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东方奚却拒绝参与这些事情,一是因为他没那么多时间,二则是因为东方奚一个现代人真的受不了古代修建房屋的繁琐程度。
这座房子是老杜衡出资要修建的,他才是真正的男主人。
于是东方杜衡在众人的拥簇之下,带着众人前去伐树,在挑选最大的主梁之前,他要先沐浴,穿上上黑色的祭服,在山林里焚香。
选大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首先木材上选择也有讲究,南方一带多选择是百木王,即香椿木,又称“辟邪木。木料最好是上下一样粗,而且还得是笔直笔直的那种。选回家之后要用斧头把树皮全部刮净,要干干净净的做好备用。
主梁选好,当天就被放倒,这木头还要放置一会儿,剥皮之后还要浸泡在水里,要等到最后房屋大概落成时,最后才上主梁。距离落成还早着呢。
上梁的日子也有讲究,为图个吉利,一般都选在农历含六、九的日子,时辰应择于“月圆”、“涨潮”时辰进行,取合家团圆,钱财如潮水般涌来之意。上梁时如家人生辰时刻与上梁时辰相冲,必须避讳。
主梁选好放倒,其他木头砍伐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多限制,公孙粱就亲自细细端详,什么侧粱、横梁、椽,他全部一一过目标注,随后指挥年轻人帮忙伐树。
随后就是动土的日子,选定勾画地址前,东方杜衡也要沐浴穿服,他要对土地祭拜焚香,随后还要跳大神。
公孙粱还没被杜衡差使做这做那,他却凡事冲在最前面,请筮人卜卦、请人跳大神,他总是跑在最前面,省了东方杜衡很多事。杜衡把这些情都记在心里,并不表露。
伍衡在边上看着东方杜衡和公孙粱的互动,竟然开始怀疑他们是父子俩了。
但是好景没持续多久
虽然一开始两个工匠答应下来,要召集乡众们为东方氏免费筑室,但是这年轻人来了之后没做几天,却有一部分人渐渐改变了心意,忘记了来时的初衷。
因为他们发现,东方杜衡要盖一座三进之院,既然要盖这么大的房屋,那以后就是了不得的人家。
尤其是秦月娥的出现,处处挑动着他们的神经。
她一出现,所有男子都看直了眼睛。那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典雅,出语更是从不粗俗。同样是成过亲的女子,她的手指却纤细瘦长,白嫩如葱。她就是这么一位贵族美人。
穿着绛红色的布裙也难以掩饰她脸上的贵气。
而东方奚云阳小嫪毐的称呼已经遍布城中,一些年轻男子早就心有愤愤。
这一天下午,他们在林子里做事,几个人嘀嘀咕咕起来。
“累死了,快坐下来歇一歇。反正又不是给自己家盖房,用不着那么麻烦。”
“说的是。”
这伙人看着秦月娥给东方杜衡过来送水,一个个盯着她的脸蛋和胸脯。
“真是俊俏。东方奚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运气”
“嗐长得帅呗。”
“就因为我们长得丑,所以就没有好事轮到我们”
“这世道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
三人这么说了一番,结果更多人凑到了他们跟前。
“东方奚在咸阳大狱里做工,也没见祖孙两个都脱百工之家,如今却可以拥有如此高贵的美人做妇。”
“他有了秦月娥,还差钱可为什么差使我们,却还要装穷,让我们给他们白出力气”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看看他们如今做事的风头,家里不知道哪里请来一个獐头鼠目的士人,还请来一个武士,说是东方奚的朋友。这家人面子够大了还既然这么有面子,那这么出不起钱呢”
一群人听了这话,自然一个个纷纷开始眼红。
“是啊,自己却还要赶着给人家白白做苦力,我们这不是傻吗”
就在这天之后,来的人一天比一天少,纷纷推脱说自己家里有事情。
第十日的时候,主动前来的人已经只剩下五六个,加上两个师傅,几个学徒,二十人不到,对于三进之宅来说,这么点人数,再遇上雨天,基本上两三个月内是修不完的。
公孙粱挨家挨户敲门请了半天,结果都不来人,他自然在院子里大声骂骂咧咧起来,“这帮骗子,当时满口答应,如今这才正儿八经做了几天,这就不干了”
东方杜衡盘膝坐在院子里,他还在不紧不慢地喝茶。
赵、徐两位师傅感叹说,“人就是这样,用人恩情时感激戴德,好话说尽,日后如何来日报答。可是真正需要人家报恩的时候,却又并不诚心。您日后啊,还是甭管家境好坏,都收银子,否则到时候缺钱,实在是难办啊。”
公孙粱也觉得杜衡心慈过了头。“伯父,您常说医者仁心,可需要之际,何人施以援手啊。看看现在,木已伐,漆料也已经备下,若是不快些涂漆,快些筑房室,到时候木头都要发霉了,还能用吗”
伍衡站的远远地,这事本来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两位工匠主动向杜衡道歉说,“其实这件事,也是我们二人欠缺考虑。倒是如今不好给杜衡兄交代。”
“不妨事,你我都年过半百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本来就是年轻人,心浮气躁的。”
听到众人为难,仅剩下的几个年轻人出来道,“东方老先生,虽然他们都走了,可是我们七个人还在呢。就让我们帮忙吧。”
这七人之中,就有李家三个兄弟。
伍衡这个时候也站出来道,“反正我在这家里也一直没帮上什么忙,如今也为老人家出些力气。我不收工钱。”
两位长者也道,“那前前后后加起来,算一算,勉强是二十人。这前后一起修是不行了。既然是三进,先修第一进,再修中进,修个大进,后面的先打个院墙,之后再说。”
这意思是说,这三进之宅,修个面子,里子人手不够,修不起来。
“三进之宅,这可不是小工程。前后三个院子事情小,重点是你里面的房屋架构,光是吊梁就得二十几个人,更别说立柱,屋内陈设门窗座椅床榻什么的,都是精细麻烦事。”
杜衡权衡了一下,“天底下确实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那,就先按你说的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