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名琛抚须道:“和洋人打交道有诸多门道,但归根结底,无外乎一个字。”
和洋人打交道的这些年来,叶名琛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
徐广缙急忙问道:“什么字”
“和洋人打交道,归根结底在一个不字。”叶名琛道出了他和洋人打交道的心得。
“不”徐广缙不解道。
“对,洋人问我等问题,不理不答。洋人的事情,不过问。洋人要战,不战。洋人若战,不降。”叶名琛悠然自得地说道。
叶名琛的这番自相矛盾的说辞令徐广缙感到一头雾水,徐广缙不解道:“洋人找我等,不理不答或许能行,只要将洋人晾在一边,过得久了,洋人也许会自讨没趣,不再寻我等。
只是这不战不降是何道理在下愚昧,还望叶少保指点一二。”
徐广缙实在不能理解既然不战了,如何做到不降
“洋人船坚炮利,兵锋甚锐,两广的水师和绿营皆不堪用,若和洋人战,我等必然凶多吉少。”叶名琛回答道,“只要我等不战,不生事端,公理自然在我们这边。”jujiáy
叶名琛的这番说辞让徐广缙感到有些无语,叶名琛和洋人打交道的门道,说白了就是摆烂。
徐广缙虽然和洋人打交道的频率没叶名琛那么高,但根据他对洋人的了解,洋人绝不是什么善茬。不是消极应对就能了事。
梁耀和佩里的队伍颇为庞大。
佩里的美利坚东印度舰队总计有四艘,海军官兵上千人。
梁耀则有两个满编的步兵团,三艘军舰以及随行四艘运输船的船员加起来也有千余人。
四千多人的远征军可谓是声势浩大,船队刚刚抵达香山,饶是梁耀已经让那些广州行商提前告知广东当局,广东当局还是如临大敌一般。
惶恐不安的广东当局匆忙从临近各县抽调了三营绿营到香山以防不测。
刚刚到任的香山县县令方鉴源更是叫苦不迭,直呼倒霉,没想到自己刚刚到任就摊上这么个倒霉事。
香山是富县,方鉴源是通过多番打点,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美差。
此事方鉴源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他对上头的督抚没法交代,弄不好刚刚戴上头顶的顶戴都要丢。
要是处理吧,他此前从未接触洋人,连洋人的话都听不懂,又该怎么和洋人交涉。
“良辅伍尚荣之字救我”
急得团团转的方鉴源在师爷的建议下向正在香山县的伍尚荣求助。
“方县令无难,何须伍某救”伍尚荣讶然道。
“洋人的兵船就要靠近香山啦洋人一旦在香山登陆立足,本官该如何向总督大人和巡抚大人交代”方鉴源顿足道。
“叶巡抚和徐总督已知晓此事,方县令无需惊慌。”伍尚荣说道。
他来香山就是来等梁耀的,这件事情梁耀也事先和叶名琛、徐广缙通过气。
伍尚荣没想到广东当局的官员反应还是这么大,不过在获悉梁耀此番来粤有战舰七艘,兵员四千余人时,伍尚荣自个儿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一下,也理解了广东当局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此时梁耀的船队和佩里的舰队正缓缓靠近香山,准备在修船厂附近停泊,在这里进行最后的补给休整,然后前往日本江户。
佩里通过望远镜看到香山炮台上穿着号衣的清军正操纵着炮台上的老旧火炮,火炮的炮口已经对准了他们的船队。
没想到大清国用的岸防炮还是一两百多年前的老古董,这种老旧火炮的性能,还不如美利坚独立战争使用的火炮,佩里放下了望远镜,随即将可伸缩的望远镜缩到最小。
“将军阁下,再往前走我们就要进入岸防炮台的射程了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停船”
密西西比号的舰长莫里斯中校向佩里请示道。
“梁上校的罗兰号呢”
佩里环顾四周,勐然发现梁耀的舰队已经脱离了美利坚东印度公司的舰队,径直向前驶去,驶入了岸防炮台的射程之内。
“见鬼,这家伙要干什么难道他想引起外交纠纷么不怕对方开炮么”莫里斯中校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进入警戒状态的罗兰号上,梁耀站在船头,背着手望着170年前的家乡。
此时的香山还不是繁华的特区,海岸上只能看到几个稀稀落落的小渔村。
将视线从小渔村收回,梁耀冷眼看向香山炮台,通过望远镜,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炮台上穿着号衣的大清国士兵畏畏缩缩,踌躇不决的样子。
梁耀抬眼望了望罗兰号上悬挂的星条旗,忍不住慨然一叹:“大清还是那个大清,我真希望炮台上的那些兵朝我开上几炮。”
梁耀之所以刚横冲直撞,直接驶入香山港,是因为他了解大清,了解广东巡抚叶名琛。
就叶名琛的那点胆量,剿剿土匪强盗,欺负欺负小屁民还行,指望他对抗列强无疑是痴人说梦。
“广东武备不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炮台上的那些年岁比我还大的火炮能不能打得响都是个问题。”
邓延亦是叹息道。
“也就林大人主持广东军政的时候重整了一番广东的军备,人走政熄,林大人一走,广东的武备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些炮兵不敢开炮,武备不振是一方面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担心开炮之后,上头的人追究起来,他们付不起这个责任。”
“听说香山刚调来了三个营的绿营,是用来防备我们的。”梁耀澹澹地说道。
“绿营兵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被一群长毛的流贼打的屁滚尿流的主,莫说是三个营的绿营,就算是来三十个,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邓延对加利福尼亚步兵团和亚利桑那步兵团都非常有信心,他亲自训过,带过这些兵,也带过大清的兵,心里很清楚双方士兵的差距有多大。
梁耀的船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过了香山炮台封锁的水域,罗兰号的旗语兵随即在梁耀的命令下向后面美利坚东印度舰队的军舰打旗语,示意他们跟上。
佩里略一思索,还是下令跟上梁耀的船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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