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小仙女说啥
孟糖疑惑且不解地看向宋涵,黏湿的汗水流入脖颈,撩拨着心弦。
“我想和你学做饭。”
“为啥”
她偷偷摸摸干坏事,为啥还能一脸正气要求她
孟糖大为不解。
宋涵慢慢走到孟糖身边,仰着下颌:“晾晒的蘑菇和竹笋是我把它扔入水缸,我向你道歉。”
“”
这是道歉
眼神怪异地盯着鼻孔朝天,一副傲娇孔雀模样的宋涵,孟糖忍不住挠了挠脖颈。
这年头,做坏事的人都这么有底气吗
“我已经道歉,你也原谅我,所以什么时候教我做饭。”
“我原谅你啥时候的事”
宋涵摆摆手:“那不重要,你就说教不教我做饭”
“不教。”
哼,逼迫她
不好意思,平生最不喜欢任人摆布
直接被拒绝,宋涵恼火地盯着孟糖,板着脸质问:“你这人,怎么小气吧啦,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无关。不过,你做了坏事,怎么毫无愧疚之心”
“你不是已经捞起来了”
“”
无语,整个就是大大的无语,平生未见,平生从所未见
孟糖冷笑着看向没有丝毫愧疚的宋涵,无奈地翻个白眼,似乎懒得和她说话,转身欲离开。
“孟糖,你站住。让你教我做饭,是你的福气,你到底教还是不教”
“福气还你,我不教。”
什么玩意,这福气给她要不要
乖乖呦,明明是求人,整得她跟大爷似得,嘿,小爷不伺候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望着孟糖离开的背影,宋涵气鼓鼓地叫嚷。
她到底作什么
这可是她第一次道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要不是小雨百般劝阻,她才不愿意来呢
不就是脑子好使,小计谋比较多,学习比她好点,除此之外她到底骄傲什么
宋涵越想越生气,愤怒地跺跺脚,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屋檐下蹲马步的周良瞥见气鼓鼓回家的孟糖,关心道:“糖糖,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挖竹笋时不小心划伤脸,然后就去后山找全王,紧接着就碰见这么个玩意。”说着,孟糖从篮子里取出白色物体放在地上。
“白萝卜”
“嘿,你和师父是不是心有灵犀,怎么回答一模一样。”
“不是白萝卜”
“当然不是,它是一种未知名称,未知疗效的药物,我准备明天去镇上让大夫瞅瞅,说不定能赚一大笔钱呢”
小心翼翼地拿麦秆将白萝卜包裹严实放在院子里,孟糖情不自禁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朝闻道,夕可死
“糖糖,我前两天去你家山上跑步,发现种植的药草似乎有开花的倾向。”
“是吗我已经好几天没上山看它,等明天下午就去瞅瞅,嘿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的花。”
“应该是黄色,但也不一定。糖糖,宋爷爷说你这几天没怎么锻炼身体,要不要蹲会马步”
心中有所祈愿,身体力行,早晚有一天,便会真真切切实现梦想。
父亲未完成的梦想,他会替他完成
母亲的遗愿,他也会好好听从
目光清明地看向孟糖,周良忽然露出一抹微笑。
她是一束光,为海底浅游的他指明方向
在周良的恳切邀请下,孟糖站在他身旁,一板一正的扎马步。
须臾,汗水顺着鬓角流淌,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濡湿心底的裂缝。
午夜,一股尿意气势汹汹地冲击着膀胱,搅得孟糖翻来覆去睡不着。
潜意识已然清醒,并通知她必须得去上厕所,不然很可能会尿床,但深层意识却告诉她,天黑有鬼不能上厕所。
农村的茅厕一般建在屋后,单独成一个两三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厕所内部构造十分简单,底端放着巨大的破缸,缸上面摆放着两块木板,需要上厕所时,双脚踩在木板上,隐约还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声。
除了厕所构造有些许吓人,紧接着就是去厕所的路上需要穿过五六米左右的小道,顺着小道看向前方的厕所,第一眼看见的是厕所后边的土坟。
平原地区的汉族村民奉行土葬,待人老死或者意外死亡,便会找风水师选择风水宝地,将尸体放在棺材并埋进土里。
所以农村的土地,到处可见土坟。
尿意似乎越发强烈,竭力控制思想去抵抗生理机能,可越对抗,尿意越强烈。
强烈的尿意逼得孟糖在床上翻来覆去,而意识也被逼得清醒,无可奈何,在即将要尿床的前兆下,孟糖猛地掀开被子,壮胆去厕所。
轻轻打开门,透过惨淡的月光,孟糖警惕地环顾四周,小跑着钻进厕所。
许是雨水太多,起到升发作用,刚蹲在木板上,就听见嘎吱一声,似乎有液体嘣在脚上。
隐约间,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碎掉。
当人在非常强烈的尿意下,尿道因为尿液长时间的刺激而丧失活性,断断续续,起起落落。
烦躁地看向墙角,不经意瞥见小小的白色物体扭动身体,吓得孟糖立刻加快进程。
妈妈呀,她可太怕下雨天上厕所,简直是身心的一场磨难
终于,结束煎熬,孟糖抖着身体往屋子跑去。
嘎嘣
什么声音
刚跑到院子,就听见嘎嘣嘎嘣的响声,吓得孟糖浑身一颤,瑟缩地扭头看向院子四周。
乖乖呦,这声音听着清脆明亮,怎么有点像嚼东西
说起嚼东西,脑海忽然闪现前两天妈妈讲得鬼故事,说癞蛤蟆妈妈带着七个小癞蛤蟆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有一天晚上癞蛤蟆妈妈让大癞蛤蟆去枣树摘枣,然后大癞蛤蟆摔死了;第二天夜里,癞蛤蟆妈妈让二癞蛤蟆去枣树摘枣,然后又摔死了;第三天夜里直到第五天夜里,五癞蛤蟆因为生病没有去树上摘枣,但它夜里上厕所,听见癞蛤蟆妈妈嘎嘣嘎嘣嚼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是大哥和二哥的身体。
第六天夜里,五癞蛤蟆去树上摘枣,骗癞蛤蟆妈妈说树上枣太多,然后癞蛤蟆妈妈上树摘枣摔死了,于是五癞蛤蟆和弟弟们就把癞蛤蟆妈妈吃了。
这故事氛围感太强,尤其是现在,薄雾弥漫,寂静深夜,咯嘣咯嘣的声音是那么清脆且响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