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是谁在背后使绊子之后,孟糖心里微微起了涟漪。
其实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又不敢去相信,不过当事情的真相切切实实揭露,她又不得不相信。
可动机是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缺,也没有理由啊
女孩子的嫉妒心还是单纯好玩
思考良久,孟糖决定先暂时搁浅此事,因为不争气的老天爷又下起绵绵细雨,竹林又新起一大片竹笋,她准备再去竹林薅一波小竹笋。
气鼓鼓的竹笋:没人性的人类,是要把它们薅秃吗
提着篮子走进竹林,不知是风对她有意见还是竹子对她有意见,一个不留神,大片的竹叶穿过凌厉的风吹在她面颊。
微微的刺痛敏感地挑动神经,孟糖无语地捡起沾血的竹叶,愤恨地将它撕碎。
乖乖呦,可以丑,但她坚决不允许脸上留疤。
于是,孟糖提着篮子进入后山。
后山不同于她家那座恶行满盈的山,而是被村民赋予各种美称。
后山的百年大树特别多,果树更是比比皆是,每次下雨去后山走一趟,都能有不少收获,可能是大人们都忙着在砖厂工作的缘故,山上空荡荡,并没有瞅见捡地皮的村民。
她要在后山找一种草药,村民称这种草药为全王,意为此药全能,尤其是治疗伤疤,特有疗效。
越往山上走,泥泞越多,孟糖低头看向黏在脚后跟的泥巴,无语地叹口气,找棵树将泥巴刮掉。
走啊走,终于在一处石头缝,孟糖找见全王,兴致勃勃地放下篮子,从篮子里取出小铲子,孟糖将药草连根拔起。
拇指和中指用力掐掉叶子碾碎敷在脸上,而沾有泥土的根则放在篮子里。
“不能留疤,一定不能留疤。”单手扶着脸上的药草,孟糖嘟嘟囔囔。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孟糖摔倒在地上,敷在脸上的药草也随之掉在泥土上,气得孟糖用力捶着大地。
淅淅沥沥的小雨滴在身上,草帽似乎无法遮挡雨势,一缕一缕头发黏在一块垂在肩膀。
无语地起身,下一秒,又是一个踉跄,孟糖彻底气笑。
她倒要看看,脚底下是藏了金砖还是藏了龙脉
蹲下腰,烦躁地扒开土壤,发现有个地表面有块白色凸起,孟糖忍不住用指甲抠了抠,顿时抠下一大块白皮。
卧槽,这是什么鬼玩意
抬起手靠近鼻子,闻着指甲上隐约的芳香,孟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她是不是找到宝藏了
将篮子拉到身边,孟糖拿起铲子吭哧吭哧挖白色物体。
一铲又一铲,不知挖了有多久,白色物体渐渐在视野中闪现。
类似圆盘形状的物体安安静静地躺在篮子里,孟糖皱着眉头打量良久,脑海闪过各种植物包括药物,但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
它到底是什么
能卖钱吗
带着浓烈的疑问,孟糖光着脚跑到宋老头家。
“师父,师父”
下雨天睡正香的宋老头砸吧着嘴从梦里醒来,没好气地回怼:“喊魂呢”
“师父,你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
眯着眼睛起床,还没看见孟糖,宋老头便开始念念叨叨:“丫头,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端庄温柔,说话要细声慢雨,不能哎呦,你从哪弄来这么大一萝卜”
震惊地望着比碗还大的白色物体,宋老头再一次砸吧砸吧嘴。
小鸡炖萝卜,适合下雨天,安排
“师父,你见过这么圆的萝卜”
“没见过,所以你是从哪买来孝敬为师”
徒弟良心大大的好,知道他想念她做的饭,居然带货上门,不错,值得表扬。
伸手捧起篮子里的白色物体,不经意闻见一股方向,宋老头吃惊地用指甲盖挖掉一小块白皮放在鼻子下。
不对,白萝卜辛辣,怎么会有股芳香味
“丫头,这是”
“孝敬您的好东西。”孟糖没好气地翻白眼。
好赖话都让他说了一遍,她还能说啥
师父真是越来越馋,早晚有一天非得把后院的小鸡吃光不成。
“嘿嘿,为师开玩笑,莫当真。”
“我上山上挖竹笋,接连被这东西绊倒两次,然后我就把它给铲草除根了。”
“在后山上发现”
后山会有这东西,不可能吧
对上师父质疑的眼神,孟糖没好气的反驳:“东西都拿下来,我还能骗您不成”
“主要是我也没见过这东西,要不洗洗,咱一人吃一块,尝尝是什么味道若是味道还行,一半炖汤,一半炒菜。”
“”
师父,能三句不提吃吗
吃只是为满足口腹之欲,应该要考虑它的经济效益,若是能卖大价钱,肯定卖钱更划算。
对上徒弟鄙视的小眼神,宋老头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嘿嘿,我说笑呢”
“我觉得此物绝非凡品,既然连师父您都不清楚它的来历,说明它更非同凡响,我准备去镇上一趟,说不定有人认得它。”
宋老头不甘心的质疑:“万一它只是变异的萝卜呢”
不管是啥,只要能吃就不用追根究底。
眼馋地盯着泛滥着方向的白色物体,宋老头心里甚痒。
“哼,那也不给您吃。”
说完,孟糖傲娇地提起篮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雨势似乎越来愈大,今日不适合去镇上,等明日雨停了,她再去。
泥泞的土路,厚厚的泥巴沾着脚脖,走一步,甩出一坨泥巴。
烦躁地提着重重的篮子,一不小心,大坨泥巴从脚后跟甩飞,紧接着,孟糖听见身后传来吃痛的哀嚎声。
回头看向坐在泥地里的宋涵,孟糖诧异地扬起眉毛:“宋涵”
她什么时候跟在后面
莫不是想趁她不注意,将她推泥地
呜呜呜,长得好看的女孩不能惹,可怕
“孟糖,我是专门来找你。”宋涵小脸煞白地从泥巴地起身,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嗯”
真是特意来找她,那她什么意思
是认错还是想错上加错
宋涵看向孟糖澄澈无辜的眼神,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来,临时更改话题:“我妹说你做饭特别好吃,我想让你教我,可以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