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的
这算什么称呼
沈祐好气好笑之余,心头又有些甜意。
一无所知的沈嘉,也被这三个字吸引过来,好奇地打量冯公公一眼:“冯公公这样的,竟也有姑娘喜欢”
冯公公悠然一笑,故意瞥了沈祐一眼:“那是,咱家相好的,相貌俊俏极了,对咱家又温柔体贴。”
沈祐:“”
沈嘉还想再问,沈祐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三哥,我饿了。”
沈嘉哦了一声,很自然地起身去端热粥馒头。
这等跑腿端饭的琐事,当然都是兄长的。
周围的侍卫都认识冯公公,看了一回热闹,很快收回目光,各自吃饭去了。人多口杂,不便多说,沈祐也不是擅言词之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冯公公。
忽然,他的腿弯处被脚尖蹭了蹭。
沈祐反射性地伸手,抓住了乱蹭的那只脚。
冯公公难得地瞪圆了眼。
世上真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
沈祐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像被烫到似的,迅疾松了手。一张俊脸迅速地红了起来。
冯公公这个始作俑者,无声笑了起来。
“早饭来了”就在此刻,沈嘉端着大大的托盘过来了,爽朗明快的声音打破了饭桌边的异样安静:“咦四弟,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冯公公又低声笑了。
她是冯少君的时候,虽然心眼小了一点爱演了一点,整体来说,还是个端庄得体的闺秀。一扮成冯公公,性格中促狭的一面就占了上风。
那份抽打的嘴脸,很难说清到底是扮演而来,还是真实性情的显露
沈祐定定心神,从沈嘉手中接了托盘,将早饭一样样地摆好。
沈嘉虽然讨厌冯公公,不过,到底做不出将人晾在一边的事情,早饭拿了三人的分量。一碗热粥,四个馒头,外加两道爽口小菜。文網
虽然坐在一处,却是一人一份,各吃各的。
不过,有了冯公公,今日的早饭是别想消停了。
四个馒头吃不完,送了两个给沈祐。小菜有一道不爱吃,也给了沈祐。这也就罢了,沈嘉一一忍了。不过,从沈祐面前的碟子里夹小菜算怎么回事
想欺负四弟,也得看他乐不乐意
自诩绝世好兄长的沈嘉忍无可忍,瞪了得寸进尺的冯公公一眼:“喂,冯三儿,你是来吃早饭还是来挑衅自己又不是没有饭菜,总吃四弟的小菜做什么”
冯公公悠然笑道:“好吃啊”
呸死太监,该不是对四弟图谋不轨吧
沈嘉戒备心大起:“饭菜都是厨子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哪有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区别,你别想蒙我。”
也不知哪一句戳中了冯公公的笑点,冯公公轻声笑个不停。
沈祐的俊脸莫名地涌起一丝暗红:“三哥,别说了。”
沈嘉这才悻悻住了口。
少君表妹,你可得快点回来。这个冯公公手段百出花样繁多,我单纯善良的四弟万一禁不住引诱走上歪路可就糟了
接下来一连数日,冯公公经常到饭堂来,和沈祐一同吃饭。
沈嘉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多次阻挠了冯公公意图不轨的亲近举动。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冯公公总是能成功地将吃不完的饭菜都送到沈祐的碗里。
可气的是,沈祐逆来顺受,一声不吭,就这么默默都吃了。
沈嘉被气得不轻,在背地里数落沈祐:“四弟,不是我说你。冯公公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你从一开始就不该理他。”
“我以前就提醒过你,离那个死太监远一点行了,你别瞪我。我喊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冯公公行了吧”
“真不知道你喝了什么迷魂汤,竟觉得冯公公好。我左看右看,就没看出他半点好来。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听到没有”
“要是做出什么对不住少君表妹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着,沈嘉用力握拳,在沈祐眼前晃了一晃。
沈祐无力也无法为自己辩解,苍白地申明:“我和冯公公是好友,你别胡思乱想。”
沈嘉从鼻子里哼一声。
骗谁哪
冯公公一见沈祐,就像蜜蜂见了鲜花一般。
亏得他时时提醒,不然,沈祐哪里禁得起花样百出的殷勤撩拨。不行,他一定要看紧了四弟才行
沈祐偶尔也有和冯公公独处的机会。
“在三哥面前,你收敛些。”沈祐一脸无奈,低声说道:“他总担心我被冯公公勾跑了,或是做什么对不住少君表妹的事。”
冯公几乎直笑弯了腰。
沈祐还能怎么办
喜欢一个人,就是毫无原则地退让和纵容吧
算了,她高兴就好。
转眼又过几日。
冯家接到了崔家的来信。
“终于舍得回京城了。”冯夫人看了信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喜欢平江府,索性一直住着就是了,还回来做什么。”
冯侍郎瞥了冯夫人一眼:“瞧瞧你,哪有半点做祖母的样子。少君是冯家的姑娘,要出嫁,总得从冯府的门嫁出去。”
冯夫人憋了一肚子闷气,闻言冷笑一声:“冯少君可不认我这个祖母。我也不稀罕有没有这个孙女。”
“你不稀罕,我稀罕的很。”冯侍郎捋了捋胡须:“你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亲自吩咐内务府,将崔家提成了皇商。崔元翰一个商户小子,现在也是六品的官身了。”
虽说皇商担任的官职都是虚职,不过,看太子殿下对崔家的重视和提携,崔家日后必有好光景。
以后,冯家也得改一改对崔家的态度了。
冯侍郎很快下定决心,对冯夫人说道:“让人将少君的院子收拾好,再另外收拾一个干净整齐的院子。”
冯夫人不情不愿地应了。
冯侍郎又道:“对了,再为少君备一份嫁妆。”
什么
还要备嫁妆
冯夫人脱口而出:“少君去年带回京城的箱笼,你也见了。那么多金银玉器珠宝首饰,足够她自己吃用几辈子了。怎么还要我们冯家出嫁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