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均心里失衡,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跟时君恒比肩,却连见时君恒一面都摸不着边。
而贺新颜却能让时君恒陪着一起过年。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贺临均开始发脾气砸东西了。
贺子骁加快了脚步。
他上了最后一级台阶时看了一眼楼下,贺临均满脸阴鸷、林允淑哭天抢地、贺玉叶无动于衷。
这样一家人,想想都让人觉得讽刺。
贺老爷子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怒喝:“你们还想让别人看笑话不成,都给我闭嘴”
在今天之前,贺子骁还以为贺老爷子多少有那么几分真心。
然而事实给泼了一盆冷水,哪里来的真心,全部都是利用。
连亲孙女都能够舍弃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
难怪贺新颜不愿意回来,她跳出了樊笼,有了更广阔光明的未来,为什么要继续当这家人的垫脚石呢
司机王叔走出门,一脸的晦气。
原以为留在主人家过年,能拿三倍工资还有红包,是件讨巧的事情。
谁知道红包没见到,反而被贺临均一个烟灰缸砸过来,差点砸破了脑袋。
这家子都是神经病吗明知道什么情况还要问自己,实话实话就开始发脾气。
厨娘走了出来,拉了王叔一把。
“你今天主动请缨说帮老爷子劝新颜小姐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你看我说中了吧。”
“那一位一向把新颜小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心眼比针尖还小,你不管劝没劝成功,都要被记恨上。”
“新颜小姐最好过得穷困潦倒,好让他们高高在上地施舍;新颜小姐要是过得好,那不是要捅他们心窝子吗”
王叔一琢磨,好像有点道理。
可问题难道不是他们贺家现在有求于人吗
“我看着新颜小姐那栋别墅比贺家气派多了。”王叔有些感慨,“我今天还真的说错话,多管闲事了。人家女娃娃有本事,一个人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厨娘:“不管怎样,我给你透个底,我跟张婶都打算辞职了。”
王叔吃了一惊:“辞职为什么”
“事多钱少还难伺候,不辞职还留着干什么”
贺新颜过得越来越好,以后有的是贺临均摔盘子的时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看大少爷那个样子,不像是能支撑起家业的样子,搞不好哪天就破产了,我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贺新颜就形容过贺临均是“无能狂怒”,以前她说的话别人不一定听,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位成绩一骑绝尘不说,居然能拉着同学整合资源开那么大的一家甜品店
大家私底下讨论了很多,说得最多的,一是贺家有眼无珠;二是贺新颜怎么成功的。
贺新颜商业眼光那么独到,她说贺临均无能,那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蒂梵娜都成这样了,贺氏集团的效益也不好,难不成贺临均只知道在家砸盘子就能让贺氏集团起死回生
既然这样,当然还是赶紧跑路比较好。
贺家的年夜饭吃得压抑又沉默,贺新颜这边大家一直嗨到了凌晨。
刚开始同学们还不好意思,毕竟时君恒那是电视或者财经杂志上才能看到的大佬。
后来见大佬没什么架子,大家也就渐渐放开了。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我颜神连时君恒这样的大佬都来她家过年
这天晚上,来接自家孩子回家的家长,对着面前这栋别墅啧啧称奇。
知道贺新颜是颜徐桥的创始人是一回事,直到看到别墅才真切感觉到,贺新颜应该真的很有钱。
这位别说年纪小,在商场上碰面恐怕还得跟他们平起平坐,不,甚至地位还要来得高。
这样一想,自家孩子年夜饭都不吃就跑到这边的行为好像也能理解了。
“臭小子,家里的饭就那么难吃吗”不管如何,做父母的还是有点小小吃味。
当父亲的深深怀疑,儿子是不是喜欢人家,毕竟那位贺新颜同学各方面都优秀不算,还长得超级漂亮。
当儿子的没有察觉,兴致冲冲地说:“爸你知道我看到谁了吗我看到君恒集团的时君恒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电视上看到的吧”父亲打着方向盘,笑着说。
“不是,是真人我们还一起过年吃年夜饭来着这是时君恒发给我的红包”
车子猛地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敢置信:“时君恒跟你们一起过年”
男生干脆把手机照片打开给对方看。
父亲陷入了延迟几秒钟的狂喜里,“儿子,你比你爸牛”
男生在心里腹诽:什么我牛,完全是因为我颜神牛
家里本来颇有微词的老人这下完全没意见了。
甚至还笑得合不拢嘴,那可是时君恒
这个春节的炫耀话题有了,出门见亲戚都可以吹一吹。
同样的情景在其他几个家庭也在上演。
乔父挂了视频,还坐在沙发上傻笑:“老婆,我居然跟老时总视频通话了欸。”
乔母:“对啊,你沾了小时总、新颜和你女儿的光。”
说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客厅里坐着的其他人。
这些都是乔家的叔伯长辈,大年夜跑过来,哪里有什么好事。
不过是听说了乔屿桥参与了颜徐桥的投资,想来探探口风,看能不能分一杯羹。
还有的居然想要帮凌家说情,说退婚的事情太马虎了,一女不嫁二夫,乔屿桥如今发达了,就应该拉凌辰和凌家一把,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嫌贫爱富。
乔母心里冷笑不已,这群老东西,当初凌家欺凌乔家的时候不见他们站出来为乔屿桥撑腰。
这会儿倒是一个个蹦跶出来,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人。
大过年的过来找晦气,无非是觉得有利可图,这其中几个人的宝贝孙子,到现在还一事无成,这是打上颜徐桥的主意了吧。
“各位叔伯要是没事情的话,夜黑风大,就请先回去吧。”乔母干脆直接下逐客令,没有好脸色。
几位叔伯对视了一眼,心里重新评估了一下乔屿桥的能耐。
能跟时君恒坐在一起吃年夜饭乔家说不定能打进帝都顶级豪门圈子。
那就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当下也顾不得乔母冷脸,一个个陪着笑脸告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