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贼喊捉贼那也就罢了,只可惜了陷在这贼窝里的那些稷山中部修士。”
“听说最近稷山中部可不太平。”
“栽赃、陷害,什么手段都用尽了,真当天下人是傻子似的,前几天还来使者勒令咱们与他们统一阵线,咱们又不是傻子,这么拙劣的伎俩,看不出来吗”
“也就能在他们老巢里头骗骗人。”
周围人议论着,大有意犹未尽之势,鲁之止见状,连忙道:“诸位若是不忙的话,之止先将在场的世安谷同道安顿下来,待会父亲邀请诸位去天元楼喝茶,再聊个痛快如何”
“鲁公子说得是,倒是我们唐突了。”众人闻言连忙道,“世安谷的诸位道友远道而来,也辛苦了,是该先安顿才是。”
这才拱手送方勉等人离去了。
对于一众修士的热情,方勉等人也有些心情大好。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稷山盟来说,可就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此时此刻,稷山盟内。
建造得无比奢华宏伟的大殿之中,被装点得富丽堂皇,来自东渊之底的明珠、来自南海的鲛骨玉雕,中间的一张如同王座般的高大座椅,更是以现存最为巨大的灵藻母玉打造,铺上厚实而柔软的古代灵兽银翼狮的毛皮。
一名披着黑色大氅的男子,带着几分慵懒神色,端坐其上。
而在其座下方,明虚、钟宿二人,竟也只得分立两旁。
此人便是稷山盟的现任盟主,姜厉,为姜若虚之孙。
“明虚、钟宿。”姜厉沉声问道,“东西南北各分盟,可有回应了”
“启禀盟主。”两人躬身上前,“唯有南方封家有所回应。”
明虚随即又道:“据说如今稷山东部分盟,鲁家正在竭力张罗道会之事,广邀天下群雄,而鲁家鲁元又与那姓方的勾结,如今东、西、北四域,皆派人前往东部,在此时集结,恐怕是想商议叛乱之事。”
姜厉冷哼一声:“我稷山盟统领修真界多年,岂是这些乳臭未干的后辈说叛乱便能叛乱的。”
明虚道:“如今这些人已得到圣人遗物,那些老家伙提前数千年布局此事,图谋甚大,不得不防。”
“这倒是。”姜厉沉声道,“明虚、钟宿。”
“属下在。”
“得益于此次天门关大开之机,吾亦将吾族圣物取来。”姜厉道,“不过区区一群凡夫俗子,即便得了几件圣物,要完完全全将其中力量发挥出来,根本是天方夜谭”
“此次道会,封家也会参与,封家是祖上留下的暗子,你二人可借封家之力,凭我族圣像之威,务必令这场道会无法进行。”
“是。”
而此刻,他又看向两人身后的一名老者,嗤笑道:“姚威、姚开源,皆被镇压,姚老,你们姚家,咽的下这口恶气么”
“如今我姚家顶尖战力,几乎废了大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老者沉声道。
“很好。”姜厉点头道,“王、薛等各家叛盟,如今在稷山中部无处可去,本座以为,他们必设法逃往稷山东部,与其他修士汇合。”
“你带人去截杀他们,事成之后,将他们的人头扔在道会的会场上,这好叫这些蠢材知晓,背叛稷山盟的下场”
“是,盟主”
与此同时,天元城。
方勉等人,此时已被安排在静室之内小憩。
“方先生,怎么样。”鲁之止笑着问道,“这天元城,方先生可还满意”
“倒是劳烦鲁公子。”方勉道,“也请替我多谢元公,不过如今来到天元城参与道会的修士众多,可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方某一人身上才是。”
“方先生说的哪里话,方先生与世安谷诸位道友,乃是天元城的贵宾。”鲁之止道,“方先生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可千万莫要与我们客气。”
“这倒确有一事。”方勉道,“元公对稷山中部修士可有安排”
“中部修士”鲁之止闻言不由得愣了愣,“方先生,这稷山中部众修士,不才虽然知晓是有些欲来此谈论道法,但有稷山盟阻隔,恐怕是难以到场。”
方勉却是摇了摇头:“此次道会,不少中部修士也将到场,这些人历经艰难险阻,远道而来,还请莫要怠慢了才是。”
“真有中部修士会来”鲁之止当即惊喜道,“那之止这便命人安排。”
“不过”他随即又一思索,“先生说这些人历经艰险,莫非是途中会发生什么危险”
“也对,稷山盟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我们是否要派人沿途增援”
“这是自然。”方勉点头道,“如今鲁家主持道会,你们便是东道主,虽然是劳心劳力,但也该适时彰显几分威严才是,也省得一些宵小之辈总是图谋不轨。”
鲁之止闻言立即道:“方先生说得是,父亲曾说,就怕此次道会人多眼杂,出现什么纰漏,如今倒是忘了考虑外界,着实是思虑不周。”
“倒是多谢方先生提点。”
方勉哈哈笑道:“我这不过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
“对了。”方勉紧接着又道,“说到内部的纰漏,恐怕倒确实有一桩。”
鲁之止连忙道:“愿闻其详。”
方勉道:“祸从南方来,还望尽早提防才是。”
“南方”鲁之止连忙道,“方先生,之止驽钝,可以再说明白一些么”
方勉摇了摇头:“这是根据卦象所得,却也没法算得太过细致,总之,小心为上。”
“之止定会谨记”鲁之止连忙道,“既然如此,之止便不叨扰先生了。”
“先前办了这些要是才是正经。”方勉笑道。
“这倒是,今日多谢方先生指点,来日定与父亲一道登门道谢。”说罢,鲁之止又朝方勉揖了一礼,快步走出门去。
而方勉此刻也关上了门,凝神静坐。
如此盛况空前的道会,为的是令天下修士谈论道法、促进修行,一来一改先前沉疴风气,二来更是集结天下有识之士,革故鼎新,可绝不能毁于一些宵小之辈手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