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综上所述,草民认为,当以退为进”
韩浩抓住时机一番慷慨陈词,最后大胆做出结论,而后趴伏在地。
是死是活是富贵还是毁灭,就在此一举了。
“大胆唐狗,竟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老子一刀砍了你”
“你这唐狗一定是奸细,看老子一刀砍下你的狗头”
牙帐兵和乌德兵将领们纷纷怒骂,只是骂而已,并没有动手。
这让韩浩暗中长吁了一口气,色厉内荏而已。
“都给老子闭嘴”
骨咄禄一声爆喝,牙帐内瞬间鸦雀无声。
叫骂的突厥将领就如同一只只突然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没了声音。
骨咄禄的脸色变幻莫测,一口郁结挤压在胸中。
骨咄禄不是傻子,到现在也明白中了唐军的奸计了。
他恨啊
恨弟弟默啜,简直就是吃屎长大的,集合那么多人连李贤的屎都吃不到。
恨弟弟咄悉匐,也不知道唐人给他喝了什么尿喂了什么屎,导致这么跪舔唐人。
一直对他攻唐采取不合作态度,到现在还龟缩在狼山。
恨契苾这些大部鼠目寸光,只顾着自己私利,完全没有将大突厥汗国的利益放在首位。文網
这些猪队友,完全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真是带不动了。
在这一瞬间,雄心勃勃干劲十足的骨咄禄,从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大汗,请做决断,迟则生变”
又是韩浩,大声地打破了这份令人感到窒息的凝静。
骨咄禄盯着眼前这个趴伏在地的唐人,喝道:“韩浩,说出你的计划”
“大汗,阿凡达部距离这里只有半天路程,可急令他们加快速度前来攻打忻州兵,以此拖住忻州兵。
忻州兵以步卒为主,他们固守这里咱们无可奈何,但他们要是胆敢出击,大汗就令牙帐兵一举出击予以歼灭。
阿波达干跟王孝杰对峙,此时一定都知道了这些消息,那么阿波达干必定撤退,王孝杰怀着新仇旧恨必定追击。
大汗可派一支精骑埋伏,待王孝杰追杀而来时一举杀出,和阿波达干前后夹击可再次全歼王孝杰。
待全歼了王孝杰,忻州兵若是出击就同样全歼,若是忻州兵不出击,则大汗回军阻击塞外的李贤和各路唐军。
大汗,只要再次全歼王孝杰部,干掉塞外的唐军精锐活抓李贤,此战依旧以大汗全胜而告终。”
韩浩的掷地有声,如一把扇子扇开了骨咄禄眼前的迷雾,令他感到豁然开朗。
没错,胜败尚未可知,一切皆有可能。
骨咄禄精神一振,斗志重新变得昂扬。
“传令阿凡达部,两个时辰内必须赶到,否则族灭。”
“乌谷力、乌廷河,率本部牙帐兵于荆棘岭一线埋伏,不管是从塞外逃回来的唐军,还是出击的忻州兵,一旦出现予以坚决歼灭。”
“丘里脊、于力,率本部乌德精兵于七棵树一线埋伏,通知阿波达干往这里撤退,一旦王孝杰中计,给老子砍下王孝杰的脑袋。”
“其余各部原地待命,听从本汗号令”
“尊大汗令”
各部将领分头行动。
“韩浩,你很不错,待此战事了,本汗将重用你”
“草民拜谢大汗知遇之恩,当肝脑涂地以报”
韩浩感激涕零,磕头不止。
元珍和王孝杰,几乎是同时得到仆骨部覆灭、河北军尚在抵抗的消息。
隔河相望的两军,心态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杀胡,杀胡”
河南边的唐军,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此消彼长,河北边的突厥兵,则是人心惶惶。
元珍不愧是突厥智者,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剧变,沉着冷静,经过一番思索,叫来心腹叮嘱几声,心腹领命而去。
“各部按照制定计划撤退,各部必须遵守计划,违令者严惩不贷。”
“谨遵阿波达干令”
“大帅,为何不直接出击,一举击溃元珍部报仇雪恨”
各部唐军将领,对王孝杰做出的决定,都非常不解。
王孝杰沉声道:“元珍跑不掉,狗急跳墙不可逼迫得太急,传令下去,各部必须遵令行事,如有擅自出击者,定斩不饶。”
“谨遵大帅令”
“停止追击”
默啜率部停留在李勇和拉格多多大战的战场上。
“南牙,怎么不追了”
“南牙,再不追,李贤可就要跑掉了。”
狼牙兵将领们对默啜停止追杀唐军残部,感到很是不解。
追杀了这么长时间,最恨李贤的南牙,怎么反而停下了脚步。
默啜没有理会部下的叫嚷,仆骨部覆灭的消息,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默啜亲自查看着阵亡唐军尸体。
“拉格多多,你确定是李勇,而没看到李贤,甚至是千牛卫”
“南牙,打着李贤旗号的人,的确是朔州都督李勇,而且地上的唐军尸体全部都很粗糙,完全符合边军的模样。”
“没错,千牛卫久在神都享乐,个个都是细皮嫩肉,而这里,一个细皮嫩肉的尸体都没有。”
默啜已经很肯定,他追杀许久的人,就是李勇率领的朔州兵,而李贤依旧是金蝉脱壳。
“覆灭仆骨部的人,就是李贤。”
默啜已经确定,只有李贤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来。
“李贤覆灭了仆骨部,如今又引走了我的狼牙兵,你们契苾部又心怀私心,李贤的下一步针对的人,就是大汗了。”
拉格多多面色赤红,他是一个大突厥主义者,可拗不过大哥拉格媒多的私心,听到默啜这么说,无地自容啊。
“拉格多多,你现在回去说服拉格媒多,让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南牙,我尽力说服大哥,还有李勇的朔州残兵交给我,你就安心前往救援大汗”
“拉格多多,我给你八百狼牙兵,杀了李勇。”
“南牙放心,为了大突厥汗国,拉格多多必将竭尽全力。”
祁同伟在云中城越想越是恐惧,也越感到耻辱
“将军,喜事,参军集合了三千人马依旧在抵抗契苾部。”
“什么”
祁同伟豁然而起,又惊又喜。
这个消息是参军派来的人通报的,千真万确。
“宝胜都督,云州还能集结多少人马”
云州都督宝胜,刚从山里跑出来,一副灰头盖脸的模样。
“祁将军,云州被突厥人攻破,幸好我当机立断让将士们四下逃命,实际上死在突厥人手中的都是百姓,召集一两万兵马不是难事。”
祁同伟无语,这宝胜真他娘的不要脸,还没胆,身为一州都督,可算是坑死了云州军民。
“宝胜都督,想要雪耻、想要将功赎罪,还望都督多召集人马。”
“不可,如今好不容易击退突厥人收复云州,本督正好上书圣人报捷,岂能节外生枝”
祁同伟再三劝谏,宝胜就是不同意出一兵一卒。
祁同伟无奈,只能咬牙带着五百残部,再次出塞去救援被困兄弟。
留在云州是死,那还不如死在战场上。
祁同伟知耻而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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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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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