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
伍衡其实对此早有耳闻,云阳有个小长信侯,把大夫戟的侄女给睡了。
“秦月娥。”
“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你小子胆子挺大的。”
后面传来一阵咳嗽,伍衡闻声心里一惧,这才开始继续盘问。
“继续说,他都是怎么骗你的。”
“他告诉我,他知道一个惊天大秘密。”
众人闻言,果然一个个眼中腾起杀气,一股恐怖的氛围忽的弥漫开来。
伍衡站在东方奚身后,示意他们都收敛一下。
东方奚这才脸色发白,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这个时候,才是他应该表示出害怕的时候。这些杀手见到东方奚流露出惧怕的眼神,这才一个个心安。
“什么惊天大秘密”
众人都屏息凝神,但是东方奚却道,“他说他曾经在咸阳后宫看到当朝太后和长信侯私通。”
伍衡嘴角抽搐,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这一刻,伍衡绷不住了,他不再温言温语,面目顿时狰狞起来。
要不是这案子难办,他早打这臭小子一顿了。“这算什么大秘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东方奚注意到,来的这不是右臂粗壮,可见他们做了很多年的杀手,一个杀手能活到四十岁,那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一下汇聚八个高手,可见幕后之人实力之大。
八人齐齐出动,可见这伙人其实想着速战速决的。他们没有配剑,又或者说把剑藏在了衣服里。
“还有什么快说”
伍衡脾气最好,这下也没耐心了,当即咆哮起来,一脸凶煞。
东方奚强行发颤,直接坐倒在地上。这伙人见他这才知道怂,有人嘀咕着,“现在才知道害怕,倒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雍里子始终面色阴沉,他站在那边周围的人都不敢随意靠近他,可见他是这些人的头儿。
伍衡只是个打前阵的。
东方奚一脸惧怕,“说什么”
“你小子,是不是在骗我一件天下皆知的事情,怎么会成为秘密”
“天下皆知怎么可能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怎么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呢嫪毐是个寺人,他和太后淫乱,怎么还能无功就被拜为长信侯呢多少将士寒心啊”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瞪大眼睛。
这些年他们在咸阳城,迫于形势,明明人人都对此事不爽,但是一直没有人敢出声责骂。如今在云阳郊野,一个年轻人喊出这些话,顿时这些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以他们的身份,来做这种事情本来是很荒谬的,但是荒谬成为了现实。他们心中多有不乐。
东方奚语出此言,倒是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那个眼睑处有刀疤的精瘦汉子低着嗓音,“他虽然痴傻,但是有些话说的却很到位。如果太后不要做下这等事情,我想如今也要不了这么麻烦。”
其余六人都道是,“不过这个小子倒是难得,居然还懂得这些大事。比起一些小人那见到长信侯得势便屁颠屁颠过去投靠强上许多。”
“确实如此。”
伍衡也很生气,“那正印证了那句古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几人站在远处,低声交谈着,东方奚并不能听到他们讲话。但是东方奚却从他们暂缓的表情上看到了当下氛围的缓解。
如果自己今日表演有误,他的祖父也要受连累。
东方奚动了动唇,想说又不敢说。
他注意到,远处有一个杀手很特殊,他看起来年纪很大,因为头发里掺和着些白丝,还没有须,头发只留到肩膀边上,眼睛下处有一截伤疤。脸上满是沧桑,但是眼睛却十分有神,像是有一把刀子在里面,坚定且霸道。
他叫雍里子。
雍里子只觉得不太对劲,东方奚虽然害怕,可是看他那股萌蠢劲儿,他应该是那种不依不饶苦读书的人。这种人最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才符合景差的描述。可是直到现在,这个东方奚他居然都没有问过他们的身份。
伍衡怒气冲冲道,“怎么着他还给你说了其他的。”
就在这个时候,东方奚却忽的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雍里子泄了气。好家伙,原来是个十足的笨蛋,反应这么慢。
“我们啊,都是昌平君信任的人,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些秘密事件保护公孙粱。”
东方奚不说话,显然他并不相信。
伍衡见他实在是懦弱好欺负,将剑架在他脖颈上,“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
东方奚不敢说话,只是往后退,吓得连鸭子和鱼都掉在了地上。
“刺客”
听到刺客一词,这些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怎么会是刺客呢其实我们都是秦国的士兵,这次是便服出行的。不信你看”
伍衡这才拿出他的节。
节是先秦时期通用的官员证明,只是一块银质椭圆形令牌。
东方奚定睛一看,这上面果然印着他的名字,身份是上造。
“你竟然有爵位”
伍衡一脸得意,“这下你相信了吧。”
东方奚一脸惊愕,随后他便放松了下来,他站起身,但是却不拿鸭子和桶。他还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站定规规矩矩给伍衡行了大礼。
“见过伍上造。”
伍衡收起节,“你小子很懂规矩啊。”
“不知上造要问什么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小子,现在终于知道卖乖了,原来你一早就知道我们是来找你问话的。”
“那也得看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我祖父说了,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这种国家的丑事,怎么能随意在外人面前胡言呢。”
“哈哈,好小子”伍衡已经丝毫不掩饰他对东方奚的喜欢了,他一手搭在东方奚的肩膀上,“你知道公孙先生来了云阳城,都做了些什么吗又或者都说了些什么现在公孙先生被一伙人盯上了,就因为他出言不慎。”
东方奚对此表示大为赞同,不住地点头,“我也觉得他一定是惹了什么祸,要不然他怎么会落得身无分文来我家做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