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齐声一致的众人,林洪涛严肃的神色都缓和了下来。
他望着众人,抬手朝着众人鞠了一躬。
众将大惊。
王爷平日里威严凛然,突然之间向他们行礼,于礼不合。
林洪涛平静的声音坚定有力,说道:“诸位将士所做,本王感激不尽只要辽东有本王在一天,也绝对会护好诸位绝不让你等寒心”
众人惊惶,不过心中却有格外的安定。
王爷的承诺,重比千金。
“王爷,您这句话,我等就是誓死要追随王爷和世子”
一切都在不言中。
林洪涛看着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旧部,染了风霜的脸上,也有几分的颤抖。
纵然他们身份有别,可是,多年一起,战场厮杀,感情也是非同一般。
林洪涛豪迈一笑:“好”
“此战辽东军大胜,居庸关布防修复,今日起,便班师回辽东吧”
居庸关本就在边缘之地,虽然城池不大,易守难攻。
可这里天气恶劣,无论是物资还是水,用之不易。
尤其到冬季,所有的水源几乎都被冻结,每次用水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就连粮食军需之物,运起来也十分的艰难不易。
冷风呼啸如同刀子一般。
偏偏守城的将士却不能够有丝毫的懈怠。
这里是大俞的门户,更是辽东的门户。
一旦失手,最先遭殃的就是辽东。
所以居庸关的布防,林洪涛向来都是要求最为严格的。
当大军离开居庸关,守城将领冯书也带领大军恭送。
看着远离的诸将,冯书才收回了视线,神色变得坚定,转身踏入到城池之内一扬手:“关城门”
居庸关又恢复了,原本如同铁桶一般的存在,静静地矗立在冷寂荒芜的旷野之上。
时不时有旌旗猎猎之声,铁甲寒刀,闪着寒光。
居庸关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林彧跟随着终将离开,收回了回望的回眸。
大俞之内,也有这么多抛头颅洒热血的热血汉子。
他们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为了守护大好河山,为了守护百姓,他们无怨无悔,驰骋沙场。
这样的人们,也是那么的可爱。
这世间,该有一个公道。
他们,该有自己的应有对待,而非猜忌
林彧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最能感同身受。
战场的残酷艰难,绝对不是远非皇城之中的,那些达官显贵能够感受得到。
战争的可怕,不入战场皆不得知。
他们在战场杀敌,若是在死在猜忌之中,只怕死不瞑目
这天下,不该有昏庸之人来坐
辽东大军带着众多的俘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
走走停停,惬意轻松。
打赢了胜仗,也没有必要那么疲惫。
林洪涛更是允许大军一路走一路休息,原本将近一日的路程生生拉长了一倍。
直到大军到达都郡城外,都郡城的百姓已经有所耳闻。
官府衙门的人也都察觉到了城外的大军。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恐慌不已。
大军入居庸关,所有消息时不时地传入到都郡城内。
纵然是辽东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居庸关外,契丹大军集结了蒙古和高丽,三国联盟有五十万之众。
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
这些日子居庸关,都显得人心惶惶。
如今看到大军将至,所有人都慌了起来。
郡守府的衙役飞速地飞奔到郡守府内,慌慌张张地跪倒在连永言的面前。
“大大人,城城外军队”
连永言捋着山羊胡,眉头紧皱,面现不悦之色,说道:“把舌头捋直了再说”
衙役这才平稳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大人,城外有大军将至,暂时无法确定究竟是王爷还是契丹大军,咱们可该怎么办啊”
连永言一惊,猛地站起身来。
作为都郡城的郡守,王爷林洪涛不在,那他便是这都郡城之中的主心骨。
这消息属实,让人心惊肉跳。
若是连辽东大军都无力抵挡契丹,他这个郡守又能做什么呢
整个郡首府的衙役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千人,这样的人数根本就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本官上奏的奏折可有加急送往京城”
辽东大军的状况岌岌可危,从他得到消息之后便已经向皇上递了折子,但求朝廷能够派兵增援。
起码护住都郡城的安危。
否则,契丹大军长驱直入,说不定连京城都岌岌可危。
只是,上奏的折子到现在还未曾得到任何的批复。
连永言来回走了两步,这才说道:“走,去城墙上瞧瞧”
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区区一介文官,在朝堂上提谏言,供国策,那还可以。
可若是让他上战场杀敌,只怕敌人未灭,他的头颅就要先被斩落马下了。
连永言爬上马车,马车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之上,仅剩下王爷之前派兵驻守的人。文網
城中的气氛也有些沉闷,不少人都看着连永言乘坐的马车,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紧张担忧。
连永言颤颤巍巍地爬上城墙,目光严肃,朝着远处的大军望去。
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潮水过境。
连永言只觉得腿肚子抖了一下,心也颤动了起来。
这么多的人,要是开始攻城,只怕他们连一炷香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完了”
连永言捋着胡子,心里却在惨叫。
辽东大军和契丹大军人数相差太过的悬殊,如今乘胜而来,铁定是契丹人了。
连永言认命地闭了闭,随即,有些绝望地朝着城墙上的将士吩咐道:“加强防御,死守都郡城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增援了”
连永言的话,自己都没底气。
折子都已经上了那么多天,可是到现在皇上都没有批复。
在官场之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皇上什么意思,他也猜到了一些。
只是,有些话不能说,有些真相不能拆穿。
皇上简直是糊涂啊
葬送了辽王,葬送了辽东,谁还挡得住契丹的铁骑
“大人,是是王爷是辽东军”
守城的士兵几乎都快哭了,激动的话都说不清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