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和阿灵主动出击算计了毛氏姑嫂的事,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
但闹大了,群情激奋,差役们不抓毛氏等人都不行了。
这一抓,当事人的另一方又是镇上如今有点名的宋小东家,那传得可就热乎了。
不过半日,就传得明明白白的,把那毛家的底子都给揭了个干干净净。
毛家穷得响叮当,毛氏的爹和哥哥都是好赌鬼,毛氏上头有两个姐姐都被他们赌输了押了去的。
到这一辈儿,毛氏的这几个侄儿也不是好东西,包括毛氏嫂子。
总之就是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一家,在自个村里和周边村子那也是出了名的,只要是疼女儿的,没谁乐意把闺女嫁到他们家去的。
毛氏嫂子为了给儿子讨媳妇,也是煞费苦心,所以用了给姑娘下药这一招。
在镇上看中一个瞧着还不错的姑娘,母子几个就耍了手段,将人家姑娘的清白毁了,一分聘礼没花把人讨回了家。
当时这事闹出来,大家还都说是那姑娘不检点,同人无媒苟合。
那姑娘的爹娘也觉得丢人,为了家里其他女儿的名声,才咬牙应了这个事,将人嫁了去。
这厢事情爆出来,知道那母子几个就是靠下药的手段,不是她女儿不检点,这爹娘也闹了出来,让女儿和离了,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儿给接回了家。
而毛家这母子几个也被镇公所罚了银子,连老王手里的祖传药都给没收了,这名声算是大了,往后别人怕是都会躲着他们走的。
总之,毛家几个小子要想讨媳妇,除非是自个正正当当的把家给发起来,让人家看着点盼头,像点样子。
要不然,没谁会嫁。
真要再使手段,这都是明面上的事了,多的是人要打死他们的。
宋秋见着人被镇公所抓走了,又大庭广众之下闹了出来的,就不怕这事闹不大。
是以,对后续的结果有了一个了解之后,也没再多管这个事了。
因她也忙着呢。
她思索了好几天,终于给石头想到了一个好营生。
在傍晚,便往周家去。
孟家看了个最近的日子,做够了七日道场便会出殡下葬。
眼下乒乒乓乓嗯嗯呀呀的,整个村里都听得到。
虽然吵得慌,但没人会因这种事吵到了生活而怨怪什么的。
吵便吵了,听过了就习惯了。
周家就在孟家斜对面,这声音更听得清楚。
宋秋踏进院子时,周五斤父子两个刚从镇上回来没一会儿,正端了大碗坐在檐阶上吃饭。
为了多挣点银钱,他们出车在镇上,是不会下馆子的,就带些干粮,饿了就吃,这自然没有热饭热菜的吃着舒坦。
是以一回家,首要的就是要吃饭的。
周石头大口扒着饭,拇指厚的一块肥肉一口咬进嘴里,吃得喷香,用咸菜和辣椒炒的,味道好得很,一点都不肥腻。
隔着一段儿,宋秋都能闻着那辣椒爆炒咸菜的香味。
“阿秋来了来吃饭”满菊招呼宋秋吃饭,“我用你教的,这切了辣椒条混着咸菜一起炒肉,还别说,真是下饭极了我现在都后悔咋没多做一坛咸菜呢”
“是吧,闻着就香咧我已经吃过了,来找石头说个话。”宋秋笑道。
她不吃,满菊也不劝,听她是来找石头的,便道:“那你和石头说吧,我就不招呼你了啊”
周石头看到宋秋来,知道是有事,大口扒着饭,这几句话的功夫就吃完了,进去把碗筷放下,出来把小凳子搬过来给宋秋坐,自个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
“阿秋,我等你几天了呢给我想着了”
宋秋点点头,道:“我别的也不会,就有些手艺,我琢磨来琢磨去吧,还是做吃食生意好,简单,上手快,也不麻烦。”
“你也知道,我茶棚里,酸辣粉卖得挺好的,包括那酸辣粉套装,这过路行商的,只要一过,就会买上好些的,除此之外,还有在我这里进货的小贩,拿回去各处开摊卖酸辣粉的,我瞧着那进货的日子和数量,生意也是挺好的。”
“盘石镇上在我这里进货的人有不少了,倒是白水镇还没有,我想着你要不先去白水镇支个面摊儿卖酸辣粉,然后一步步开个小馆子,正式起来也就是稳当的营生了。
至于进价,我可以比给别人再少你一成的。”
做吃食生意
周石头听着,当下心里是有些懵的。
他也就会烧个火,饭都煮不来的,做吃食他也不会啊。
这酸辣粉他知道,还吃过呢,也没少听人夸过好吃的。
他拉货的时候碰着个小摊子专门卖这酸辣粉的,知道他是松山村的人,和宋秋是同村,所以他一打听,人还说了,生意不错,每个月有赚头的。
所以这卖酸辣粉,的确是个营生,阿秋还愿意给他让利,总也不会亏的。
但他从来没有做过,真能行
院子不大,即便对面吵着,但这点说话声,离得不远的周五斤也能听着。
他们两口子已经听儿子说了托了阿秋帮忙在想营生的事。
宋秋说完,周石头还没反应过来说话,周五斤先靠了过来。
“做吃食生意的确是个好营生,往前我们也是不会,阿秋你愿意帮拉这小子,是好事,叔还得谢你呢。”
“只是这去白水镇摆摊子,白水镇我们也不熟啊,就怕欺生啊。”
宋秋便道:“黄家村好些都在白水镇上专门卖菜的,你们就在市集边上先从小摊子做起,也算是有熟人照应,不用怕,白水镇再咋着也还是属于东陵县呢,离得也比盘石镇近多了。”
她还打算往清平府去晃悠呢。
“我再给你个凉粉的吃食,这天马上热起来了,保管好卖。”
“等你做个一年半年的,熟练上手了,这手里的银钱也就手了,便可以着手盘个小铺子,到时候梨花进门了,那做包子馒头还有花卷的手艺我都教了她的,铺子做起来了,搭着这些再加上粥啊的,一年怎么着也能赚个小几十两的。”
“关键的,还稳定,就看石头你敢不敢放心大胆的踏出这第一步了。”
人活一世,离不开吃穿住行。
这吃食馆子的,就跟药铺一样,少不了。
只要手艺好,味道有保证,不怕不赚钱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