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娥听了这番话,被说的服服帖帖。
“可是那要得等多少年啊”
东方奚摇摇头,“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无论如何,我肯定不会就这么跟着你去见你族人。我不会做司马相如,你也不是卓文君。”
“司马相如是何人”
“一个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人。司马相如是寒门出身,靠着文章写的好弹琴技术高,取悦了贵族女子,随后带着贵族女子私奔,到最后两人逼迫女子的家人就范,给他分了财产。但是最后,那个贵族女子过的并不好,那个贵族女子就叫卓文君。”
这番话显然是暗示,秦月娥这么聪明的人自然听得懂。
“东方君懂得真多”,秦月娥贴在东方奚胸口,心里面却盘算着到底怎么才能缓和族人和东方奚的关系,族人和东方奚两个都不能丢。
“那我今日跟着你一起进城,去找县府的人登记,然后我就跟着你回家。”
东方奚听闻,又是一怔。自己想做某强东,可没想到秦月娥并不是某小京,那自己也日后不能有负于她秦月娥。
东方奚抬头,天上的乌云都被风刮跑了,太阳缓缓地从乌云后爬出来。
云卷云舒,大丈夫岂能久困于私情而不博取功名,为今之计,把秦月娥娶了放在家里才是妙。
今天都被她强上了,谁知道下次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成亲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秦月娥看着清纯无害,但是胆子比谁的都大,只是她还挺有眼光的。
“那你伯父父亲那边”
“诚如你所言,他们本来也不看好我们的婚事,让你去也是为了看看你是否能为他们所用。大王就要加冠,现在地方各处都在安排自己的人手。今年举吏怕是要出不少状况,你可要小心。”
“放心。”
秦月娥才不放心,没有她打点,东方奚不知道要爬到猴年马月。
咸阳城,太傅府邸。
五进之宅,四面都是园林,桃李芳菲,绿植如盖,亭亭相连。正是夏日,蝉鸣聒噪,但是在中院里,琴音袅袅不绝于耳。
前后多个门厅,都被严格把关,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入,四面的围栏里立着身高个身穿白色深衣的青年男子坐在堂中,头发在身后被束起,身上披着一件白色袍子,他坐在这院子里正听着这乐曲。
白衣青年坐在上座,而他座下乃是一位正值四十的壮汉,大腹腆着,但是从面上看去却极为和善,额间三条横纹,脸颊上带着笑意。
“大王,此曲可还悦耳”
“善。”
王绾拂拂衣袖,那琴师就退了下去。
“太傅近日都在忙些什么许久不入王宫。”
“看些古书。”
“什么书”
“吕相所著之书,吕览。”
“寡人早就听闻吕相集合了上千士人,专门作吕览。如今已经成书了吗”
“回禀大王,书尚未齐,但是我这里已经有了一些篇目。”
“寡人也想一阅。”
“吕相说,等书成了,到时候自然会把吕览完完整整的献给大王。”
王绾话里有话,嬴政又岂会察觉不出。是的,秦国最麻烦的不是文信侯,而是长信侯和昌平君。
秦王政听了,他忽的站起,踩着席子来到廊道边上,看着平静的湖面,目光渺远。
王绾见状,撤走所有人,只留他一个人还有王政的中常侍赵高侍奉。
秦王政缓缓道:“还有半年的时间。”
王政眉眼狭长,鼻梁高挺,叵耐气势非凡,临高而立,威仪万千。
“大王勿忧。昌平君会把一切都办妥的。”
秦王不语,一侧一个身高八尺、体格异常强壮的黑衣隐官见势,急忙上前,这人就是中常侍赵高。
赵高对王绾语曰:“长信侯如今就住在太后宫里,自那日朝会结束,长信侯整日闭门不出,昌平君宴请他,他不出门;乃至于文信侯邀请他,他也不出门。”
长信侯:嫪毐;
昌平君:熊启;
文信侯:吕不韦
“近日太后宫中有细作传出话来,嫪毐有谋反之意。有一个知情人,跑去了云阳县,如今嫪毐正派了杀手去追杀他。”
赵高说着,把卷帛书递给了王绾。
王绾打开帛书一看,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现在在哪里”
“据说逃去了他的老家,云阳县。那里是老秦公的地盘。适才,秦公大子大夫秦戟不久前才归家暂歇。”
王绾听了,走到秦王身边作揖,“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寡人要留着他,作为长信侯谋反的证据,以应不测。”
王绾知道,王政不相信昌平君,所以也想自己留一手。
“秦太公那边,我会亲自派人去察看。大王放心。另外,微臣这里还有一件事。”
王绾恭恭敬敬将一份帛书递给嬴政。
“上卿王绾亲启吕相执政长达十年之久,已深得民心,吾观此形势于大王和上卿均不妙。乃至于云阳县城,都有属吏不辩真相,只知朝中有相,不知朝中有王。还请王公劝告大王早做打算。云阳县狱长吏景差。”
嬴政看毕,却将帛书怀入自己袖中。
“待寡人加冠后,届时必定提拔此人。”
“陛下英明。”
“赖公英明,若不是太傅举荐的人前去四处郡县,还不知如今这秦国上下有几人还认我这个大王。”
“大王安心,拥戴大王的臣子大有人在。只是这景差一来信,我觉得事情不妙。唯恐有人比大王更快一步,在各处郡县安插了自己的心腹。”
秦王知道王绾意指何人。
有些人尚未上位,就已经急不可耐到处安插自己的人手。
“太傅以为当如何应对”
“将欲败之,必先姑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既然宫信侯与昌平君,出宫去云阳县巡察一番。就以观看国境民生为由,随行差蒙武,率众郎卫出宫,带着陛下心悦的亲信,就此暂出宫。”
“这些人不附庸于大王,正是因为他们难以得见大王,只见过文信侯和昌平君。路前有山,既然暂时不可移除,何不绕道前去,让秦国子民都看看大王。”
嬴政听了,尚在思索。
“公然出行,可乎不若一路车马,一路微服便行,寡人想要暗访巴蜀二郡,选取可用之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