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忽然被打发去守皇陵,一众朝臣骤然听闻此事,都是一懵。
宫中封锁消息,落梅宫里发生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瑜美人悄无声息地死在宫中,曹家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自然也没传进朝臣们耳中。
所以,问题就来了。
素来受宠的汉王殿下,怎么冷不丁被严惩
六部官员中,尤以户部官员最关心此事。
汉王掌管户部数年,虽然汉王才干平平还自诩甚高。不过,对户部官员们来说,有这样的顶头上司可比刑部官员们强多了。燕王殿下被封太子之前,每日在刑部官署里勤勉当差。刑部上下战战兢兢,压根不敢偷懒。
户部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歪也是难免的事。汉王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户部官员们时常赴宴喝酒当然了,赴汉王殿下的酒宴千万不能带家中女眷。个中原因,大家都懂的。
偶尔也有個别不介意帽子颜色的,主动带着妻眷登门很快就会升官发财。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偶尔戴点绿嘛
这样得宠又风光的汉王,到底为了什么忽然被天子厌弃严惩jujiáy
“你们说,汉王殿下为什么会被罚去皇陵”
“天家的事,我们可不敢胡乱揣度。”
“我们私下里说说闲话,绝不会外传。你不敢说,我先来猜一个。汉王殿下定然是犯下大错,令皇上震怒的那一种。”
“嗯,我也是这么猜测的。”
所以,到底会是什么错
男人嚼舌起来,其实和长舌妇人没什么区别。表面一本正经的官员们,私底下说起汉王来挤眉弄眼。
个个心里都猜了个七七个人肯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彼此对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反正,朝中有精明厉害的太子,还有聪慧好学的太孙殿下。东宫一派稳如泰山。朝中少一个风流好色的汉王,于朝政没什么影响。
原本依附汉王殿下的臣子们,也迅速沉寂下去。
真正着急上火的,是曹家和汉王妃的娘家。
曹家人多外任做官,留在京城的曹家家主,是曹太后的亲侄曹拓。曹拓是江南总督曹振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当今天子嫡亲的表哥。今年六十有五,身体还算健朗。
曹太后一把年岁了,没什么男女之妨。曹拓每隔一两个月,都会进宫给亲姑母请安。
汉王一出事,曹拓按捺不住,立刻递了帖子进宫。可惜,慈宁宫里传出的消息是太后娘娘身子不适谁也不见。
曹拓难得吃了闭门羹,心中霍然一沉,对着老妻长叹:“汉王果然是犯了大错。太后都不肯见我了。”
曹家一直支持汉王争储。哪怕隆安帝立燕王为太子,曹家也没更弦易张,依旧是坚实的汉王一党。可以说是曹家支撑起了汉王一派。
付出都是为了丰厚的回报。
汉王冷不丁就被罚去守皇陵,曹家上下都懵了。
现在曹太后连曹拓的面都不见了,可见事情着实严重。
头发花白皱纹满面的曹夫人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低声道:“这该如何是好。要不然,妾身去一趟甘泉宫,探望贵妃娘娘。”
曹拓面色凝重,低声道:“宫中传出消息,说贵妃娘娘凤体不适,要闭宫静养。后宫的宫务都交给东宫太子妃了。”
曹太后才是支撑曹家的参天巨树。曹贵妃还差得远哪
曹夫人听得额头直冒冷汗:“贵妃娘娘竟也被牵连。汉王到底做了什么”
曹拓目光晦暗不明,许久才叹道:“怕是和瑜美人脱不了干系。”
曹夫人骇然看向丈夫:“老爷是说汉王和瑜美人”
“闭嘴”曹拓神色愈发沉凝:“事关天子颜面和皇室体面,这等事也是能乱说的吗”
心里有数就好,万万不能说出口。
曹夫人连连倒抽凉气,面色如土。
曹拓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支持汉王十余年,汉王落得这般惨淡地步,曹家一腔心血和数年的努力也落了空。
当然,以太子的城府,对曹家还算客气礼遇。这是曹太后还健在隆安帝还在位的情况下。曹太后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隆安帝龙体衰败,都半个月没上朝了。又能撑多久
等太子一登基,只怕就是清算曹家的时候了。
明明燥热的天气,曹拓的额上却满是冷汗。
曹拓来回踱步,很快说道:“我现在去书房,写一封信给二弟。”
曹拓口中的二弟,正是曹振。曹家族人过千,在各地外任做官的,足有二十余人。曹振是二品的江南总督,官职最高,又是曹拓的嫡亲兄弟。两人平日里时常书信来往。
曹夫人点点头,忍不住低声提醒:“二弟是江南总督,没有天子宣召,不能擅离江南。你就是写信给他,他也回不了京城。”
“那也得将此事告诉他。”曹拓眉头拧成了结:“让他有心理准备。”
曹拓进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令人立刻送出京城。
一路快马至江南,四天之后,这封信就能到曹振手中。
纷纷扰扰,一团漩涡中,最混乱的当属汉王府了。
之前,汉王一连三天不见踪影。汉王妃有些着急,也没太过担心。汉王喜美色美酒,时常设宴,私下做过不少荒唐事。和美人厮混几天几夜是有过的。
万万没想到,汉王不但没回府,还被打发去守皇陵了。
消息传进汉王府,汉王妃当场便昏了过去。被太医施针救醒后,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有力气下榻的时候,立刻抹着眼泪进了宫。
曹太后称病不见人,曹贵妃闭宫静养。
汉王妃哭诉无门,只得去了东宫。
“二嫂,”汉王妃红着一双眼,凄然哭了起来:“殿下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忽然被送去守皇陵走之前,连个口信都没送回汉王府。”
太子妃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今日竟也是一脸为难:“四弟妹,这桩事我确实知道,但是不能告诉你。你还是回去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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