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萝衣气冲冲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议论主子不怕我告到摄政王那儿,将你们全部发落了吗”
几个仆妇丫鬟一见萝衣,吓得纷纷跪下请罪。
她们也不是害怕萝衣这个丫鬟,而是就如萝衣所说,摄政王对西院住着的符姑娘确实十分看重
萝衣想要发作一番,但想起了自家姑娘,担心吓着她,于是忍了忍,只道,“这次暂且放过你们,若还有下次,我必告到王爷那去”
“是是是,多谢萝衣姑娘”几人狼狈跑开,生怕萝衣改变主意。
萝衣恨恨看着她们离去,转身看向符子栖,见她还是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萝衣叹了口气,知道她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听不出那些话是在嘲讽她,“姑娘,秋千就在前边了,还有个亭子,我带您过去,再给您端两旁点心来。”
符子栖点点头。
趁着萝衣去拿点心的空档,符子栖从秋千上起来,逛了一圈周边。
这园子修建得倒是雅致,还有一泊小湖,湖里养着金贵的锦鲤,还有一些假山花草。
符子栖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这府邸的主人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的。
方才那些人又说起了摄政王。
看来这府邸的主人就是她们口中的摄政王了。
而且,这摄政王似乎对这具身体的原主很好。
符子栖现在还没摸清状况。
她只能推测出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痴傻的,家族获罪,而她则是被这个摄政王救了,养在府里。
这么看来,这个摄政王权柄很大,能收留获罪家族的女子。
并且,按那些仆妇和丫鬟的意思,摄政王还很有可能喜欢原主。
不过符子栖有一个更大的疑虑。
梳妆的时候她从铜镜中看到过这具身体的容颜,和她一模一样
而且,她们叫她“符姑娘”,那么,她的名字,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符子栖还记得她失去意识前,是在那条小道上的。她看见了沉沦于弱水中的自己,想伸手去触摸,然后便失去意识,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再睁眼,就已经身处这个世界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弱水造出的一个虚幻的空间。
可是,弱水造出这样一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弱水要给出的考验是什么
“姑娘姑娘”远远地传来萝衣的呼喊。
符子栖最后看了眼湖里成群的锦鲤,转身回去。
萝衣看见符子栖,松了一口气,“姑娘,你去哪儿了”
符子栖抬手指了指湖泊。
萝衣说道,“幸好这里是王府,要是在外面,姑娘你可千万不能乱跑”
外面
符子栖垂着眸子,在秋千上坐下,悬空了绣着精致花样的绣鞋,“我可以出外面吗”
萝衣道,“姑娘,你忘记你上次走失,摄政王把王府的侍卫都派出去找你之事了要是再走失一回,王爷定会生气的”
萝衣说完,看着符子栖的面容又叹息,“算了,我跟您说什么呢,您也不懂这些。”
“姑娘,您若是想出门,且等王爷过几天办事回来,我去禀了王爷,请王爷拨个侍卫带着,再带您出去散散心吧。”
符子栖听完点点头,垂着头看着地面的青草。
萝衣只当符子栖是听到现在不能出去玩后不高兴了。
她们家姑娘就是这样,虽然天生痴傻,但并不疯癫,只是反应慢些,也不记事,对于复杂些的事务也理解不了,而且,姑娘虽然痴傻,却也十分单纯。
萝衣想起那些人的议论,有些愤愤。
她们家姑娘容貌冠绝天下,性情纯良,怎么就不能做摄政王妃了虽然姑娘家族获罪均已流放,但是摄政王如今扶持幼帝,权倾朝野,也不需要什么家世显赫的王妃加持。
只不过,想起摄政王的冷淡性子,萝衣还是歇了这些心思。
按道理来说,摄政王能把姑娘接入府中,还如此娇养着,应当对姑娘是有意的。可是姑娘至今入府已经三年了,摄政王对姑娘也只是照顾,三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不过十来次。
王府没有女主人,姑娘的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这外头不常见到的贡品,在她们西院都是成堆的,只要姑娘说想要的物件,第二日便会出现在西院,上次姑娘走失,一向清冷的王爷头一次动了怒,责罚了许多人,连萝衣自己都被罚了月钱。
她还是被罚得轻的,别人都是挨了板子的
只不过,那一次,姑娘被寻回后,摄政王先前明明很担心,却没来见过姑娘一次,但当天夜里,她给姑娘讲话本哄得她睡着了以后,出来却见摄政王负手立于院中的杏树下,遥遥望着姑娘的房门。
那夜天色太晚,她见着摄政王后惊了一惊,也不敢上前打扰,更没有看清他的神色。
萝衣总觉得摄政王对她家姑娘的态度有些微妙。说爱,又不太像,说照顾,可这照顾得未免太仔细了。
萝衣又叹了口气,端着点心递到符子栖面前,“姑娘,吃块点心吧。”
符子栖随手拿了一块,咬了口。
这点心倒是合她胃口。她不喜欢太过甜腻的点心,这点心的滋味却是恰到好处。
符子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
她不怎么说话,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她对那个总是出现在丫鬟小厮口中的摄政王有些好奇。
她如今身处这个虚幻的世界,并不知道该如何破局,主要是她现在连题目都不知道。
但她隐隐觉得,她似乎需要见一面这个摄政王。
总觉得会在他那儿有什么收获。
但她这两天也摸清了一些状况。
现在这位摄政王并不在府内,甚至不在京都,似乎是外地有什么事务要处理,已经去了半个多月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符子栖通过下人们口中的摄政王拼凑出了一个形象。
容颜极好,读遍四书五经、精通君子六艺,引得许多闺中女子倾心,但性子却非常冷淡,从未对哪个女子有过回应,唯一的例外,就是符子栖了。而符子栖还是个天生痴傻的,也没有强盛的家世,空有一副好容貌。
也怪不得下人们议论纷纷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