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陛下中意的人选,又是井源。
这个井源,已然是勋贵届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要是勋贵们也评个什么明日之星,那么井源定然是勇夺桂冠的。
毕竟,先是从驸马都尉一跃成了巨鹿侯,接着得了中军都督府的实职。
光是这些,都是让人叹为观止了。
如今,就连这个前途无限的讲武堂副山长的位子,陛下还是要留给井源。
这放下谁身上,谁不眼馋
这不就是让人活生生的羡慕嫉妒恨啊。
明白了陛下的态度,这些个勋贵们能做的,就是顺着陛下的话,从善如流,说着井源如何如何合适。
至于别的,那就是想想办法,私底下联络联络感情的事了。
井源就这么众望所归的成为了讲武堂的副山长。
等众人离去之后,朱祁镇开口道:“金英,今日的事,做的不错。”
“谢陛下。”
金英美滋滋答道。
今日的事情,少不了金英出了力。
朱祁镇只是暗暗点了一下,七窍玲珑心的金英,就把一切办的妥妥当当。
他先是知会了井源,让他明日陛下考校勋贵子弟时,让他安安稳稳在都督府当值,不必前来。
至于刚刚的赛马,这马嘛,金英自然也是嘱咐了的
井源成为副山长的话,在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他的份量。
如此一来,井源整顿五军都督府的不良风气,也就多了几分把握。
正当朱祁镇沉思的时候,海别乐呵呵的凑了上来,圆溜溜的大眼睛放光的望着朱祁镇。
朱祁镇被这炙热的目光活活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好了,好了,你今日表现的不错,朕说话算数,从今以后,你每两日都能来一次校场骑马,不过每次至多一个时辰,而且不能耽误事。”
海别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里说道:“那些人身子太弱,看起来壮的很,但多是虚的,而且不通马性,什么都不懂,自然在马背上吃不消。”
朱祁镇点点头,“希望过些日子,他们能脱胎换骨一番。”
陛下要设立讲武堂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师。
这件事并没有在文臣群体引起什么轩然大波,于情于理,这也只是陛下和勋贵之间的事情。
再说了,平日里御史和六科给事中没少弹劾这策这些京中勋贵子弟,说他们整日的不务正业,京师祸害。
如今有陛下狠狠训斥他们了他们一顿,还能好好管教他们,这不也是件好事。
井源得知了自己做了这讲武堂的副山长,心里这是跌宕起伏,立马入宫了一趟。
井源在文华殿里足足呆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讲武堂,也就提上了日程。
大同。
武进伯朱冕,总兵季铎,还有大同巡抚王玉,他们三个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一脸的懵逼样子。
因为大同城下,前前后后来了两队人马。
两队人马,一队是瓦剌,一队是鞑靼。
而且这两队人马都是同样打着使臣的旗号,奉脱脱不花与也先之命,要去京师朝拜大明皇帝。
“娘的,这不是见鬼了吧,还是这些蒙人打着什么鬼主意”
朱冕嘟嘟囔囔说着。
这瓦剌人前脚才和大明打的你死我活,你抓了我家皇帝,我宰了你几万人,这才过了多久的功夫,你这就要进京去了
还有鞑靼,别看大明和瓦剌打的热闹,可不代表和你鞑靼没仇啊,辽东这笔账,迟早都是要算的啊。
如今他们要去京师朝拜,这是放呢,还是拦住呢。
“咳咳”,谢玉轻咳两声,“伯爷,季总兵,本官以为,此时滋关重大,绝非大同,山西可做决定,当禀告京师,交由陛下与朝中大臣定夺。”
这事,太大了,即是藩属朝拜,又事关瓦剌,鞑靼,已然是超过了他们都能力权限。
在这大同,山西,真没人能顶啊。
“嗯,王大人说得对,说得对。”
朱冕,季铎也都连连附和,同意的这个意见。
于是,大同这里,一面快马加鞭将消息送往京师,另一面将这些所谓的使臣马队拒之城外,严密监视。
当朱祁镇收到这个消息时,他也有些懵逼的。
鞑靼遣使倒不意外,毕竟历史上这段时间是大明与鞑靼的蜜月期,大明还封赏了不少鞑靼部落的人什么千户,佥事的官职。
如今大明重创瓦剌,看来让脱脱不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了。
草原上的消息朱祁镇也搜集不少,对于瓦剌,鞑靼刚刚的摩擦也有个大概了解。
脱脱不花,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至于瓦剌,他派人来定然不是耀武扬威,十之八九是来求和的。
让也先低头的不是朱祁镇,不是大明,是现实。
如此一来的话,加上入京路上的伯颜,这草原上的三顾势力凑齐了。
也先和伯颜是死敌,脱脱不花和也先是死敌,伯颜又必须依靠自己立足,自己和脱脱不花,也先也是死敌。
真是复杂的关系啊。
这件事兵部拿到朝会上议时,百官的意见出乎意料地统一。
让他们进京。
对于有些人来说,在怎么说,瓦剌,鞑靼名义上还是大明的藩属,双方终究并未撕破脸皮。
瓦剌,鞑靼不要脸,可大明要脸,藩属朝拜,合情合理。
虽然大明与瓦剌近乎死敌的关系,可从大局出发来看,大明能尽可能与瓦剌,鞑靼修复关系,结束边境的战争冲突,休养生息,对大明来说是莫大的好事。文網
当然,利用草原上的关系,通过支持某一方,尽可能的削弱另一方,借此稳定边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有些主张答应的背后,则是带着一丝戏谑的心思。
先前大明被瓦剌揍成那样,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谁不想看着对方被自己打的灰头土脸之后来自己家呢。
这些,多是一些勋贵内心所想。
可不管怎么说,让他们入京,到了大明的地盘,那就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无论是将他们搓圆了还是捏瘪了,主动权都在大明手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