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想借着这次边境之战做做文章。
“五军都督府上报,大同沿线的诸卫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军户死伤甚多,逃亡的军户难以统计。
卫所事关边境安稳,可不是是一笔糊涂账,得早些查明。”
“陛下说的是”,邝埜接过话,“兵部打算这几日行文都察院,由清军御史对各卫的人员,土地进行一次核查,朝廷,也好有相应的对策。”
清军御史,是专门设置用来查核卫所钱粮,人员情况的。
朝廷不是不知道卫所的问题,却又难以下手,也就只能设置御史,向卫所任命大使,典簿这类的文吏从而加以监管。
正说着话,黄赐从殿外急匆匆的从殿外赶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还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朱祁镇见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心生不满,皱眉情说道:“怎么了黄赐,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黄赐进来直接跪下,面上惊悚,抬头看了皇帝一眼,结结巴巴道:“陛下,不,不好了,郕王府,郕王府”
郕王府
朱祁镇立马站起来,紧盯着黄赐:“郕王府怎么了快说。”
殿内的臣子们也都瞧瞧竖起了耳朵。
“郕王,郕王世子他中毒了。”
中,中毒
朱祁镇的脸色瞬间铁青。
殿内的大臣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不自觉的余光瞥了眼陛下。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见济怎么就中毒了太医去了吗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朱祁镇几乎咆哮。
中毒大明的亲王世子,居然中毒了。
谁下的毒
朱祁镇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倘若郕王世子在京中被毒死,那么势必会有无数的流言蜚语。
天底下敢杀亲王世子的屈指可数,天下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自己。
天下人会猜测,是陛下容不下自己的兄弟,因而才下此毒手,毒害了自己的亲侄。
而且似这般的宫闱秘事,各种无端猜测,是人们最津津乐道,喜欢捕风捉影的。
“回陛下,太医院那,已是精锐尽出,统统去了郕王府。
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今早世子殿下吃了一些粥水,觉得有些不舒服,腹中疼的厉害疑似中毒中毒了。”
朱祁镇当机立断道:“立即去郕王府,赶紧”
朱祁镇舍弃了繁琐的车舆依仗,而是一匹快马赶往了郕王府。
此时的郕王府,已经乱作一团了。
床前,朱见济的生母杭氏号啕大哭,哭的惊天动地。
王妃汪氏在一旁抹着眼泪,心痛无比。
朱祁钰望着床上小脸有些青紫的儿子,紧绷着脸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太医院的太医在一旁暗自摇头。
“陛下驾到。”
朱祁钰猛地握紧拳头。
朱祁镇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看见殿内的一片乱像。
“不必行礼,都免了,免了。
见济怎么了查出来是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还不用药”
朱祁镇一来就连珠炮的发问着太医。
为首的医政脸色惶恐无比:“陛下,世子,世子他中的乃是砒霜,臣等,臣等实在是回天乏术,请陛下恕罪,请王爷恕罪。”
太医也很无奈啊不是我不就,只是,砒霜啊,这是无药可救的毒药啊。
太医几乎是给朱见济判了死刑。
杭氏一听这番话,当场昏死了过去。
朱祁钰心里拔凉拔凉,浑身像是抽尽了力气。
难道,难道自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自己,自己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下作,下作,居然用这种手段,有什么事,冲孤来,冲孤来啊。”
朱祁钰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哽咽起来。
朱祁镇也心底一凉。
砒霜这
朱祁镇看了眼只进气不出气的朱见济,心底有些不忍。
事到如今,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砒霜这种毒药,凭借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就没有办法。
不过也幸好是这个时代,受制于技术,这个时代的砒霜,往往都是纯度极低,杂质很多,异味大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而且这用来下毒,为了不被人察觉发现,量自然是不敢多的。
量少效力差,说不准,自己这个侄子,还有一线生机。
“所有人,听朕的”,朱祁镇强自镇定下来,“世子的命,就在你们手里握着,接下来朕让你们做的,谁要是敢耽误了,朕灭你满门。
让人拿些馒头屑,给世子塞进嘴里喂下,再去准备皂角,拿温水化开,要快,要多,再拿个漏斗来,快去。”
皇帝发号施令,周围的下人和太医一下子忙碌开了。
很快,捏碎的馒头塞进了朱见济嘴里,强行喂下。
昏睡中的朱见济慢慢睁开眼睛,昏昏沉沉望着来人。
“父王,父王,母妃,我难受”
朱见济眼泪止不住的留着。
听到这,朱祁镇心都化了。
没等朱祁钰上前,朱祁镇已然温声道:“见济,认识朕吗
朕是你皇伯父,皇伯父知道你难受,忍忍,皇伯父和你父王,母妃都在这,听皇伯父的话,很快就不难受了。”
朱见济只觉得眼前莫名的可信,不自觉的点点头,艰难说到:“好。”
这时,一大盆化开的皂角水也已经准备齐全,来到了床边。
“听着,给朕灌进去,朕没让停下之前,谁都不准停,听明白了没有”
有人捏着朱见济的下巴,开始灌入皂角水。
大量的皂角水拼命的灌了进去,涌入朱见济的胃中。
朱见济难受到了极点,生理反应是他条件反射的呕吐起来。
等他吐过之后,继续灌
可怜的朱见济,将今早的粥水全都呕了出来,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水。
一旁的太医看傻了,这,这是救人还是上刑啊。
世子,世子还只是个孩子啊,还是个不久就要离世的孩子啊。
朱祁镇看着朱见济不断呕吐,依旧没有叫停。
一旁的汪氏已是不忍之事。
而朱祁钰,已然彻底愤怒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不放过,这么折磨。
“朱祁镇,你有本事冲孤来,你放了见济,放了济。”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