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叶清清调了个舒服的姿势,酸溜溜道:“月儿嫁人了,以后就是罗家的媳妇了。”
和嫁女儿是一个心情。
沈从安眉目柔和,“就算嫁到天涯海角,你也是她的大嫂。”
叶清清打了他一下,嗔怪道:“胡说什么呢”
沈从安轻笑一声,把头靠在她肩膀处,轻声道:“时间过的真快。”
“嗯。”叶清清深有所感的点头,“真如白驹过隙,弹指即逝。”
沈从安嗅着鼻尖传来的淡淡香味,夹杂着他熟悉的药香,思绪飘回从前。
成亲当夜,两看相厌,他徘徊在生死边缘,哪里想过会有一日耳鬓厮磨,恨不能天长地久,生生世世相守
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沈从安声音低的近乎呢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是今天罗晏秋对沈如月的誓词。
叶清清静静靠在他怀里,就听他忽然又道:“我们重新成一次亲吧。”
“嗯”叶清清不解。
沈从安低声道:“这次我高头大马,十里红妆的来娶你,让你凤冠霞帔,做最美的新娘。”
今日宴席之上,他听着那些人对沈如月的艳羡,许多姑娘期待自己成亲时,也能有一场如此盛大的婚宴。
沈从安却想起来,叶清清什么都没有。
当初娶她时,不过两亩水田,叶清清提着一个装着两件破衣的小包袱,自己走过来的。
那时的叶清清还不是现在的叶清清。
沈从安只想想,就觉得亏欠叶清清许多。没有叶清清,他早已是忘川河上的一缕游魂,哪里还有今日风光夺目
叶清清愣了愣,笑他,“都老夫老妻,小灼儿都快能叫爹娘了,还再嫁一次估计会被京城里人笑死。”
“管别人做什么”沈从安道:“我娶自己媳妇,别人管得着”
说着,竟真的规划起成亲时的事宜。
“打住打住。”叶清清哭笑不得,“还是算了吧,咱们再成亲,不知道多少人笑话,萧王妃和太后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别到时候,惹出更大的乱子。”
提起萧王妃,沈从安想起今日宴会上的素娘,神色阴沉下来。
叶清清握着他的手,勾唇一笑,“别气,过两天萧王妃就没心情算计这些了。”
等她发现,绞尽脑汁得到的解药,并不能解她身上的毒,叶清清很好奇萧王妃的表情。
沈从安没再提再办一次婚宴的事情,叶清清以为他放弃了,也就抛之脑后,没料到日后沈从安给她多大的惊喜。
两人回到王府时,天色已经黑透了,简单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忙碌了一天,其实很累了,忙着的时候不觉得,松散下来浑身酸的厉害。
本来该睡一场好觉了,奈何两人回忆从前,情到浓处,不知不觉滚到一起,等叶清清反应过来,箭已到弦上。
第二天,一向准时的沈从安难得迟到了。
叶清清醒来,趴在枕头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身上仿佛散了架,就想摊着。
荔枝叫了几次,叫不起来。没办法,端了一碗鸡丝粥,蹲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
昨天没时间好好吃饭,荒唐了一夜,过了早饭,现在都是午饭时间了,叶清清早饿的饥肠辘辘,也不管丢不丢人,就着荔枝的手,麻溜的喝完了一整碗的鸡丝粥。
打了个饱嗝,魏嬷嬷又来了。
叶清清以为她是来催寿桃的,不耐烦的看着她,“不是说了,要等七七四十九天太后这点时间都等不了,我和相公可没办法。要不叫太后找别人雕吧。”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太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叶清清嘟嘟囔囔,她这会儿刚睡醒,人还有点迷糊,没接收到荔枝使的眼色。
魏嬷嬷气炸了,她一大早来了两趟,都被映月居的丫鬟拦下了。说叶清清昨日累着了,身体不舒服,万一她打扰了叶清清休息,有个什么,怕是担待不起。
魏嬷嬷去别人府上,哪都是恭恭敬敬,端茶倒水,服务周全,临走时还得塞一个大红包。只有映月居,每次来碰一鼻子灰,从上到下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偏叶清清头铁,有皇上和萧王护着,太后轻易奈何不得。这次有求于人,更不敢发火,压下心中的怒气,魏嬷嬷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太后体贴,寿桃就不用萧世子和萧世子妃雕了。”
“那让我们做什么”叶清清问。
“什么都不用。”魏嬷嬷努力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些,“既然萧世子妃累了,就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别的事不用费心了。”
叶清清疑惑,太后有如此好心。歪了歪头,总算看到,一边的荔枝快把眼睛都给挤抽了。
可惜叶清清今早实在不在状态,属于半宕机中,接收到了信号,一时没能分析出来,便当着魏嬷嬷的面,和荔枝挤眉弄眼。
荔枝挤的眼睛都酸了,叶清清还是没想起来,只好小声提醒道:“暮雨。”
“暮雨怎么了”叶清清环顾了一圈,暮雨确实不在。
荔枝轻咳一声,“门口,赏赐。”
叶清清这会儿总算是想起来了,昨天太后膈应她,赏了她一堆破烂货,她让暮雨摆王府大门口,让来往路过的百姓们瞧瞧。
“暮雨还在呢”叶清清问。
荔枝挺起胸膛,瓮声瓮气答,“没世子妃命令,我们不敢收起来。”
小眼神往魏嬷嬷身上戳。
叶清清乐坏了,魏嬷嬷的来意就不难猜了,怪不得那么好说话,“你们做的好。赏。”
荔枝喜滋滋。
魏嬷嬷原就难看的脸色,更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萧世子妃,凡事适可而止。”
叶清清眨巴眨巴下眼睛,懒洋洋问,“我做什么了,就要适可而止”
“你”魏嬷嬷怒急,想起那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的流言,就觉得头疼,“那些赏赐”
“那个啊,我又没偷没抢,把太后赏我的东西供起来,向大伙炫耀一下,也犯法吗”叶清清满眼无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