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没有设置陇右道黜置大使,而是设置了河西黜置使。
河西,也就是河西走廊。
凉州武威、甘州张掖、肃州酒泉、沙州敦煌。
四州之地扼守整条河西走廊。
圣人任命王孝杰担任河西黜置使,但管辖之地,扣除了沙州。
也意味着沙州完全由李贤说了算,王孝杰掣肘不到。
李贤掌握沙州玉门关一线,有敦煌城作为后勤基地,进可攻退可守。
不管是西域,还是后方发生什么突变,也有喘息之地。
王孝杰对圣人忠心耿耿,跟李贤又有河东和平叛两次征战交情。
既可以支持李贤的西域之战,又可以提防李贤可能的不轨之心。
可谓一举多得。
圣人手腕,我不如也
狄仁杰和张柬之对圣人的安排,感到心服口服。
圣人的帝王术的确非凡,平衡之道玩得是炉火纯青。
李贤这时候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经历了一场权谋,心中不由得感慨:玛德,的确是嫩了。
李小贤没有获得李贤的记忆和政治智慧,他只是一个成长在和平社会的普通人,依靠的不过是信息社会积累的知识。
政治智慧帝王之术,除了天赋外,靠的还是积累。
就是圣人也是经过数十年宫斗积累的经验,才有一个女人登上帝位的辉煌。
没事,慢慢来,李贤有信心。
朝会结束,李贤回到雍王府。
小妾清灵服侍李贤换下朝服,梳洗一番顿觉神清气爽。
李贤暗道以后当了皇帝,绝对要进行一番大改革。
这大夏天的不穿得凉快一些,穿这样的朝服,朝会上又没有空调,实在是热死人了。
看着娇滴滴的小妾,李贤不免再次感慨,这古代除了三妻四妾吃喝住行有人伺候外,其它的还真不行。
唉,要改进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李贤现在除了没时间,很多方面也受到制约,只能小打小闹。
毕竟,迈出一小步是社会的进步,迈出一大步可就要被吊死了。
李贤拍了拍脑门,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刨除。
武诗情正在奶孩子,李贤走过去逗弄起李煦来。
这孩子,现在已经能满地爬行,而且
“爸爸”
这个称呼,毫无疑问是李贤教的,什么阿爷父王的,都没有这个称呼要来得亲切。
武诗情一直在矫正,可小孩子刚开口说话,哪里会改得过来,只好作罢,等大些再教回来。
“乖儿子”
听到儿子爸爸的叫声,李贤心都要软了,抱起儿子就是一顿亲。
结果胡子将小麒奴给扎得哇哇大哭。
武诗情抱过儿子,嗔道:“贤哥哥,能不能不要乱教什么怪异的话语,减少一些麻烦,你难道不知道有御史时常状告吗”
“这些御史言官真是吃饱撑着,大把民生问题没看到,就会盯着这些芝麻绿豆都算不上的事。”
李贤因为言行举止和所作所为,可没受到言官的弹劾。
虽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往往也被老娘趁机训斥一顿,这让他很无奈。
没办法,除了言官们是老学究老古董外,武氏兄弟等人抓不住李贤的大把柄,也会拿这些事来恶心一下李贤,寻求一份心灵上的慰藉。
武诗情翻了个白眼说道:“民生上的事情,言官们哪敢轻易发言,寻找咱们的毛病可不会有问题,也能体现他们的存在感,何乐而不为呢”
武诗情这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李贤对待酷吏残暴,还真没对其他人做出过什么过激行为。
对言官们的弹劾从来不报复,还授意太平公主对一些穷书生学究腐儒们给予一些援助。
圣人也从来不对弹劾李贤的言官有过丝毫惩处,连训斥都不会有。
既然声讨弹劾雍王没一点屁事,还能博取一个名声,这等好事必须干啊,于是盯着雍王府的人就多了。
一有风吹草动,二话不说,就上了一份弹劾奏章,至于圣人看不看,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随他们去吧”
李贤又将被哄好的儿子抱了过来,小麒奴先发制人,一双小胖手抓住老爸留起来的胡须,使劲地扯着。
“轻点,小祖宗,轻点”
疼得李贤龇牙咧嘴的。
武诗情忍着笑意重新将儿子抱走,咬了咬嘴唇,还是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想着不妥,武诗情随即又道:“贤哥哥,我只是想你出征后,怎么跟她配合”
昨晚李贤的动态,武诗情一清二楚。
李贤也并没有瞒着她,也知道她的话中意思,心里很感慨,也有几分愧疚。
“不知道,她没说”
上官婉儿的确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地索取,害得李贤在天亮前翻墙,腿脚发软。
“我大概有些明白了”武诗情的一双眼睛眯了眯。
“你明白什么”李贤反而不明白了,很是疑惑。
“贤哥哥,这你就别管啦,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担心,安心去做你的事吧”
“哦,那我去看看李元芳的募兵进行得怎么样了”
李贤离去前,很是狐疑地打量了一番武诗情,总觉得怪怪的,后者回他的是甜美的笑容。
李贤一走,武诗情立即吩咐道:“准备一下,进宫给圣人请安”
上官婉儿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娇躯一动,浑身疲惫,很是无力。
有一些肿胀般的酸痛感。
“这冤家”
上官婉儿低低地轻骂一声。
想起昨晚的疯狂,一张脸布满了红晕。
“难怪圣人都老了,还如此痴迷,原来,是有道理的。”
昨晚滋味,痛并快乐着。
如果不痛就好了,岂不是就只有快感啦
上官婉儿的脸更红了。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接着是娘的声音:“婉儿,醒了吗”
上官婉儿连忙忍着酸痛,手忙脚乱地穿好亵衣,这才起身挪动脚步去开了门:“娘”
郑氏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异状,并不感到意外。
昨晚上官婉儿在得到时大迁的禀告,就跟郑氏私聊了一下。
郑氏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她相信女儿的智慧,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看到女儿的模样,就知道女儿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郑氏就全力支持女儿。
郑氏扶着爱女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招呼婢女端来水,进行梳洗。
吃饱喝足,上官婉儿独自一人,开始思索和谋划,接下来要走的路。
渐渐地,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上官婉儿的双眸变得坚定。
接下来的路,她已经想好怎么走了。
“来人,备马车,去联昉。”
上官婉儿是个行为果决的人,确定了路线,就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