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摄政王乃是先帝嫡亲的弟弟,当今幼帝的叔叔,先帝早逝,留下遗旨让摄政王辅政,因而如今这摄政王是权倾朝野的人物。
这足以佐证,这位摄政王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可这样的人物,缘何会对原主这样一个天生痴傻的女子如此用心呢
符子栖现在掌握的信息到底还是太少了,无法推测出更加有用的东西。
她现在也只能等到摄政王回来了。
如今这种形势,并不适合自作聪明地到处打听事情,毕竟她现在的人设是“天生痴傻”。不过她原本就不能出府,府内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探究的事情。
又过了三天。
符子栖晨起刚醒,萝衣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想起说了她家姑娘也不懂,便沉下气息,收敛了脸上的喜色,叹了口气,道,“姑娘,洗漱吧。”
符子栖却记下了萝衣今早的失态。
她在这里五天,也摸清了萝衣这小丫头的性情,虽然性子活泼,但做事还算稳重,有些像她前世自幼伴她长大的丫鬟,那个小丫头的性子初时也是很活泼的,后来见的事情多了,总为她担着心,明明只比她大个两岁,却跟个老嬷嬷似的。
而能让萝衣这样失态的事情,应该只有和摄政王有关的吧
难道是摄政王回来了
符子栖按习惯吃完早饭,被萝衣带着出去散步,观察了一下一路上的丫鬟和巡逻的侍卫。
丫鬟和仆妇的态度明显比起前几天的稍稍敷衍更加认真了,而这府内的守卫似乎也更加森严了。
这些变化应证了符子栖的猜测。
摄政王回来了。
于是,在萝衣为她推秋千时,符子栖整理了一下口吻,试探性说了句,“我想见王爷。”
萝衣愣了愣。
“姑娘”
符子栖没有再重复,只是睁着清澈的双眸看着萝衣。
萝衣喃喃,“姑娘从未提过这种要求,我还以为姑娘至今还不认得王爷呢。”
但这种改变,萝衣不仅没有怀疑,还很高兴。
“既然这样,那待会儿奴婢去前院找一趟王爷,看王爷有没有时间来见姑娘。”虽然这么说,但萝衣觉得,如果是姑娘说想见王爷,王爷一定会来的。整个王府虽然丫鬟很多,但是能进出正院的丫鬟只有她一个。
这都是因为她是姑娘的丫鬟。
符子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但她这样却很符合人设。萝衣果然没有觉得不对。
在园子里待了一会儿,符子栖回了西院。萝衣把她送回西院就跑去前院找摄政王了。
不过萝衣回来时说摄政王去了宫中议事,要晚上才回来,但她已经和前院的侍卫说过了,只要摄政王回来,就会把她想见他的事告诉他。
符子栖也不在乎再等上一天。
夜里,符子栖到了原主睡觉的时候却忍着没有上床,而是在等摄政王回来。
弯月已至半空,符子栖终于见到了摄政王。
萝衣跑进来,“姑娘,王爷来看您了,就在院子里呢。”
这王爷看起来很知礼,为着男女大防,所以才不会在深夜进入一个女子的房中,即使这个女子是个痴傻之人。
符子栖起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有棵杏花树,正值时节,杏花枝满头。
不过现在天色昏暗,再美的景也缺了几分意趣。
符子栖看到那杏树下背对着她的身影。他长身而立,身量很直,以玉冠束发,负手而立,宽大的袖口自然地垂下,夜色下竟也看出了三分冷冽。
符子栖走进,却嗅到了一抹极淡的血味儿。
主人似乎刻意待了香味有些浓的香囊,想盖过身上的血腥味儿,但符子栖鼻子灵,还是闻出来了。
“你受伤了”符子栖下意识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符子栖就觉得不对。
原主因为反应慢,说话也是慢吞吞的,她这么来一句,语气实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太正常对于她来说,就是不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符子栖的错觉,她发现面前背对着她的人,身形僵了僵。
正在疑惑间,男子转过了身。
符子栖看清了他的脸,心头一跳。
“晏”
她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失了力气,软倒在他的怀里,而她,也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耳边是他惊慌的声音,“是你吗”
“栖栖”
“栖栖”
好像有一滴凉凉的泪,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又被人颤着手小心翼翼抹干。
符子栖弹坐起来
她皱着眉,捂着狂跳的心口。
她在虚幻的世界里待了五天,她好像看见了那个世界中摄政王的模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她似乎,应该是认得那张脸的。
符子栖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
整理好了,她才睁眼。却后知后觉看了周围一圈,意识到,她好像还在虚幻的世界中。
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去见那个摄政王了
不过,这房间似乎不大对。
摆设不太像原主的房间啊。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一群人乌泱泱进来。
“六姑娘,不是母亲不想留你,可现在这情形,你实在不能留在府中了”为首的妇人语气悲悯,神情却带着微末不屑与轻视,并不把符子栖放在眼中。
符子栖看了看这一圈人
所以,这是又换了一个世界
她前一个世界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怎么又特么换了个世界这弱水是玩她呢吧
而且,她还和上一次一样,一头雾水,压根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所以面对此情此景,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哪位”符子栖从床上下来。
妇人听见这问话,惊了一惊,神情定了定,仔细观察符子栖的神色,却见她眉眼清明,并不见往常的呆板。
妇人惊愕,“你不傻了”
符子栖: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所以她这是和痴傻之人杠上了是吗
这弱水的世界究竟有多执着于给她安排一个痴傻的人设啊
要不是她看过记载,这弱水虽然可以被人掌控,却不能被控制,她都得怀疑她是得罪了操纵弱水的人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