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径直回了佚山书院,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另有重要的事情处理罢了;并没有在外院停留,姜智直接进入了内院。
“灰蝉先生,你说书院的气运鱼质龙文,到底是什么意思”姜智沿着山路攀向天壑峰的小亭之处,空院长说过,有事就来这里找她。
“我也不知道,只是冥冥中的一丝感应。”灰蝉叹了口气,拨开姜智发丝,站在他耳轮之上,“不仅如此,书院里六七成的学子,命格都变得模糊难辨,这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跟空院长说,总不能说我感觉不舒服,要出事吧”姜智无奈问,“而且,气运、命格什么的这玩意能看见”
“我虽然只是一道灵识化身,主修也不是卦衍一门,但总归是曾经踏入的,这些东西能略窥一二。总之境界到了,你也能看到的。”灰蝉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你就跟空院长说一位修为高深的前辈,心血来潮的直觉,她会明白的。”
“你直接和她说不行吗”姜智皱眉,“哦对了,你还不能现世我感觉空院长是可信的,你的存在告诉她应该没有问题。”
“不是她的问题,只是我吧,跟这个天道唉,算了,暂时还是不说为妙。”灰蝉隐入姜智发丝之后,“到了,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我靠,039跟这个天道039咋地了听语气这是有过节啊,而且因果还不小的样子。完犊子,又是一个大坑,又是伐天又是过节的,自己这辈子跟天道算是没完了。
一袭蓝衫映入眼帘,空院长端坐在石亭之中,正对着小湖斟茶,话说空院长一直是这幅院衫打扮,难道是就这一身衣服,不换洗的么
“入圣境法则加身,自然纤尘不染”仿佛感应到了姜智的心思,空院长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十杰峰会的事不顺利”
“嘿嘿十杰这等小事,自然轻松搞定,哪用院长操心。”姜智尴尬的笑笑,“我来是另外有点大事儿”
“哦”空院长歪头,双眉不经意间耸起,豪放之气随之流出,她将手中香茗凑近唇边,略感兴趣的说道,“说来听听”
每当看到空院长双眉耸天,姜智心中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声039英雄啊太飒了039
“这个”姜智有些尴尬,双眼不禁飘向小湖方向,但他很快调整心情,清了清喉咙,:“我有个随身老爷爷不是,有个老前辈,修为很高的一个老前辈,他说咱们书院的气运鱼质龙文,让我转告空院长”
“修为很高”空院长打断姜智的话语,双眉直欲冲天而起,她放下了手中茶杯,起身望向姜智,“什么老前辈,很强吗”
关注点这么奇葩的吗话说你一个女院长,这么战斗狂好吗
“很强,他不是,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他说咱们书院气运鱼质龙文”姜智强行将话题拉回来,差点额头冒汗,“还有就是书院里很多学子的命格都发生了变化,变得模模糊糊,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空院长双目眯起,内敛的气韵忍不住散出一丝,将她发丝吹得飘荡不已。命格、气运看来这个老前辈,的确是很强的样子。
“我知道了。”空院长回身坐定,随手端起茶壶斟茶,“还有别的事吗”
“呃没了”
“那就回吧”
这么草率的吗见空院长淡定的样子,姜智不禁有几分疑惑,难道说根本没事儿灰蝉还说的严重无比,整的云山雾里的,弄得自己担心好几天,再也不信它了。
直到姜智不见踪影,空院长斟茶的姿势依旧未变,她怔怔的盯着石桌,茶满而溢,围绕着那只石杯,金黄色的茶水流成了一片,在洁白的石桌上显得刺眼无比。
作为一名实力强横的圣者,倒杯茶竟然都溢了出来,可见空院长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慌乱。
陡然,那水渍开始流转,渐渐形成了八个字。
空院长脸色微变,她大袖一挥,石桌之上的茶渍顿时湮灭无踪。空院长转身踏步,身影消散在石亭中,再出现时,已到了一处洞府之前,单指点出触动了洞府禁制。
很快的,一名白衣老者大步走出,脸上略带不悦之色:“我正在参研玄师留下的珍本师妹,出了什么事”
白衣老者正是姜智衍真之时,助他对付天罚的郭师兄,本来十分不痛快,但瞥见空院长的脸色,顿时收起了不悦之意;自己的师妹什么脾性他是知道的,可以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如今却略显烦闷焦灼,可见事态紧急。
“到我洞府说。”
“不用了”郭师兄回身准备回洞府,却被空院长拦住。
“郭师兄,你得玄师衍术真传,有件事需要你解。”空院长直接说明来意,将姜智的话语重复了一遍,随即蹲下以指做笔,在地面上刻下八个大字:触法归寂,根山慑鸣
她并不了解这八个字的意思,但顶级强者的直觉,让她心中惊跳不已。玄师曾言,十年之内不再出世,如今却借助茶水显化箴言,恐怕是极为重大的事件。她虽然战力惊人,但并不精通衍术,因此毫不耽搁,立即来找郭师兄解卦。
“这是玄师借助先天八卦亭内的石桌,显化而出的箴言。师兄你继承了玄师的衍术之法,来解一解这八字到底何意”
郭师兄低头看去,顿时脸色大变:“触法归寂,根山慑鸣这是玄师的箴言这是灭门的噩兆啊”
灭门噩兆
空院长双眉几乎要竖了起来,一股强横的气韵飓风般散开,身周石面刮落三分,石粉四散溅飞,将郭师兄都吹得退后了两步:“灭门,哪个敢灭我佚山书院的门,哪个能灭我佚山书院的门”
姜智出了内院,向着外院先生舍区走去,嘴中不断唠叨着:“蝉儿,叫你一声先生你飘了是不真当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自觉在空院长面前丢了份,姜智心中十分不爽,对灰蝉也很不满:“以后啊,没啥重要的事,不要随便指使我,哥丢不起那个人。听见了么,蝉儿”
贼子灰蝉心中大骂,有事先生没事蝉儿真是忘恩负义的贼子什么叫没啥重要的事,没看见那丫头茶都洒了,有你求我的时候,现在懒得搭理你。
对于装聋的灰蝉,姜智也是无可奈何:“今天还有正事,要不跟你没完蝉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