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姜若悦起来在花园里发呆,看着满园的栀子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是被身上的痒,痒醒的。
看着脚下的浅水湾,她就想跳到里面去洗一个凉水澡。
贺逸过来,单手滑入西裤里,一身黑色的西装,衬得他非常的清冷,只是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轻咳了一声。
“怎么起得这么早”
姜若悦起身,转过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了,起来花园里走走。”
在看到他颀长,幽冷的身姿后,她灰败的眼里又划过一丝惊艳。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帅气,一身质地精良的黑西装,显露出他的两条长腿,也不怪那么多女子,对他前仆后继。
光是他的身材,外貌,就已经碾压一杆子人了。
姜若悦摸出身上的一张小圆镜,又照了照自己,看了一眼,就飞速放下了。
用丑爆了来形容她,真的一点儿不过分。
她立马又掏出衣袋里的一只口罩,戴上了。
贺逸陡然严肃起来,神色也变得严厉。
“你这是在做什么,早说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任何遮掩,快摘掉,捂着对皮肤也不好。”
姜若悦沉下嘴角,眼里酸酸的。
“可我觉得太丑了,我没信心面对众人,包括你。”
贺逸缓声,想把她揉入怀中。
“以前那个自信,阳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去哪儿了,在我眼中,你不是这么懦弱的人,悦儿,永远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中,你都是最美的。”
姜若悦摇摇头。
“没有自信了,再也没有了,根本就没有救了。”
她感觉自己无数次从谷底,试图爬上来,可都没成功过。
姜若悦现在这样消极,贺逸的心也被铁手卡住了一样。
她身上遭受的这些,都是因为地狱一号引起的,要不是贺震天当时命人研发地狱一号,姜若悦不会遭受这些。
更难受的是,他还什么治疗的法子都没有,全靠姜若悦单薄的身子硬撑着。
这种无力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冒出来。
她受的这些苦,他心疼至极,却无能为力。
“回屋休息吧,清早阴冷,免得再感冒了。”
姜若悦吸了吸堵塞的鼻子。
“我就是觉得闷得慌,才出来散心的,而且才出来不到十分钟。”
贺逸退下外套来:“那把外套披上,看吧,鼻子都冷得堵住了。”
“不用了,我没事。”
“乖,披上,冷到了,老公心疼。”贺逸轻哄着。
推拒不了,姜若悦任他披上了。
倏然,她又纳闷的看向贺逸,眼神里的惊讶十足。
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怎么了”
“之前,我从高处掉下来,你还接住了我,把我抱了回来,又有很多次,你都离我很近,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季薄言的手下靠近我,都被传染上了。”
关于此事,贺逸也不清楚,思忖了片刻。
“应该是我身上有免疫的东西,所以,我不会被传染。”
接住姜若悦,抱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被感染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并没有感染上。
他小时候,被当做精英培养,接种了几十种防护疫苗,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
姜若悦转了转眸子,难不成是之前,他中了血腥草的毒,试了很多药,有某种药,在他体内起了防御作用
“我等会儿,就去医院做个检查,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若是我对地狱一号有防御效果,就非常好,你不用再让我跟你保持距离了。”
姜若悦颔首:“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