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奚打开长剑,这剑身掂量着轻,但是质感却非常不错。秦剑的工艺水平十分高超,就是在后世高科技的加工下,也没有办法破解秦剑铸造的配料比例。
东方奚来回摩挲着剑,确实质地可以。
“这剑今日我先借走,明天还给你。烦请赵兄帮我转告一声,务必帮我打造一把长剑,什么时候做好了,赵兄告诉我一声,我亲自来取。”
“你小子,干什么事都不依不饶的。”大掌拍在东方奚身上,“你这长得高高大大的,但是里面没东西啊。”指肌肉
“没有去服兵役,只能如此了。”
“怪可惜的,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就是进入军营,也可以做个百夫长呢。不过学吏,那可是对于庶民来说最好的出路。我们这些庶人,一生下来无非就三条路,当兵、务农、做工。你祖父就你一个孙儿,你学吏他也放心些。”
东方奚却道,“此事还没有成功呢,能不能学吏,还要靠县中诸位大人的意思。”
东方奚并没有把今日景差答应他的事情告诉赵大兵。
“没事,你小子仪态这么美,一定能过的。”
“剑的事”
“放心,交给我。等我二弟一回来我就告诉他,你要打多长的剑”
“我有七尺高,剑自然要三尺一。”
“多谢赵兄。天色已晚,我先回家去了。”
东方奚持剑回了家,一进去就看到家里的柴火堆得老高,“这是谁干的”
“自然是我,还有哪个”
柴垛堆得足有一人高,东方奚闻声找过去,原来真的是公孙粱,他正坐在一边劈柴。一天的日子过去,他的皮肤被晒得又黑又黄,身上满是污土,柴渣,手里正持着斧,但是那双眼睛却比起之前来看少了些污浊,多了些明亮。
“怪事,你这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啊。”
公孙粱一脸苦涩,闻言并未说什么,继续埋头苦干。
门厅里似乎有客人,东方奚来到里面,里面坐着两位木匠师傅,他们都是百工之家,平时也来往的多。
“赵师傅、徐师傅。奚拜见二位。”
两位老师傅都生的短小,但是精干,双臂很结实,随身都还带着磨木头的工具刨子。
两位师傅见到奚,都点点头。
“阿奚长得越来越高了,杜衡你可以享福了。”
杜衡看着东方奚,一个劲捋着胡须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光长个子没有什么用,我希望他的心能往宽了长。别一门心思只想着学吏,这种事,对咋们庶人来说,犹如登天难啊。平时还是多继承些咋们百工的本事才好。”
徐师傅听了,眼中放着精光,“杜衡你这是玩笑话啊。他若是能学吏,那便是一脚踏出这庶人之围,我们也都跟着沾光。这百工的本事,到底是贱业。”
“这可不行,如果人人都去做了士大夫,哪有人修房治病呢”
“当是,当是。有杜衡你这句话,我想日后阿奚就算举了吏,也不会忘记我们的恩情。”
东方奚脱了鞋子,来到席上和三位老人一起席地而坐。东方奚慢慢地给二位倒茶,几人寒暄了一番,这才慢腾腾地告辞。送走了客人,东方奚便问,“祖父,他们说什么恩情呢”
“我要给你修建一座大房子,给你成亲之用。这不给你请了两位师傅过来,让他们帮忙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些利润,少要些工钱。”
东方奚闻言,自然也喜,“他们答应少多少”
杜衡伸出五指。
“五百钱”
杜衡坐在椅上,不住地摇摇头,“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祖父了。”
“总不会是五千钱吧”
东方奚口渴的不行,这才给自己倒茶水喝起来。
杜衡这才点点头,东方奚怔在原地,他靠进杜衡,草药的香味扑鼻而来,“真省下了五千钱”
“你以为呢如果省下五百钱,这怎么能算恩情。”
“可是五千钱,那他们不就是白给咋们家做工吗”
杜衡摇摇头,“师傅是另外的价钱,重点是那些木料、石块、还有其他的工匠。这二位答应我要带他们的学徒过来,每人五个学徒,一月五十钱,管饭。”
“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要发动西市的青壮们,帮我们免费建木。这是夏时,村里的年轻人正多,如今赶上吕相为政,没有战事,尤其是农夫昼长闲着,大家多有愿意。”
“这都是因为祖父您平时免费施救,广结善缘,要是别人,他们还真不一定愿意免费给我们家做工。”
“免费”
“就是分文不取。”
“你这小子,没事瞎造什么词呀。明日我还要去请卦,看看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到时候好给你动土打地基。木料什么的,我已经托了人给你帮忙相看最粗最高的树做主梁,到时候你得挑个日子,专门去跟我看。要尽快给你把房子修建起来,倒也了却老夫一桩心事。”
东方奚转了一圈,都没看到秦月娥和她的小婢子。
“月娥去哪里了”
东方杜衡摇着头,“天一亮就出门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说是要给你做衣裳,去请卦。请了一天了。兴许等你把三进之宅修建起来,到时候她就乐意在家待着了。”
先秦时期,做衣服也很有讲究,日子选的好,当天制作衣服,那穿衣服的人就可以在一个月以后穿上丝做成的衣服。
但秦月娥东方奚他了解,她和自己一样,决定做的事情,就一定会考虑周全,不会忽然间反悔。
“她是个性情之人,倒也不会在乎我家里是草房还是大宅。”
杜衡看着奚出神,眼中含着笑。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看起来挺冷漠的,倒也是个情种。”说着,东方杜衡便随手抄起柳条棍,轻轻打了一下东方奚的胳膊,“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和人家已经睡啦”
“怎么能用睡字,粗俗我和她是发乎情。”
“臭小子,读了点书,这就开始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粗俗”杜衡忽的又笑问,“老实说,你们两是不是快要生小小东方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