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会让他乖乖将间谍网交出来的。他的家臣黎,你处理的怎么样了”
“下臣派人多番打听,搜索追查,终于发现原来昌平君的亲信黎早早就把他一家老小都安置在咸阳城城郊附近,将其妻儿交给堂兄照料。每隔三五日,他就会以前往酒肆作乐为由,出去一整夜,便是回家去会他良人。”
“那你就告诉他,有人能让他以后不用再这么偷偷摸摸的。”
“大王放心,臣这就去办。”
赵高这才走开,嬴政坐在大殿里处理完了奏章,却又不肯休息,继续读书。
嬴政深知,如果今天没有东方奚暗暗反击,今日脸色难堪的就是他自己而不是昌平君。
嬴政皱眉,“这驾驭臣子,为什么这么难呢不知道昭襄先王究竟是怎么做的,寡人并不想滥杀无辜,可是太傅给寡人讲的,寡人虽然照做了,但是并没有用。过去那些经书,寡人也烂熟于心,可是都不管用。”
嬴政为此有些头疼,但是他身为秦王,就必须要肩负起这样的责任,不能懈怠,不能偷懒。
这么想着,嬴政再次打开那些经书,想要多看几遍多有些体悟,希望这样可以有助于自己应付那些大臣。
与此同时,昌平君一路黑着脸回到了府邸,而东方奚却难得这么高兴。
因为他发现了一条让熊启、嬴政、还有自己共同发展的道路。
果然还是三角关系稳定啊。
熊启把东方奚单独叫来书房,正准备大发雷霆。
不料东方奚却率先道,“奚今日为君侯出言,还请君侯不要吝啬,赐予奚家宅、田亩、仆人、千金。”
昌平君听到这话,自然气的几番想要吐血。
“好你个叼竖,竟然自作聪明,今日你在朝堂上都在胡言乱语什么你如此任性妄为,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了我,便没有其他人再敢对君侯说真话;杀了我,君侯便有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这条不归路,轻则君侯丢官失爵,重则人头不保。”
“荒谬一派胡言”熊启的脖颈顿时又一片通红,可见他真的很容易生气。“简直是危言耸听,我不能再听你的话了。”
只是今天的东方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平静,他就那么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其语气之坚定,仿佛真的能掌握熊启的命运。
熊启瞪大眼睛,“来人”
“君侯且慢,如果多听我说几句话,又有何妨呢”
昌平君气的跺脚,“何妨你居然还敢问我有何妨第一次见你,听你说了一番言辞,害的老夫整整三天三夜茶饭不思;第二次你明明吃里扒外,我刚想把你活活给烹了,你又是一番恫吓,恐吓老夫;第三次,那是老夫大发慈悲,给你机会,可是你却在朝堂之上公然给我使绊子,你觉得老夫很愚蠢吗”
“那是自然。天底下愚蠢的人,只有一个特征,那就是自以为聪明。”
“你”昌平君听了,一口气卡在胸膛里,“简直是胆大包天。”jujiáy
“君侯切莫动气,比起奚往日说的那些,今日说的才是真正影响君侯日后命运的大事。”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熊启气的几乎要吐血了。
见熊启如此,东方奚这才住口,他真的怕昌平君今天被气晕过去。
等昌平君平复了内心起伏波动的情绪,他渐渐冷静下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小心你的脑袋,这决定着你日后能否获取学室弟子的身份活着出来入朝议政。”
“那请问,君侯是秦国的臣子呢,还是楚国的臣子呢”
“废话”昌平君一双眼瞪得极大。
“既然是秦国的臣子,那就应该以秦国的利益为先,否则就是和秦国作对。”
“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
昌平君坐在高台上座,后背躬起,双手紧紧地握住扶手。
“请君侯主动断绝与楚国之间的联系,亦或是请君侯亲自出手灭掉楚国。”
昌平君听了,陡然面色一白。
“荒谬还灭掉楚国,堂堂一霸国,岂能是说灭就灭。”
“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楚考烈王”
“如果君侯坚持这么认为,甚至是始终在明面上认同这件事,那么君侯的祸患永远也无法解决。在我们秦国,一向流行一句话,那便是人性本恶。君侯这样的身份性质,一旦出了某些事情,昌平君凭什么觉得自己不会被其他人怀疑,又为什么做了坏事会被我们秦国原谅呢”
昌平君一时语塞。
因为东方奚说的是事实中的事实。
昌平君这下彻底蔫了,他垂头丧气起来,“你赢了,东方奚。这就是你说的居安思危可是真的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吗”
“这样的一天必定会到来,如果君侯不相信,君侯何不去试探一番今日身在朝中的那些王侯公子呢我听说高人说,人与人的关系最密切的时候往往是有着共同利益的时候,而人与人之间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便会形同陌路。哪怕这两人曾经是情深似海的夫妻,又或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天下虽然有伯牙与钟子期这样的挚友,又有伯夷叔齐这样的贞洁之士。可是在利益冲突面前,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真挚的情谊真的还会固若金汤吗或许世间真的有情感可以不为利益所动,可是这样的情感绝不会发生在这个时代。”
“在这个时代,早已经是礼崩乐坏后的数百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被消耗的所剩无几。今朝尚且得意,可是随即却会引起其他的人猜忌,连命都保不住。”
这话中影射之人,昌平君年轻时期还曾经见过,正是武安君白起。
昌平君听了这一席振聋发聩的话下来,自然百感交集。但是东方奚的话,可以只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认清现实。
今天他们都以你为尊,那是因为自己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政治敌人文信侯;可是等到文信侯被除掉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