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崇祯元年至今,农民起义已经长达十五年之久。
在这十五年当中,农民军虽然此兴彼落、盛衰不定,以至到燎原之势,但从来攻陷过任何一座省府。
省府意味着什么
比省府更重要的,也就只有首都了。
如果连省府都被攻破了,那首都还会远吗
从这个角度来看,一旦省府被攻破,几乎就可以预示着一个王朝迎来了他的末日。
尤其是开封。
不但是省府,还是中原的精华所在。
自古以来,争夺天下被称为逐鹿中原。倘若中原之精华都落入敌手,国祚也就到了终点。
因此当李自成第三次兵临开封城下,兵势远超以往的时候,崇祯疯了。
他火速给总督丁启睿下令,绝对不允许开封有失。
诶,尽管无能又无德,但崇祯能够寄托希望的人,只有老丁了。
没办法呀,傅宗龙和汪乔年跑了,杨文岳死了。
放眼朝堂,崇祯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无人可用。
哪怕老丁真的不值得信任,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这就是如今大明王朝的窘境,而且无从改变。
崇祯也不是没吃后悔药。
他就把扔进牢中长达两年的孙传庭给放了出来,让孙传庭重任陕西巡抚,再次编练军伍,以图挽救败局。
京师,刑部大牢门口。
孙传庭晃晃悠悠地走出来。
抬眼望天,炙热的阳光带来的刺痛,终于让他的感受鲜活了起来。
他重回到了人间,又可以有一番作为了。
早有家中老仆在此等候,连忙哭天抹泪地迎了上来。
“老爷得脱令圄,实在是太好了。主母早已等候多时,甄盼团圆之日呢。”
孙传庭清醒过来,任凭仆人帮助脱去囚服,换上了舒适的道袍。
“闲话少叙,速速收拾行装,随老夫前往陕西上任。”
老仆动作一滞,神情之中满是不忿。
“老爷,这大明还有救吗有能耐的都跑了,老爷又何必去卖命呢”
孙传庭冷若冰霜,当场训斥起来。
“混账我大明上承天德二百余年,天下百姓无不归心。区区李自成,本为老夫手下败将,何足为惧”
老仆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再不敢多嘴,只好依命从事。
孙传庭尽管受了冤枉,凭白被关在牢中许久,可是依旧心念大明。从牢里出来后,一刻也没有耽搁,直奔陕西。
可等到了地方,老孙傻眼了。
偌大个陕西空空如也,放眼四顾,要什么没什么。
人
不是跑光了,就是死光了。
出了西安城,一直到潼关,半路上除了皑皑白骨,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钱陕西的府库中只有老鼠在肆意奔跑,尖锐的叫声似乎在讽刺他痴心妄想。
面对着崇祯出兵的严令,孙传庭终于感受到了无力。
鉴于残酷的现实,孙传庭给崇祯上奏,希望能够吸纳陕西本地人从军,利用秦人英勇善战的特性,以秦制秦,对付李自成。
不过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要练出两万精兵,所需军饷百万。
崇祯一看要钱,当场就很不高兴。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求开封之围能解,所以口头上还是答应了。
可崇祯的答应是有条件的。
他要求孙传庭拿到军饷之后的一个月内就必须出兵,救援开封。
孙传庭甫出大牢、意图振作点雄心壮志,到了这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碰上这么一个主子,做下属的实在是太难啦
在监军苏京的监视下,孙传庭万般无奈,只好出兵潼关,进军中原。
饶是如此,他的行动也晚了。
此时的中原,战局已定。
回到开封这边。
丁启睿重新走马上任,生怕再延误行事,会被崇祯砍了脑袋,于是他火速给各部明军传令,奔赴开封。
可这时的明军,精华早已丧尽。虽然号称十八万之众,又有左良玉、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等将领,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已经远远不如李自成。
五月十三,各部明军抵达朱仙镇,就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各路将领全都打的好算盘。
冲到开封城下和李自成作战,那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只好驻扎在朱仙镇,威胁李自成的侧翼。
如果能够就此吓住李自成,逼其撤军,那就万事大吉。
倘若李自成头铁,转头来攻,大家跑起来也方便。文網
果然,李自成头很铁。
自古攻城无好战。
前两次打开封,李自成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依旧没有打下来。
这让李自成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能不攻城,就尽量不攻城。
只要在野外尽量消灭明军的有生力量,这河南还不是他的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的道理,古往今来的豪杰都是明白的。
只有蒋校长这个蠢货不明白。
于是李自成兵锋一转,只留下少量兵力监视开封,数十万大军便朝着朱仙镇扑了过来。
当年岳飞在这里大破金兀术,为风雨飘摇的大宋保留了元气。如今在这里,又有一场决定中原命运的决战即将到来。
远在济南的左梦庚,全程掌握着战场的情报。
此时的他眉头紧锁,显然陷入了难题当中。
而他并不能把为难之处说出来,否则将会有无穷的祸患。
但是这个难题必须解决,否则的话,将来夏国统一的道路上,将会有大麻烦。
思来想去,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三哥,此事你亲自负责。务必小心,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左富坐在阴影里,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但是对于左梦庚的命令,他平生第一次竟然产生了犹疑。
“少爷,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左梦庚一声长叹,抬手揉着脑门。
“他要是继续活着,将来怎么办”
左富顿住,显然想到了什么。
他很快坚定了态度。
“我去办,不会有任何破绽。”
左梦庚握住了他的手。
“让你受委屈了。”
左富只是摇头。
“少爷说过,天下最大。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挠我中华复兴。既如此,复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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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