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你作甚呢”
“拔草,又累又晒。糖糖老大,你找什么呢”
踮起脚尖看向小虎手指的方向,孟糖皱着眉头问:“你一直在你家菜地拔草”
“嗯,我爸说我要是不把菜地的草拔完,晚上就不给我饭吃。”
“你爸真混账”
顺嘴地骂了两句,余光瞥见小虎不满的神色,孟糖尴尬地笑了笑。
小虎的爸爸是村里有名的二赖子,为人懒惰不上进,快到三十岁才花大价钱娶了耳有疾的老婆,刚结婚那会也老老实实工作,但砖厂的工作又累有繁杂,慢慢地又回到以前不求上进的状态,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改变,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当着小孩的面诋毁人家爹
指腹轻轻地揉搓珠子,孟糖忽然询问:“小虎,你在菜地拔草时有没有看见孟梅打门口经过”
“她是不是穿着黄色衣服”
孟糖十分激动地点头:“对对对,你看过”
“嗯,我正在韭菜地拔草,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抬头看见孟梅慌张地往村尾跑去。”
“除了她,你还看见有穿着黄衣服的人打路口经过吗”
小虎可爱地歪着头,好奇地追问:“没有,糖糖姐,你们是在玩捉迷藏吗”
“喏,给你糖吃。糖糖姐还要回家干活,你在树底下歇一会再去干活,听见没”
“好。”
孟糖捏着竹子走在土路上,尘土飞扬,全新的计划涌上心头。
孟梅约莫刚成年,认知以及事物都有独特看法,推她入水到底是有人唆使还是她本性恶
孟华朝拎着从镇上买来的吃食,刚到孟糖家门口,就被她狠狠撞到胸口,咧着嘴问:“丫头,干啥呢,走路不看路,考上大学高兴坏了”
眯着眼睛捂着额头,孟糖看向阳光下,威猛高大,帅气逼人,自带光环的孟华朝,眼神biu得一下亮起。
嘿嘿,五叔在,万事皆可盘
笑眯眯地将孟华朝拉回家,环顾大厅,并没有看见爸妈和哥哥,孟糖悄悄地给孟华朝倒杯糖水,声泪俱下地讲述悲惨经历。
如泣如诉,时不时渲染一下心境,悲戚的语调,哀伤的声音令听者一直乐呵。
是的,听到孟糖泪流满面地讲述悲惨经过,孟华朝一边喝着甜丝丝的糖水,一边笑得乐不可支。
“”
叔,她不是搞笑女,能不能尊重一些无情的河水
瞧着五叔笑得都能看见胃,孟糖无奈地闭上嘴,要不还是把糖水还给她吧
“怎么不讲了,继续啊”
嗨吆,当她讲故事呢
她是不是得回答一句未完待续,孟糖气鼓鼓地盯着孟华朝,小脸黑沉:“叔,我很可笑吗”
“有一点,怪不得你高考语文考了一百四十分,就冲你这无比形象的描述,考满分也不成问题。”
孟糖气呼呼地提醒:“叔,要不是有人救我,你现在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见孟糖气红了脸颊,亮晶晶的眸子如水洗过一般,孟华朝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询问“所以,你想让五叔帮你做什么”
五叔好像不大正经的样子
孟糖仔细打量孟华朝,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浓浓的质疑,他能行吗
事实证明,村霸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这个称号,比如他离开宋寨七声令下,七里八乡谁敢不给他面子
七里八乡:他们看得是状元面子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半个小时,随后计划开始施行。
孟华朝闲散地在村头和村尾转了两遍,不出片刻村里所有人都知道孟糖差点被人推到水里淹死,此事一出犹如西瓜爆浆,瞬间火成村里第一天新闻。
广大群众的智慧凝集群体,尤其是孟糖学习好,与村里大部分小孩都玩得好,可以说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再加上她如今考上大学,家里有孩子的都想找她讨教如何考大学,一时之间,来她家里关心的村民络绎不绝。
但孟糖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顶着大太阳徒步走到孟梅姥姥家,敲开门之后,冲着孟梅一阵输出。
噼里啪啦的话语就像子弹一样咻咻打中孟梅心里,常玉红几次想打断她的话,可平平无奇的言语小天才孟梅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疯狂输出之后,余光扫向四周议论纷纷的村民,委屈地捂着脸跑回家。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但能确定犯罪的人是她,可报警又如何
十里八乡的人会不会议论她考上大学,攀上高枝就开始瞧不起亲戚,所以她要将所有谣言扼制在摇篮。
她和哥哥在九月份就要背着行囊出去上大学,爸妈还有爷奶却要一直待在村里,要知道人的嫉妒心就像一把镰刀悬在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下,如此,她在离家之前,会尽可能扫除一切麻烦。
比如常玉红和孟梅这个毒瘤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只要她给村民制造出一个印象,那么孟梅在他们眼里就会是那个印象。
孟糖踢踏着脱鞋走在草地上,身上忽然传来一阵冷冽的风。
“孟糖,我要打死你。”
哦吼,该死的女人
余光瞥见手臂粗的木棍,孟糖敏捷地翻滚躲开攻击。
快速从草丛中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的草屑,孟糖又赶忙往旁边跑去。
瞧,她上钩了
但此地偏僻,不是她心中的胜地,她得去村头,如此才能把谣言证实。
“哎呀,打人了”
“救命啊”
“疯子打人了,快跑啊”
一边跑一边吼,偶尔瞥见孟梅迟疑的步伐,孟糖故意又不做作地装摔倒,装跑不动,一来二去,孟梅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孟糖,你给我站住”
激得孟梅口无遮拦,大声怒骂,孟糖深知时间恰好,于是咻得跪在村头,瑟瑟发抖地看向举着木棍,凶神恶煞的孟梅。
村头聊天的大爷大妈惊呆地看向一脸凶相的孟梅,再看向倒在地上,哭花小脸的孟糖,唰唰从鞋上起身,以身挡在孟糖面前。
“你这女娃,简直恶毒不得了。”
“就是,小小年纪,心思坏的哟”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瞧她那个妈就知道养不出什么好闺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