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听得一愣一愣的。
眉头紧锁,跟她的长相也能一决高下,只会抡拳头的粗鄙女人
怎么感觉跟自己脑海里的女人这么像呢
随后陈平安看了一眼老妇人满是褶皱,让人看着只犯恶心的脸,抽了抽嘴角,只是能一决高下不是神祗对抗一阶段的差距吗
主
指的是谁,是这座地府的主人吗
死神
但是它不是陈平安想到这忙止住了脑海中的想法,他能听出来老妇人对这个主的执念很深,要是自己想到点什么,惹到她了,指不定下一刻就会死在这里。
摇了摇头脑袋,驱逐出了脑海中的想法。
回神看去,身子一顿,就见老妇人也把目光从木碗里挪开,看向了自己,眼神很是危险,就像是再看一个死人一样。
陈平安面色一凛,暗叫一声不好。
心中的危险感升到了极点,刚想伸出手拎起一旁还再呆滞状态的张保家逃走,就发觉自己动不了了,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神魄剥离。
甚至都没看见老妇人什么时候出的手。
这时。
老妇人动了,迈着猫步,动作有些生硬像是因为好长时间都没走过了,但是随着走的距离越来越长,动作也渐渐平滑,最后甚至硬是拧出了一股风情万种的气势。
配合着老妇人的脸,有些说不出来的错落感。
迎着陈平安不断滚动的喉结,老妇人站定在面前,叉着腰死死盯着陈平安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你说谁长的不好看”
陈平安慕然一愣。
啥
老妇人眼里的危险更甚,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陈平安猛地回过神来,想张嘴说话,但是动不了,只是眼睛滴溜溜转,带着笑意,脑海里不断恭维道:“谁谁说你好看瞎了他的狗眼”
“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站在这,能说不好看我呸我这辈子最讨厌睁眼说瞎话的人了,娘的,我现在就是不能动,能动我能弄死他,生气生气”
陈平安想是这么想,但是眼神一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老妇人的反应,但是脑海里止不住的冒出一个疑惑,这么大岁数了也喜欢别人夸她不好看
你好不好看自己不知道吗
老妇人本来有些被逗笑的脸,逐渐变成了冷笑,一口牙磨的直响,咬牙切齿道:“小家伙,你敢说我老就你喜欢的那几个女人,加一起都没我好看。”
陈平安眼里不禁露出一抹冷笑,笑而不语,脑海里。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半响,谁也没先开口,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气氛略显焦灼,像是不服输一般。
倒是看到一旁刚回过神来的张保家。
眼神又陷入了呆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中止不住的哀嚎,我的祖宗啊,这可不是上边,您老高抬贵手,别瞪她了,就算放小弟一马啊,我还年轻。
我还没娶媳妇呢
就在这时老妇人动了。
微微退后了几步,随手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下巴上的一块皮,轻声道:“看好了,我可比你脑子里那个只会抡拳头的粗鄙女人好看多了。”
老妇人的眼里露出一丝追忆和像是期待依旧的笑容。
伴随着陈平安平淡的眼神,老妇人两个手指微微用力,竟是从下巴处揭出一张面皮,里边白皙如玉般的皮肤缓缓浮现,看到人眼神呆滞。
只是露出的这一小节皮肤,都让人止不住的血脉喷张,只想一亲芳泽,从此眼里再无其他。
“撕拉”文網
随着面皮被缓缓揭起。
老妇人的气势也节节攀升,一旁浑浊不堪见不到底的河流,逐渐沸腾起来,随后如柱般粗壮的水流冲天而起,裹起老妇人的身体。
簇拥着她缓缓浮到了半空中。
又变换成了一袭血红色的长裙,上边用用金丝刻画着彼岸花的图案,笃定如果这件衣服能流传到现实,必定惹得佳人争得头破血流也不为过。
只是这美的不行的长裙。
在她的身上,倒显得只能是衬托鲜花的绿叶了。
就像是掀开了封印一般,天空着老妇人的威压暴力的充斥着整座死寂之地,就像是一位登基的女皇一般,周遭弥漫在空气中。
甚至察觉不到的气息如同海啸一般汹涌了起来。
转而朝着老妇人的身体汇去。
但陈平安和张保家在洪流之中,倒是没有什么压力,因为早先就有两缕柔和的气息,护住了两人不受侵扰。只是两人没有在意。
甚至没有察觉到周遭天翻地覆般的异样。
仰着头愣愣的盯着天空中不断揭去面皮的老妇人,嘴巴微张,看到有些痴了。
覆盖在脸上的面皮,随着老妇人的动作被彻底揭去。
不。
不应该叫做老妇人了,因为半空中的女人一点都不老,如玉般温润的脸,像是神的艺术品一般,没有丝毫杂质,五官,神态。
甚至是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让人陷入疯狂的美。
能彻底激起人最原始的欲望,但又觉得不能亵渎,两种极端反差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狂乱,陈平安和张保家更是脸色涨红,青筋暴起。
甚至都忘了呼吸,不舍得眨眼。
修长的双腿,盈盈柳腰,妩媚而清冷的绝美的脸,两人能想到的所有形容美的词,似乎都贬低了天空上的女人。
整座死寂之地黯然失色。
女人缓缓落地。
步步生花,每一步踏前,而后都会生出一丛的彼岸花,鲜红一片。
站到陈平安面前。
看着他不断粗壮的呼吸和涨红的脸,嫣然一笑。
“砰”
只是这一笑,张保家的身上就爆出了一阵血液,像是因为太过激动,心脏跳得太快,承受不住一样,但是张保家似乎丝毫不在意已经满是血液的身体。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人,眼里有着胆怯和自卑。
又有着说不出来的疯狂狂热,沙哑的喉咙里传出嘶吼,拼命的想上前,但是动弹不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