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忠宇现在还不知道二叔他们已经复活了呢,真期待他接下来的表情。
我们在候车室里等了一会,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豪车就开到了附近。
从玻璃窗往出看,真是和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
我先出去的,方忠宇一身黑色西装,黑亮的头发尽数向后梳起,额头有两根发丝掉了下来,左耳上还带了一个银色耳环。
打扮霸总的他,一下车就抱着胳膊开始跳踢踏舞,满嘴的大碴子味儿:“快快快上车,老冷了哎咋就你自己”
怕云麓集团现当家人当众失态,我赶紧把他拉到车里,捂住他眼睛:“很快就上来了。”
“哎呀,又不是没见过,还搞啥神神秘秘的。”方忠宇撇了撇嘴,忽然一顿,“你咋瘦成这种手指头跟木头棍一样。”
“你能先别说话不”
趁着这个时间,二叔他们鬼鬼祟祟地上车了。
黄叔脸上一脸的坏笑。
然后,我放下了手。
“这下能说”方忠宇抬头看向后视镜,瞬间僵住了,嘴巴一点点长大,声音都有些颤了,“暖、暖庭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也有蛇眼了”
“”特别无语。
“原来有蛇眼这么好啊,还能看见死去的二叔他们。”方忠宇情绪晴转多云,眼眶里的泪花扑刷刷的。
黄叔嬉皮笑脸地凑到跟前,慢悠悠的摸摸方忠宇的后脑勺:“小宇啊,黄叔在底下实在是太无聊了,不如黄叔把你带下去,跟我们一起玩吧。”
方忠宇眼泪一下子憋回去了,笑容僵硬道:“还是算了吧黄叔,我还有我妈要照顾,要不你找暖庭吧,再说您这手是热的,咋,地下有暖气啊”
“噗哈哈哈哈哈。”黄叔没忍住笑了出来,二叔他们也笑了起来。
方忠宇这才激动地回过身,又不可置信地扭过头看我,再看看后面,再看看我:“我是不是做梦了”
二叔笑呵呵地点着一根烟:“小宇,你做得不错,二叔也没想到,挑起大梁的居然是你小子哈哈。”
听见二叔的话,方忠宇才确信了真是他们,他跟个猴子一样窜到后面去,抱住二叔就开始嗷嗷哭:“呜呜二叔,你们咋活的,你们不都是被火化了吗呜呜呜,可想死我了呜呜呜。”
方忠宇又扭过头来:“你跟我要那些东西,还有二叔他们的骨灰,就是为了复活”
“对呀,但是我一开始没有把握,所以就没告诉你们。”
方忠宇一点也不傻,相反的还很聪明。
“死而复生,逆天行事,你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一愣,情不自禁地看向二叔,习惯性找二叔给我遮掩。
二叔吐出一口烟雾,把我老底儿都抖出来了。
方忠宇听完,浑身发抖,双目赤红,指着我鼻子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讪讪地挠挠脑袋,心虚的挪过视线。
本来朝阳坐在最后面,一直都没有出声,这时开口说话转移了方忠宇的注意力:“所以你跟不跟白璐璐结婚”
“那还用说肯定结啊但是这事又不能告诉璐璐,我们俩还小,我跟她求婚,她肯定不会答应。”方忠宇头疼地坐下,两只手把做好的发型抓成了鸡窝。
黄叔翘着脚,手里吃着一根香蕉,十分自信道:“这还不好办”
“嗯”
“啥”
一车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黄叔。
黄叔指了指我不是,指我干啥呀,我就能让璐璐同意了
然而接下来黄叔说的话,差点没把我腰闪了:“这么多年,你们几个一只阻碍暖庭谈恋爱,这都快去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总是有点遗憾,不如给暖庭也找个小伙,小奇和我们晨曦,暖庭也结婚,你们五个从小就在一起,这么好的纪念日,璐璐能不跟着”
黄叔旁边,黄姨嘴角使劲抽了抽,揪住黄叔的耳朵,把他拧得哇哇叫:“你出得什么歪主意”
我简直哭笑不得:“黄叔,我去哪找个小伙啊。”
“哝,这不有一个。”黄叔指了指朝阳,突然被点到的朝阳一愣,耳尖有点红了。
别说朝阳了,我都觉得这是什么国际大玩笑,虽然之前做吸血鬼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很不一般,但是现在我们都是正常的普通人,况且我心里还有愧于他。
结婚,虽然说现在不能领证,只是走个形势,但是对于朝阳老来说,传出去是不好听的,更何况我也就是十几天的时间了。
想着想着,我鼻血就出来了。
一堆人又手忙脚乱地给我止血。
黄叔和黄姨不愧是医生,他们给我塞的纸就很规整,没有破马张飞的。
紧接着来的,就是睡意。
“暖庭你没事吧”方忠宇着急的掐我人中。
“我就是困了,先回家吧,我睡一觉。”
“好。”
其实在梦里,我也睡不好,因为那个像我的女人,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让我不要剥离她的灵魂,我不答应,她就变成蛇头吓唬我。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天花板上昂贵的吊灯,轻中式装修的卧房,想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钱,这是二叔特意为我装的。
啊我已经回到了莲花市,我的房间里了。
“暖庭”旁边声音嘶嘶哑哑的。
我扭头就看见了璐璐,红着眼睛,抓着我的手,外面还传来一大群人哭嚎的声音。
“外面是”
“云叔和二叔他们,已经在一起哭了一下午了,段姨看见二叔,哭晕过去两次,差点休克,被黄叔黄姨救回来了,刚从医院回来。”
“哦。”很正常,刚看见二叔他们的时候,我也差点哭休克。jujiáy
我看看璐璐握着我手的手她知道了
随后,璐璐搓了一把脸:“你真是的,贫血这么厉害,复活二叔他们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让我们帮忙呢”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二叔他们没说我的情况。
“我心里也没有把握嘛。”
“算了,不说这个,我跟你说”
“啥”
“我打算和方忠宇结婚了。”
我嘴角抽了抽,居然这么好说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