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小姐们等了半天,那名勋贵小姐把盛放东珠粉的红色钿盒都拿出来了,雪溪园的楼阁一直没有人下来。
还好这是旧部众多的颍川侯傅友德官邸,这要是换了一般朝廷重臣的官邸,勋贵小姐早就上去把人抱出来了。
官宦小姐们讨了一个没趣,没有怪罪傅玉媖,习惯了这位金陵第一美人不给颜面的行为。
金陵的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们只有傅玉媖很少参加诗会雅集,甚至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尤其是金钗年纪以后,傅玉媖从来没参加过一次诗会雅集,走出闺房出门只有两种情况,那就是受到了马皇后的召见。
马皇后在傅玉媖还小的时候,就尤为喜爱粉妆玉琢的小仙子,每年都会把她专门召进宫。
另外就是每年的上巳节了。
每年三月三的上巳节,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们都要去金陵城外的大江边祓禊,用洁净的大江水加上柳枝、香草、桑叶、荠菜花等,冲洗手脚。
把疾病、灾祸、不祥等全都洗去,今年便会吉祥康健。
别的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趁着这个时候出门,都会买来最好的胭脂,进行一番梳洗打扮,与那些权贵子弟风流才子一起赌书泼茶。
傅玉媖在上巳节出门,不仅会戴上云锦面纱,还用大幅布帛缝制的帷幕,搭建一处完全隐蔽的帐子,四周还守着健壮的粗使婆子,彻底与那些权贵子弟风流才子隔开。
傅玉媖连七八岁的男童都不会见,更别说让她约见已经过了舞象年纪的男子。
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雪溪园,赶往了陈则的宅子。
就在她们刚走出垂花拱门,楼阁里空谷幽兰般的琴声停下了。
一对柳叶眉出现在半掩着的半扇窗,柳叶眉下的秋水明眸看着远方。
双眸如春水,流波转向远处的左丞相宅邸,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们赶到北郭十友之一陈则的宅子,还没走进陈小宛居住的鹿圃,迎头碰见了另一群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们。
听说了陈小宛不在鹿圃,去宫里教授小公主在诗词歌赋方面的平仄韵律了。
只能作罢,勋贵小姐和官宦小姐哀怨的离开了鹿圃,回家发动自家的权势,让五城兵马司帮忙找人。
胡汉山这几天一直窝在押质铺,那名递运所大使的长女得了好处,不敢声张,五城兵马司把整个金陵搅的鸡飞狗跳也没能找到他的影子。
一连过去好几天。
突然在芝兰园里露头了,淮西勋贵家的少爷和小姐们,还有浙东文官家里的少爷和小姐们,全都是蜂拥而至赶往了左丞相官邸。
勋贵少爷们和风流才子们还好,一身绸缎袄子手拿折扇的正常装束。
勋贵小姐们和官宦小姐们可就不一样了,拿出了一件件苏绣湘绣襦裙,拿出平时舍不得用的上好胭脂水粉,盛装打扮前往了芝兰园。
婀娜多姿,襦裙摆动,一个个的大小胸脯砰砰乱跳,终于能够见到写出临江仙的大才子胡汉山了。
经过这些天的发酵,胡汉山已经成为公认的金陵前五才子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稀罕事,打破了仕林文坛一贯的约定俗成。
金陵前五才子一直都是擅长闽学、关学、史学等经史子集,在丹青书法和诗词歌赋方面再是文采斐然,按照规矩永远不会进入前五。
胡汉山凭借一首临江仙,一举打破了这条常规,以至于勋贵小姐们和官宦小姐们这些天每到夜晚就在闺房里辗转反侧,害了相思病。
饱含期待的来到芝兰园。
胡汉山正在楼阁上站着,身穿一袭白色襕袍,头上束着一条玉白色丝带,随着冬风四处飘散。
勋贵小姐们和官宦小姐们只是看了一眼便痴了,混在人群里的一些美少妇反应更大,娇艳的红唇,不停的吞咽口水。
那赤条条的杏眼,恨不得当场把胡汉山给吃了。
胡汉山等到权贵子弟们来的差不多了,让手底下的狗腿子们打开了接客的正堂厅阁,走了下去。
左丞相胡惟庸的官邸规格是整个金陵里最大的之一,几乎快要媲美藩王府邸了。
饶是以左丞相官邸内的厅阁宽阔程度,厅阁内还是站不下,雕花对扇木门门口堆满了一层层的权贵子弟。
胡汉山穿了一身这么骚包的服饰,造了那么大的势,只为了一件事。
宣扬三国杀。
借用自己在金陵里大名鼎鼎,彻底把三国杀宣扬开来。
毕竟,三国杀只出现了一次,虽说那次闹的很大,但只限于勋贵和重臣,人数众多的权贵子弟和士绅百姓是不知道的。
胡汉山坐在花梨官帽椅上,望着堆满的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却又泾渭分明分别在左右两边,中间用一面泥金宫画屏风隔开。
轻咳了一声,像是宣布什么大事,略带一丝神秘的说道:“本赌怪接下来要给各位展现的物什,耗费的才智几乎不下于临江仙。”
“甚至可以说远超过临江仙。”
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心里产生了满满的期待。
远超临江仙的才智,难不成又是一首千古名词。
胡汉山瞧见吊起来所有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们的胃口,心里一笑,这次的三国杀必然能够让这些人大呼小叫。
想到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们震撼的到大呼小叫场面,胡汉山忍不住有些窃喜,猛的把三国杀篾片拍在副拥有各种精彩锦囊、武将”
“着实是才思敏捷。”
“汉山先生大才。”
“没想到竟然是三国杀。”
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们确实是大呼小叫了,可是胡汉山听着怎么有些不对劲。
他还没说完两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三国杀各种有趣嬉戏法,震慑住金陵的权贵子弟和官宦小姐们,就开始大呼小叫了。
大呼小叫的也太快了一些,最后还来了一句竟然是三国杀。
好像是已经知道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