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不愧是笑面虎,从一只鞋就推测出来这么多。
但现在,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背后之人另有目的,就不能让沈兆山一直成为把柄了。
“得把沈哥救出来”周成一巴掌拍在车前引擎盖子上,表情忽然有些紧绷,逐渐狰狞,最后抱着自己的手疼得跳脚,“草”
周虎点着了一根烟,一边深吸一口,一边使劲搓了搓脑门:“我怀疑沈兆山就没出过水井,咱们要救,还是先从水井下手,会长,你觉得呢”
“”一到重要时刻就叫我会长。
我瞪了他一眼,目光扫过所有人,看到了一双双激动雀跃的眼睛:“救但不是现在,那人用普通人攻击我们,我们又不能对普通人下手,就只能选择在居民都在休息的时间段,明晚,大家工厂集合,一起出发去工地水井,切记避免落单。”
“是”
“周成把要下井的东西带好。”
“放心吧会长”
“其他人,别忘了带一些家伙事,以防万一。”
“知道了会长”
这五个字,都快把我震聋了,不自觉地,我心里也涌起了一腔热血,我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团伙作案
虽然这个形容词不太恰当吧
天已经亮了,大家又围在一起,制定了一会详细的计划和路线,就各自回家补觉了。
今晚的行动,我们一定要找到并救出沈兆山
回到三爷爷的房子,我爸妈正在收拾卫生,照庭一个人坐在墙角玩着玩具。
哎,真羡慕孩子啊,尽管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也可以每天给自己找开心,没心没肺的。
我要还是孩子就好了。
我正想着呢,我爸一只手拿着拖布,目瞪口呆地站直了:“丫头,下回能不能从门走,爸这小心脏可经不住你这么吓啊,总以为你从楼上掉下来的。”
“哈哈爸。”我难得起了撒娇的心思,搂住我爸的脖子,脸在我爸脸上蹭啊蹭,就跟小时候一样,就是我爸的脸越来越扎人了,胡子根很茂密。
我妈刚收拾完厨台,洗了手过来,捏捏我的脸:“朝阳妈妈等会要过来,你段姨出去买菜了,等会咱们做一桌好菜。”
“邱婶”我愣了一下,来得这么快这才早上啊。
我妈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圆桌前坐下,一个劲叮嘱我:“我告诉你啊,你邱婶来了可别瞎说话,中年闹离婚,人情绪都不会太好的。”
“我知道了妈。”
但我妈完全是多虑了。
不是我不会瞎说话,而是许久不见的邱婶,完全没有一个即将离婚而情绪不高的样子,相反的,还有些快乐。
上午道菜端上桌子,用围裙擦擦手,看着一桌菜满满的成就感,心情也好了很多:“咱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拄着下巴朝段姨露出星星眼:“段姨手艺看起来更好了,可惜我现在不能吃饭,不然一定都吃完。”
段姨脸一下子就垮了,使劲抱着我脑袋开始抽泣:“我可怜的暖庭啊,世界上那么多好吃的,居然都吃不了了,这还是人过得日子吗”
“”得,我又说错话了。
我妈和照庭废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把段姨哄好,段姨刚好,门铃就响了。
我爸听见声音去开门,照庭蹬蹬蹬地跑到我身边,把一个小盒子递给我:“姐,我新给你买的美瞳,你看看喜不喜欢。”
我摸摸眼皮,好久不带美瞳,我都忘了这一茬了,朝阳他妈不知道,可别吓到了她。
“幸亏有你了照庭。”我急匆匆地戴上美瞳,刚戴好门就已经开了。
然后,我就看见我爸背影都充满了疑问:“您是”
“云大哥,是我呀,邱霞。”
邱霞,就是朝阳妈妈的名字,我合上盒子盖子的手一顿。
这些年来我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不是没见过有人闹离婚,一般情况下都是神情萎靡,说话有气无力,还夹杂着暴躁的情绪。
而朝阳妈似乎太快乐了些,音调都是上扬的,完全没有一个中年人应该有的稳重。
但是,她和朝东海一起打拼,要是没有稳重,那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妈赶紧走了过去,笑呵呵地把还愣着的我爸挤到一边去,把门外人往里招呼:“来来来,快进来,昨晚就听朝阳说你要来,可把我等得急死了。”
“哈哈,桂芝嫂子还是那么漂亮啊。”
“哎,都老了,啥漂不漂亮的,这一晃,咱们都十多年没见了。”
“可不嘛,咱们在宋村的时候,顶数几个孩子关系好,咱们家长关系也不差,这么多年不见,我还真有点想啊,一见你们就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两个中年女人,好像许久没见的亲亲闺蜜一样,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实际上我们小时候,朝阳的爸妈就在外面打工,我爸妈他们很少来往。
我嘴角抽了抽。
很快,朝阳的妈妈就走进来了,她穿了一身小羊皮的风衣,同款色系的长筒靴,提着一个黑色皮箱,足足的摩登女郎。
就是这个风格好像在哪见过。
我正疑惑呢,照庭的小手忽然拉下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姐,这身衣服我见过,可贵了。”
“嗯你什么时候见的”
“就是前几个月,忠宇哥和子奇视频的时候,晨曦姐穿的,晨曦姐还说在他们那,这身打扮可流行了。”照庭煞有其事地憋起了嘴角,就差把我也想要说出来了。
“去去去。”我白他一眼,扭头再次看向朝阳妈的时候,又有点不确定了。
这身衣服,是法国的那她是从哪来的这么快就到了南江
朝阳妈妈扭头看了一圈客厅,我又是一愣。
我记忆里,朝阳妈是个典型的东方美女,可现在她好像整容了,眼睛很大,眼窝深陷,鼻梁高挺,颧骨分明,有点西方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她的表情,一副三月桃花开的样子似的,满满的青春活力。
跟着二叔生活了那么多年,就连段姨有时候都能通过看别人的面相,知道那人最近是喜是忧。
段姨在我身旁俯下身,一边盯着朝阳妈,一边小声跟我咂舌:“这哪是要离婚的人呐,这分明是在热恋中的人呐。”
不会吧。
难道朝阳爸妈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实际上是因为,朝阳的妈有了外遇
我忽然想起朝阳那双忧郁又掺满了挣扎的眼睛,难道朝阳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情绪日日跌落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