之香,如君所愿”
声于同时花水月将续梦香放入文海月手中。
“只要三公主想,点燃此香,便能见到他”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