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火速回府,先去见秦王妃。
秦王妃眉头皱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封府”
赵公公恭声答道:“个中原因,奴才也不知道。殿下只吩咐奴才回来传口信,请王妃娘娘立刻封了王府,不准任何人出府。”
秦王妃心里倏忽一沉,目中闪过阴霾。
虽然不知就里。不过,看这动静,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事。
秦王失了圣眷,现在连赵王都不如。秦王府再也禁不起任何风波了。
秦王妃强自定下心神,吩咐下去,令立刻封府。一声令下,几个宫人内侍立刻退下传令。
秦王府的正门本来就关着,等闲不开。要封的,是秦王府的侧门后门。府中内侍宫人都是从后门出入。
宫人匆匆去了后门,对着管后门的内侍说道:“王妃娘娘有令,从现在起锁了后门,不准任何人出府。”
内侍连连应了,当着宫人的面锁了后门。
等宫人走了之后,内侍摸了摸怀里的荷包。这个荷包不大,里面鼓囊囊的,装了二两的碎银子。
“小喜前一刻出的后门,王妃娘娘后一刻才下的命令。这可怪不得我。”内侍小声嘀咕着,美滋滋地将银子数了一回。
而此时,进了书房的赵公公,召集了书房里所有的内侍。
至于秦王亲卫,则由亲卫统领召集。
赵公公目光一扫,心里一个咯噔,声色俱厉地问道:“小喜去了何处”
内侍们你看我,我看你,无人知晓。
小喜平日里做事勤快,不爱说话,独来独往,存在感稀薄。要不是赵公公忽然召了所有内侍前来,还真没人发现,小喜竟然不见了。
前脚秦王下令吩咐,后脚书房里就少了人。
这个小喜,莫非就是内鬼
赵公公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浓,怒声道:“谁和小喜交好”
小禄将身体往后缩了缩。奈何已有内侍张口喊了起来:“回公公的话,小禄和小喜住过一个屋子,平日里经常在一起说话。”
赵公公目光如电,扫了过去。
小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公公饶命啊奴才和小喜是住过一个屋子。不过,小喜寡言少语的,一天说不了两句话。大多是奴才说话,他听着。今天奴才还没见过他,实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赵公公忍住怒火,令人去后门处,将守后门的内侍带了过来。
内侍见这阵仗,哪里还敢隐瞒,跪在地上苦着脸说道:“赵公公饶命。奴才平日守着后门,除了休沐日,奴才从不敢放人出府。”
“这个小喜,以前都是休沐日才出去。今儿个一早,忽地和奴才说有急事要出去,还送了奴才二两银子。奴才财迷心窍,一个心软,就开门放他出去了。”
“小喜出去一炷香功夫,王妃娘娘才让人传信封后门。奴才诶哟”
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惨呼。
赵公公将内侍踹翻在地,眼里嗖嗖冒火星。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迟了。快些把人抓回来要紧。
赵公公去叫了几个亲卫过来,让他们立刻出门搜寻小喜的行踪。然后,赵公公亲自去了小喜的屋子里,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赵公公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又令人拎了小禄过来,仔细盘问:“你好好想一想,小喜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小禄早已被吓得浑身簌簌发抖,在赵公公吃人一般的凶狠眼光下,不得不使劲回想:“奴才和小喜一起当差几年,他以前就木讷。这一年多来,更是一个闷葫芦。不过,每到休沐日,他都会出府。奴才也问过他,他说是有一个相好,每个月都出去相会。”
“对了,有一次,奴才还见他带了一根玉簪子回来。奴才不懂别的,只知道那玉簪十分的好看。定是他买了送给相好的。”
玉簪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内侍在府外有相好的,也是常事。
赵公公拧紧眉头,继续问道:“他在你面前,有没有说起过殿下的事”
小禄肯定地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不对啊
做内侍的,背地里说起主子的事才正常。小喜从来不提不问,莫非是做贼心虚,故意避嫌
小禄忽地想起一桩事来:“对了,几个月前,小喜忽然进书房里当差。当时奴才还劝过他,他压根听不进去。”
赵公公的脸也黑了。
当时,小喜跑来送他二十两银子。他还觉得小喜老实勤快,放进书房里当差正合适现在想来,小喜分明就是有意要混入书房里。
半日过后,出去抓人的亲卫们都回来了。
一个个面色不佳,一无所获。
内侍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问了不少人,可谁都说没见过这个小喜。
赵公公面色如土,咬牙切齿地吩咐:“再出去找。掘地三尺,也得把小喜找出来。”
秦王府的书房内,因为少了一个内侍小喜,人心惶惶,乱成了一团。
秦王在礼部衙门里如坐针毡。
等了大半日,没等来宫中宣召。秦王不但没松口气,反而愈发紧张忐忑。做贼心虚,这是颠扑不破的亘古真理。
要是隆安帝宣他进宫,大发雷霆,臭骂他一顿,倒也罢了。
现在这样,倒更令他心惊胆战。
一直等到落衙,宫中也没旨意来。
秦王只得先回秦王府。
一进书房,赵公公和亲卫统领就都跪下了。
书房里无端端地少了一个内侍,怎么找都不见踪影。内侍总管和亲卫统领,都有罪责。
秦王铁青着一张脸,进了书房,迅速打开密室。进了密室后,飞速地找出薛攀的三封信。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的信纸,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白纸,空无一物。
白纸在烛火下明晃晃的,十分刺目,似乎在嘲笑秦王的轻忽大意。
这般森严戒备,竟然还丢了薛攀的信
秦王怒火万丈,伸腿踹翻了书架,发出咚地一声巨响:“来人,继续去找小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