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兰迷迷糊糊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君子谦邪肆冷魅的模样。
还有他剑下的金衣面具男。
二人全身皆沾了猩红的血。
这一副画面原本是没什么吓人,因着小姑娘并不是没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
但是,在君东浩出声之后,她的脸色霎时惨白了。
君东浩握着插在胸口剑身的手放开,缓缓朝向小姑娘伸去,一双血淋淋的手,带着痛苦、挣扎、祈求、绝望的声音:“兰兰”
轻轻含着呜咽之声,萦着欲哭却无泪的悲楚。
听到“兰兰”二字,她呆愣住了,眸底瞬间雾气氲氤。
她的脑中没有半点画面可以回忆,可眼前这一幕却像是从夜幽兰心底深处,被锋利的剑狠狠划开一样。
血淋淋的撕开,痛得她喘不过起来。
痛得她双手在颤抖。
痛得她呼吸逐渐错乱,额鬓沁出了层薄汗。
“兰兰”那一声呼喊,悲切不已。
夜幽兰惊恐的捂住耳朵,害怕的往床后缩去:“不要不要”
她害怕惊恐的样子,让君子谦心口一揪,已然是顾不得收拾金衣男子了,转身走向她。
“兰妹。”君子谦轻轻柔柔的唤了她一声。
坐在地上的君东浩捂住胸口往外冒的血,眼底闪着森冷的笑意,开口便是幽冷凄然:“兰兰,他就是杀人魔头啊”
“兰兰”二字就像魔咒一样,激得夜幽兰神魂剧烈的痛,一句杀人魔头更是让她失了理智,朝着靠近的人影,一掌拍了过去。
那一掌狠狠拍在君子谦胸口上。
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后踉跄了好几步,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公子”
莫竹等人大惊失色,冲过来扶住主子。
他们一声惊慌的喊声,让夜幽兰也缓缓回过神来,才看到口吐鲜血的宴之哥哥,她脸色骤然惨白。
“宴之哥哥”
一明看向夜幽兰,眼神充满了愤怒:“你该死竟敢伤我们公子”
一明、二龙、四离眸光皆是冰冷。
他们几个并不认识这个主子认下的义妹,也不清楚主子对这女子的在乎程度。
所以他们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朝着夜幽兰刺去。
“住手”君子谦沉声开口,嘴角溢出的血也更多了。
他中这一掌,可不轻。
一明几人及时停下挥出去的剑,转头看向主子,顿时更加惊恐:“公子”
二龙急得大叫:“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主子伤势过重,属下们一个个慌乱起来,只有莫竹注意到罪魁祸首金衣面具人已经悄然跑掉了,只留地上一片血渍。
莫竹气的咬牙,转眸,主子身形晃了晃,他便也跟着急了:“公子”
夜幽兰坐在床上,满脸的惊慌和呆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能伤了宴之哥哥
君子谦捂着胸口,脸色渐渐泛白,他看向床上呆愣的人儿,平静的开口命令:“莫竹,将本王扶到床上。”
莫竹立即扶住主子,一边的一明、二龙、四离都急了:“公子,可是那女人”
伤了主子,她该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