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一直被菖澧王族所掌控,准确来说,是被每一位王上所掌控,现在出现在这里晏家,果然是菖澧王族后裔吗
“弱水并不会杀人,但可以测试人的心性,所以,决赛是考心性”符子栖看向檀溪。
檀溪看着那弱水,“大抵是了。”
果然,大长老开始说明此场的规则。
弱水中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并不一样。但目前可知的,按现实世界的时间算,古武者最多能在弱水中待二十五日。
这一场的比赛,对手是自己。
弱水虽不杀人,却会让人沉溺在虚妄之中,渐渐在迷幻中失去自我。
如果第二十五日,参赛者还不能突破虚妄中的自己,那弱水会自动把人排斥出来。
“那这样的话,怎么判定名次是谁出来得早,谁的名次就高吗”有人问道。
晏家大长老点头,“没错。我说过了,弱水中的时间与现实世界中时间的流速不同,并且,每个人所处的空间世界的时间流速也不同,有的人在弱水里度过了一百年,但现实世界中可能只过去了一天,也有人在里面度过了一天,可现实却过去了一个月。总而言之,你们的成绩,会由弱水判定。”
弱水这玩意儿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新鲜事儿。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弱水。
那好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属于弱水的世界全部是流光溢彩的波澜,两个世界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者间隔开了。
这感觉很奇妙。
紧接着,晏家大长老往弱水前的石麒麟嘴里塞了什么,弱水便两边退散开,一条长长的小道显现出来。
“进去吧。”
符子栖抬眸看过去。
在前面的符琼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回头,竟然一眼看到了符子栖
一直没有去看其他赛场的名单,竟然一直不知道符子栖也在这一届古武界大比中
她是怎么走到决赛的
她为什么没有见到过她
众多疑问充斥着她的大脑。文網
符子栖自然也看到了符琼霜眼中的惊疑,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稍稍掠过一眼,就不再看符琼霜了。
她这副轻飘飘不把她看在眼里的表现,使得符琼霜觉得有些难堪。
但她来不及再想什么,就排到她了。
符琼霜手持自己的本命玉箫,走了进去。
走进去的那一刻,所有的同伴就消失了。
符琼霜微微一惊,转头看后面,后面也没有人
她好像一个人陷入了一个沉寂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安静,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符子栖和檀溪是走在一块儿的只不过符子栖前脚走进弱水,后脚就不见了檀溪的踪影。
一人一世界么有趣。
符子栖兀自沿着窄长的小道走着,小道两侧,皆是弱水。
走了一会儿,符子栖就发现这条路仿佛是没有尽头的。
忽然,她心有所觉,猛然转身看过去。
弱水之中,竟有一个人影出现
一袭艳极的红衣,双眼紧闭,唇色苍白,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没有任何束缚地披散着
符子栖怔怔地看着这女子的脸。
这是,她自己
她看着另一个“符子栖”在弱水中沉沦
符子栖伸出手,想去触碰弱水中的自己,闭上眼,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
她立于高耸的观星台上,衣诀飘飘,看着远方的团云晚霞,那大片被染红的天空,淡唇轻启:神曰,
符子栖没有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她骤然惊醒
入目是纱青的帘帐。
符子栖警惕地坐起,环视周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她穿着白色的里衣,长发飘散,垂在掌心。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是一个粉衣的少女,头上盘着发髻,端着水盆。
看见符子栖,萝衣笑起,“姑娘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往日里姑娘可还要赖一会儿床呢。”
符子栖看着她没有说话,萝衣已经习惯自家姑娘这般呆呆愣愣的模样了。
不过她走进后才觉得奇怪,“咦,姑娘今日怎么有些不一样了好像眼睛不一样了。”
说罢,萝衣又摇摇头,“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样好看。”
萝衣放下水盆,打湿脸巾,“好啦,姑娘既然起了,我伺候姑娘洗漱吧。”
保险起见,符子栖没有开口,就任这丫头给她擦脸擦手,别提多周道了。
但符子栖却看出来了,这丫头对待她的方式,不像是对待成年人,倒像是对待孩童一般。
洗漱完,萝衣又端来了早饭,“昨儿姑娘不是眼巴巴的馋刘姑姑做的素馅儿包子吗我特地吩咐厨房那边做了来。”
萝衣絮絮叨叨的,显然是很习惯自家说话而符子栖不回应的交流状态了。
吃完早饭,萝衣道,“王爷让客沉侍卫在园子里给姑娘扎了个秋千,前几天下雨,姑娘只呆呆守着看雨,还没去玩过呢,今日放晴了,不如姑娘去瞧瞧”
符子栖斟酌着回了一个字,“好。”
萝衣有点奇怪,往常要是姑娘听到新奇的玩具,都会眼睛发亮地连连点头,怎么今天这么冷淡
不过萝衣也没多想,带符子栖去了园子里看新扎的秋千。
“诶,你们说西院的那位符姑娘到底哪儿得了咱们摄政王的青眼啊符家获罪,摄政王竟然眼巴巴把这么个傻子带回来王府养着”
“瞧你说得,符姑娘虽然傻,但这容貌可是我见过的最美之人了。”
“可是摄政王也不是那种会被区区容貌迷惑的男子啊。两年前,丞相府的嫡出大姑娘生得也不比符姑娘差吧特地来王府守着,也不见王爷多看他一眼呀。”
“谁知道王爷是怎么想的”
“唉,再怎么说,这位符姑娘可是王爷唯一待其不同的女子,要是以后王爷要曲她为王妃,那咱们不会真要有一个傻子王妃吧”
“是啊,这世间女子这么多,有才情过人的,也有美貌天成的,王爷怎么就单单对一个家族获罪的傻子不一样呢她虽然长得好看些,但再如何也配不上咱们王爷吧”
萝衣听得脸都黑了,虽然她家姑娘不通世事,听了这些话也不知道他们说这些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她家姑娘岂是这些人可以随意讨论的还以这种轻蔑的口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