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你兄弟五人,除了你结婚,剩余的其他叔叔伯伯全都是光棍,如果你把她打死,你也会成为光棍,且将来再也不可能有钱娶老婆。”
好言相劝行不通,软硬磨合也行不通,孟糖只好另辟蹊径
牛轲廉眼神凶煞地盯着孟糖,咬牙切齿质问:“救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良心而已你就算把她打死,又能如何老婆孩子都没有,一个人过日子有什么滋味”
还不如当舔狗呢
后面一句话孟糖是万万不敢多言,家暴男可经不得刺激。
“嘶”
脑瓜不知咋回事,忽然刺啦刺啦疼,孟糖强忍着疼痛扶起宋梅。
“夫妻之间的事,借助武力是最蠢的办法。牛叔,再怎么着,她也是村长的侄女,若是村长有一天撞破你打她,你还能在村里待下去吗”
两村相邻,纵然偶尔有些矛盾,但真遇到切身大事,他以为自己能逃脱吗
不论何时,人情社会就永远得担着人情一词
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牛轲廉细细思考一番,方正的脸凝聚着讨好的笑意,苦口婆心地劝解:“小梅,孟五已经结婚有孩子,你为啥就不愿和我好好过日子呢”
宋梅抬眸看见离她近在咫尺的牛轲廉,瑟缩着肩膀后退。
狰狞的面孔,恐怖凶狠的眼神,空气中噼里啪啦的闷响,狠戾的棍杖打在她身上,似乎要打碎她灵魂。
她哭闹,躲闪,哀嚎,求情通通没用,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已经踏入地狱
死命的打,浑身上下无一不述说痛苦
不想,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和他生活,可
识海浮现她满身伤痕,大嫂二嫂以及村里人嘲讽的眼神,宋梅痛苦地捂住耳朵。
早在牛轲廉第一次动手打她,她不堪忍受,回家和父母告状,但他们不相信,认为她说谎,还斥责她小题大做。
因着以前的荒唐事,大哥和二哥对她心怀怨恨,尤其是二哥腿断之后,每天阴沉着脸,见她不是打就是骂。
她不明白,怎么就走到这一步
明明她是家里最受宠的女孩,可现在却遭所有人嫌弃。
唯一替她求情的人却是她最讨厌的仇人
悔恨的泪水流出眼眶,宋梅心里痛苦万分。
爱情和亲情似乎在一天之内毁灭,她再也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曾经的不堪过往宛若刀锋割扯神经。
“小梅,别哭,我心疼”
上前拥抱宋梅颤抖的身躯,牛轲廉趴在她耳畔,小声低喃。
“牛轲廉,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好不好”
气氛瞬间凝结,牛轲廉目光幽深地盯着宋梅,喉结上下滚动。
“你还想去找孟华朝”
“我和他再无瓜葛,我不喜欢他了,再也不喜欢。你放过我,我把彩礼钱全都退给你”
如果爱一个人的代价是分崩离析,亲散友断,她宁愿从未爱过。
幼时的玩伴,一步步深陷漩涡,宛若掉入泥泞,越挣扎,陷进去越深,堕落是真快乐
但无味又无趣的人生让她百无聊趣,她不知晓活着有什么意义
“小梅,你是我牛家的媳妇,现在是,以后也是”
冷笑着看向宋梅,牛轲廉屈膝用力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她进屋。
“哎,我”
手臂伸在半空,孟糖无语地摇摇头。
阻止家暴只是暂时,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防蚊虫的窗帘叮叮当当作响,孟糖心里宛若压了一座大山。
无能为力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她很想从根源解决问题,但不可能
二十一世纪遇到家暴,警察也顶多是训斥一顿,敷衍了事,又何况这个女人地位低下的年代
大娘和大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女人挨打,旁人只会说风凉话,此事若是闹大,旁人只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点小事闹得沸沸扬扬,传各种风言风语
遇到家暴,亲身父母尚且无法体会,她又能怎么办呢
内心的纠结和痛苦相互拉扯,一连几天,孟糖都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
低落的情绪让她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去和别人说说笑笑。
下午放学,拖拖拉拉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突然肚子一阵刺痛,丢下书包,孟糖急促地跑向厕所。
片刻后,神清气爽地从厕所出来,孟糖舒爽地伸个懒腰。
慢悠悠地走向座位,目光凉凉地看向被扔遍地的书本。
陌生的面孔夹杂着满满的恶意,孟糖冷静地握紧拳头:“你们是谁”
“你就是孟糖黑不溜秋,丑不拉几,就你是学校第一”
“你们来自隔壁村”
高个子女孩伸手推攘孟糖:“臭丫头,问你话呢”
低头扫了眼肩膀上的黑印,孟糖压抑着愤怒,毫无畏惧地反问:“孟梅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见孟糖仰着小脸,一点都不畏惧,矮个子女孩小声询问:“姐,她怎么知道是孟梅让咱们过来”
“嘘,小声点。”
瞧着几人掩耳盗铃,偷偷摸摸的举动,孟糖冷笑着将地上的书本一本本捡起放在桌上。
慢慢逼近高个子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孟糖淡定自若地说:“孟梅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她是不是让你们替她报仇,教训我一顿”
“你怎么知道”
“她是不是说我懦弱胆小,就算是挨打,也不会回家告状”
“卧槽,姐,她是不是偷听到咱们聊天。”
“呵呵,回去吧,你们打不过我,而且我不仅会告状,我和每位老师关系特别好,听说咱们两个村的老师会经常互换教学,如果你们不想被老师骂,最好安分点。”
目光森然,言语之中充斥极强的威压
小孩子家家,容易被糖衣炮弹诱惑,以至于犯下大错,她啊,一向是好人,提前让他们享受一下社会险恶。
“姐,怎么办”
“来都来了,还怕她不成”
“可是她给老师告状,咱们”
“那就打得她不敢告状”
高个子女孩说完,眯着眼睛看向孟糖,咻得甩出巴掌。
打得她跪地痛哭,投降认错,看她还敢嚣张
小丫头片子,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居然威胁她
呦,他们这是想开创校园暴力的先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