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不知礼数,又阴阳怪气的表示他是靠着凌相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最后还要提到他的身份。
是刻意而轻蔑的侮辱。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可没人敢开口打破这局面。
宁瑾对现状十分满意,他笑了笑:“涟朝公子那侍人心直口快,你别放在心上。还有其他公子们,也快快起身吧,今天我们以玩乐为主,不讲究那些虚礼。”
好一出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戏码。
宁瑾朝着下方看去,他想从涟朝的神情中看出愤怒或是羞恼,这样也能证明他这次都计谋还算成功,但是
对方的面上始终是不咸不淡的平静表情,他面纱轻罩在脸上,一双眼眸如宁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涟漪。
宁瑾:“”
大概没有什么比自己心心念念算计半天,却尽数被人无视这件事更气了。
不过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宁瑾的目光中闪过一分阴毒。
涟朝在青楼长大,那是一个有着很多竞争,很容易看到一个人的肮脏面的地方,比这更过分的话语,更狠毒的算计,涟朝见识过太多,早就不放在心上。
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他会完全不做出回应。
随后,宴会在还没有缓解过来的气氛中开始,这种宴会因为只有年轻男子参加,所以非常的随意,正如宁瑾所说,虚礼较少。
相比较规规矩矩的宴席,这更类似于在宫中举办的诗会或者是郊游踏青。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宴会的氛围终于热络起来了。
宁瑾对涟朝表达的针对过于明显,不少本来打算与涟朝搭话的人,碍于宁瑾的面子,也最终没有上前。
公孙扬倒是一直挺照顾涟朝。
不过作为一个有着正常自我生理需求的人,两人的分开在所难免。
就在公孙扬离开没多久,一群侍人端着瓜果酒水上前来了。
这里的酒水是一种非常甜的果酒,度数很低,很受京坞年轻男子们的欢迎。
不少公子都取了酒水,开始低笑着聊天赏花。
就在这时,一个端着果酒的华服男子路过涟朝身边,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
“哗”
那杯果酒尽数泼在了涟朝的外衫上。
刚刚还让众人十分羡慕的薄纱外衫,此时濡湿一片,贴在了衣襟之上,哪怕就是有谪仙一般的气质,衣服上沾了大片酒渍,都显得多了几分狼狈。
涟朝没有躲避,平静的看向了那个华服公子。
那华服公子略显眼熟,是刚刚跟在李寺年后面的人,好像是某家的庶子,身份不太高。
但他好歹也自诩贵族出身,觉得自己比涟朝身份高得多。
看涟朝没有开口,这华服公子气焰更甚,扬着下巴道:“哟,不好意思啊本公子没注意到涟朝公子你在这”
他话还没说完,一杯果酒就顺着他头顶浇下。
“”
周围顿时寂静。
涟朝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从某一方面来看像极了翎央,他笑着开口:“啊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没看到前面有人站着您不介意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