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不知过了多久,宋涵只觉得双臂像是被挂了十斤水泥,又沉又重,可孟糖还没有醒来,正打算放弃时,孟糖噗地吐出一口污水,不停地咳嗽。
“孟糖,你活了”
可惜
她要是再晚会该多好
“”
她现在看到的是鬼
宋涵气喘吁吁地捂着肚子,满脸汗渍,歪着头问:“孟糖,你考的那么好,为啥想不开要跳河”
“我跳河”大脑严重缺氧,孟糖口齿不清地质疑。
她会跳河
不可思议
头疼回想发生过的事,孟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宋涵软趴趴的肚子。
“我是被人推到水里。”
温柔地扶起孟糖,宋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惨白的小脸,忽而转了转眼眸。
“有人害你是谁,我去找她拜把子”
“”
“不好意思,你还活着呢我没意识到。”
孟糖苍白着脸,咬牙切齿地质问:“宋涵,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呀,你看出来了孟糖,我承认你很聪明”
“”
如果是这种聪明,还是别了,丑拒
虚弱地躺在地上,仰头看向蓝天白云,手指轻轻地叩击土地。
清风吹袭,凉湿的衣服紧贴肌肤,燥热难受涌上心底。
黄色是谁呢
她心里的第一怀疑对象是宋涵,但宋涵
侧头看向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吹着刘海的宋涵,孟糖忍不住叹口气。
小傻子一个,她没这个心眼
“孟糖,你偷看我哈哈哈,我抓住了”
看吧,小傻子一个
孟糖眨巴着眼睛,软着嗓子说道:“宋涵,地上有点烫。”
“咦,正常点,别装”不适应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宋涵将孟糖往怀里送了送。
粗矿的声音配上矫揉造作的动作,渗透她心里的凉
宋涵瞧着孟糖一脸不爽,甚至有些生气,自我反思地询问:“要不,我再把你放水里”
“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早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回家。”
颤抖着小身板将孟糖扶起,见她踉踉跄跄地走路,宋涵嫌弃地甩甩手。
等会回去,可得好好洗洗手臂,她可不想要孟糖的好福气
踉跄走了两步,些许不稳,孟糖羞恼地等宋涵一眼,厉声催促:“扶我”
干嘛呢
她是病人,是刚溺水的病人,能不能对她温柔善良少许
“求我”宋涵傲娇地噘起嘴巴。
“你等着。”
身残志坚的孟糖顺手捡起地上的木棍,单手拄着,一步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按照套路,嘴坏心不坏的宋涵应当发善心扶她走回家,但事实上,宋涵双手环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孟糖一步步走回家。
刚到家门口,大门突然从里打开,孟糖恨恨的视线恰好对上孟梅娇美的笑容。
孟梅开心地踏出大门,不经意瞥见孟糖,眼里的笑意瞬间收敛,有一种阴惨惨的感觉。
“孟糖,你这是咋啦”
皱着眉头看向孟梅,手指不禁捏紧:“你来我家做什么”
孟梅做作的以手捂脸,捏着嗓子恭贺:“听说你考大学,我来恭喜你”
“你和谁一起来”
“我一个人妹,开心吗”
眉眼间笑意盈盈,唇角微微上扬,但甜腻腻的声音却有种阴深之感。
皱着眉头擦拭手臂上的寒意,孟糖深深蹙着眉头。
几年不见,她怎如此怪异
看着像个人,但冥冥之中的感觉风声鹤唳,令人不寒而栗。
阴阳怪气的话听得心里十分不舒服,孟糖轻瞥她一眼,扭头看向差她两步的宋涵。
“宋涵,请你来我家做客,进去吧”
“”
孟糖那么大度
不不不,她小肚鸡肠,心思坏到不行,肯定是在心里诽谤她,若是她答应去她家吃饭,孟糖肯定有后手。
瞧着宋涵站在原地,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孟糖不耐烦地催促:“你进不进来”
身上又干又腥,难受至极,她现下只想洗个澡,换身衣服,但宋涵救过她的命,邀请她回家还人情倒也恰当。
盯着孟糖越来越黑的脸,宋涵心里不禁冒出一句话。
“阎王要我三更死,焉能活到五更天”
“神经病”
嘭得一下摔上门,孟糖气喘喘地跑进屋。
树叶飘飘,孟梅和宋涵互盯着彼此,眸色逐渐加深。
孟梅厉声呵责:“我劝你,少管闲事”
宋涵不屑地冷笑:“知道越少,活得越长你又是什么东西,那么大的脸”
本村除了孟糖,她还没受过谁的气呢
高傲的话语让孟梅心里十分不爽,木着脸,阴深深地威胁:“你我好心劝你,若你识相,最好老老实实,否则后果很严重。”
“反弹”
“不识好歹,你等着”
憎恶地瞥宋涵一眼,孟梅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马尾辫在后脑勺一甩一甩,黄色衣衫在眼前一晃一晃,晃得人眼睛疼。
淡漠地撇撇嘴,宋涵不满地看向禁闭的大门。
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为报她不过才拒绝一次,就屈服了
女人,很好,成功的激起动力
抬头看向漂浮的白云,宋涵冷哼一声,甩起马尾往家走。
衣服湿淋淋贴在身上,确实不太舒服
背贴在大门上,回想着孟梅黄色背心,疑惑和愤怒纷杂地涌上心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撕开孟梅的假面具,但没有证人,仅凭她的只言片语,很难令人相信,所以她按耐满腔怒火,虚伪地聊天。
咔嚓咔嚓捏响骨指,孟糖无意识地嘟囔:“孟梅,你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快速换好衣服,躲开家人的视线,孟糖重新回到落水的地方,目光如炬地环顾四周。
福尔摩斯曾说过,但凡是犯罪,都会留下痕迹
表面上装得再好,也无法掩盖骨子里的阴毒,四周虽有芦苇荡挡住,但肯定能发现蹊跷。
一步步走访,忽然,芦苇荡旁有一处闪着光芒,孟糖小步跑过去,谨慎地扒开茅草根。
圆润的白色珠子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光芒,轻轻触摸,温润的力量慢慢从指腹透到心底。
“糖糖老大,你干嘛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