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的声音,众人愣是听出了两分温柔。
叶清清乖巧应声,“嗯。”
别人都是苦大仇深,就这两货画风不一样,你侬我侬,温情脉脉。
皇上看不下去了,“一起留下。”
叶清清,“哦。”
其他人离开,临走时,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羡慕又嫉妒。
羡慕她们得圣宠,也嫉妒她们夫妻感情和睦。
殿内,烛火摇曳。
皇上问,“南阳如何了”
叶清清道:“南阳郡主已无大碍,只是心里郁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最好不要再受大的刺激。”
沉默。
一室寂静。
叶清清二人老老实实站在下方,眼睛低垂,盯着脚尖,格外的乖巧。都没偷偷摸摸牵小手手。
皇上心里不好受,还是别刺激他了。
皇上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长长叹了一口气,惆怅道:“你们说,朕这个父皇,做的是不是很不称职”
叶清清歪头去看沈从安,让他回答。
她又不是皇上孩子,这题不会。
皇上确实偏心,不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都不是好父母。
但这是古代,他是皇上。
皇上不需要答案,他只是找人倾诉,寻找安慰。
沈从安想了下,“起码皇上有几个孩子还是知道的。”
不像他,都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了。萧王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大儿。
皇上一顿,想起沈从安的身世,再想起萧王,不免唏嘘,心里奇异的轻松了些。
沈从安继续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与嫡母妹妹的关系也不好。”
何止不好,都到了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
“与王爷关系也一般般。王爷也处理不好,丢下一堆烂摊子,跑去边疆了。”
皇上,“。”
凡事都怕对比,比起萧王,他竟觉得自己幸福多了。
皇上微微咳了一声,“继续。”
会说话就多说点。
沈从安,“。”
“还有先生。”
他口中的先生特指陆沉。
“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成亲,连个媳妇都没。福伯愁的每天都睡不好觉。”
“更别提子嗣了,先生想操心也没地方操啊。”
皇上赞同的点头,点到一半,想起什么,脸色不大好,冷哼一声,“朕看他就是玩野了,不愿意成亲。”
“哪里。”沈从安睁着眼说瞎话,“先生想的不行,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他年纪不上不下的,不好找呢。”
为了拍皇上马屁,沈从安把陆沉给卖了。
皇上顿时八卦起来,也不难过,也不伤心了,两眼放光,“真的他不是不想找是找不到”
“嗯。”沈从安昧着良心点头。
“唔。”皇上摸着下巴,一脸沉思,“是朕的疏忽。”
他一握拳,“要不朕给他赐个婚吧,总不能让他孤独终老。”
沈从安,“”
叶清清要笑死,沈从安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从安忙又苦口婆心的劝皇上,别冲动。
好容易才把皇上劝下来。
皇上要真赐婚,估计陆沉能把他抽死。
虽然劝下了,但皇上还是兴致勃勃的一个个数起来,京城这些未嫁姑娘们,哪个适合陆沉。
长乐宫。
一进宫殿,关上门,齐贵妃厉声道:“跪下”
宸王一言不发的跪下。
齐贵妃高高扬起手腕,看着宸王那张阴沉俊美的脸庞,片刻之后,又叹口气,放下了手。
儿子这张脸太像她了,下不去手啊。
“景儿,你太让我失望了。”齐贵妃道:“今日之事,到底怎么回事真是萧云澜”
宸王摇了摇头,“到底是谁我还不清楚,但肯定有二弟的手笔。”
齐贵妃揉揉额角,“我早说过,让你离萧云澜远一点,你这是玩火自焚”
“儿臣知错。”宸王痛快认错。
他吊着萧云澜,是想等以后有合适机会,在不得罪恭亲王府的情况下,把萧云澜迎进府,做个侧妃。
多少能得到一点萧王的支持。
没想到,提前被人拱了火。
“母妃放心,儿臣会处理好的。”宸王道。
齐贵妃有点不相信了,“答应恭亲王府的条件,让萧云澜做妾这是打萧王府的脸。”
“儿臣会说服南阳,给一个侧妃之位。”
冷静下来,宸王也知道,让萧云澜做妾不太可能,她不要脸,萧王还要脸呢。
嫡女给人做妾,萧王府剩下的那些姑娘怎么办
婚嫁都要矮人一头。
“南阳那边,你好好和她说。”齐贵妃道,又问,“你最近与萧世子夫妻走的挺近”
闻首辅几次帮助沈从安,都是应宸王之请。
宸王轻声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用他们来对付魏家,再好不过。”
护国公府如今就自顾不暇。
齐贵妃蹙了蹙眉,“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切忌不可再鲁莽行事。”
另一边。
刚出了宫门口,康王妃一个巴掌甩在了萧云澜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
萧云澜捂着被打的脸,难以置信,“姐”
康王妃冷着脸,又是一巴掌甩过去,“这是替母妃打的。”
因为她,萧王妃被恭亲王世子妃当众打了两巴掌。
“母妃”萧云澜哭着扑进萧王妃怀里,“姐她打我”
萧王妃腰上还有伤呢,被她这一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起开”康王妃一把揪起萧云澜。
萧云澜瞧着萧王妃脸都白了,也不敢再扑了,只哭道:“母妃你看看姐”
“我被人欺负了,她不帮我就算了,还打我。”
“你还是不是我姐”她吼道。
康王妃平时挺宠爱她的,但想起她惹出的这堆糟心事,疼爱之心消了大半,一脸的冷酷,“我要不是你姐,早叫人把你丢到庄子上,任你自生自灭了”
“从前就是太宠你,才把你养的不知天高地厚,闯下如此大祸。把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萧云澜呜呜咽咽的哭,哭的伤心不已。
萧王妃心疼了,忍痛揽她入怀,“云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遭奸人所害。”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无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云儿去做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