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栖不太喜欢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而且她虽然不记得自己遇到了什么,却有一种感觉,好像和晏九弦有关。
她似乎在睡梦中记着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他的。
可现在一觉醒来,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晏九弦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弱水吗”
符子栖被这么一提醒,立刻明白了。
“原来这决赛的考验就是弱水”可她还是疑惑,只是突破自己的心境罢了,怎么会和晏九弦有什么关系呢
但据她所知,别人是不可能知道进入弱水的人经历了什么的,否则她就直接问晏九弦了。
符子栖思量了一会就暂时先放到后面去了,她认真看了下晏九弦,忽蹙起眉,“你看起来”
晏九弦一顿,“怎么了”
符子栖没说话,而是直接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见她拧眉不语,晏九弦笑了笑,捧起她的脸,“栖栖在担心我”
符子栖拍开他的手,“别闹。”
她正了正颜色,“我怎么瞧着你不太像单纯的体弱你该不会是讳疾忌医,所以有事忙着我吧”
晏九弦挑眉,“栖栖觉得我骗你了”
符子栖略微怀疑,可又觉得这种涉及自己身体的事儿,晏九弦有什么理由瞒着她的
不过符子栖扫他一眼,站起身,说了句,“最好是没有。”
她走出去,不过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她转身,看着晏九弦,神色正经,“晏九弦,从前我身边没什么人,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身边有你,我还是挺开心的。”
符子栖只是想到了,就说了。有时间事情想做就得去做,不然容易后悔。
晏九弦却愣住。
符子栖抿了抿唇,走出门,结果
她眯了眯眼,看着望天缩小存在感的晏昭明。
“你怎么在这”
晏昭明尴尬地咳嗽一下,“那什么,我就是听说小叔公把你带这儿来了,我来看看你们醒没醒。”
不是故意偷听你表白的啊啊啊啊
好在符子栖并没有计较的意思,她问道,“姜楠他们醒了吗”
“我还没去看呢,不过应该也快了吧,姜楠名次还不错。”晏昭明忽然想起来,“对了,符琼霜这次居然连前二十都没进,我听说之前符家还信心满满想拿个榜首来着呢。”
符子栖对符琼霜不感兴趣。
晏昭明也看出来了,就没再说符琼霜的事了。
晏九弦走了出来,“我带你去前面看看吧”
符子栖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嗯。”
晏昭明自觉还是不去当电灯泡了,挥了挥小手,自己从后边跑了。
晏昭明心道,他小叔公今天被变相表白了,估计高兴死了吧他可是知道小叔公多喜欢符子栖这丫头的
不过须臾,晏昭明想起这些天晏九弦频频发病,那点子乐呵就又消失得干净了。
有时候他真是不懂晏九弦到底怎么想的。
就算为着符子栖,他为何就不愿意和天争上一争
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他这样瞒着符子栖,又能瞒多久符子栖那么机灵,未免不会看出来什么,就算她没有看出来,真的到了那一天现在符子栖对他明显感情越来越深了,到了那个时候,他又让符子栖怎么做
结果已经出了,符子栖想了想,还是没在晏家多待,而是回了家,她想着陶惜应该还担心着她。
回家前还给陶惜发了一条短信,不过陶惜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晏九弦开车送她到家。
临走,晏九弦提醒她,“明天奖品就会送来,你不是想进杜家的藏书室吗随时可以去杜家。另外,你也需要准备一下了,去禁地闭关。”
符子栖才想起来这一茬,她皱了下眉,“我一定要进你们家禁地吗我不需要提升境界,可以顺延给第二名不”
晏九弦道,“栖栖,这是早就定下的规定。而且,你进了禁地对你来说没有坏处。”
符子栖听出了晏九弦的话外之音,“你想让我去”
晏九弦点头,“是。”
符子栖笑起,“你今天真直白。”
晏九弦笑了笑。
“不过,你们家这禁地,得一年吧”
“一年而已,转瞬即逝。”晏九弦说道。
符子栖凝神看着晏九弦,片刻,“我想想。”
晏九弦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嗯。不急,距离禁地开启时间还有一个月。”
“我进去了。”
“好。”晏九弦道,“弱水中的时间流速虽然不同,但也很费神,你好好休息两天,等你休整好了,我带你出去玩。”
符子栖没想到晏九弦会说这话,挑了下眉,应了下来,“好呀。”
晏九弦看着符子栖进门了才驱车离开。
而符子栖回到家却觉得有些奇怪。
陶惜的车就停在外面,她应该在家才对呀,可是天色逐渐晚了,家里居然还没有开灯。
符子栖没在客厅看见陶惜,于是直接去了她房间,敲了敲门。
里面有了一些动静,陶惜打开门,看见符子栖,愣了愣,“栖栖”
“陶姨,你怎么了”符子栖立刻就发现了陶惜脸色憔悴。
陶惜勉强笑了下,“生意上的事,我有点累,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都没发现你回家了。也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的。”
陶惜说是生意上的事情,但符子栖却觉得不像。
陶惜把符子栖带出去,“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吧”
符子栖看着陶惜这样,便道,“算了,陶姨,我不怎么饿,你不舒服的话就先休息吧。”
陶惜却把她推到沙发上,“我就给你煮碗面,不费事。”
说完就自顾自进了厨房。
符子栖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没一会,厨房噼里啪啦一阵响。
符子栖连忙起身跑过去一看,只见陶惜捏着耳朵,炒菜锅连带着一锅水翻在了地上。
符子栖皱眉,“陶姨,你没伤着吧”
符子栖搀住陶惜,把她带出厨房,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她的右手被烫出了好几个泡。
符子栖赶紧找出医药箱给她上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