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心里也认为吕青白有可能泄密,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这句话。
想想师兄弟俩的感情,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哼,吕青白当真是愚蠢,他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保住性命吗”
“殊不知他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圣教想杀他,也不过是易如反掌。”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挖空心思,布下这等埋伏。”
“镇国候,你别以为自己人多,就可以拦住我,我若是想离开,你也拦不住我”
白莲护法看向赵小乐,满脸冷笑。
赵小乐哼了一声,“你可以走,他们,全部都要留下死,我对你的生死也不太在意,反正就是一条只会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之犬罢了。”
“你”
白莲护法硬是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来。
赵小乐说得不错,她这次再逃一回,那就算是逃两次,这不是丧家之犬,是什么
明知赵小乐在用激将法,她偏偏忍不住就是要上当。
任逍遥叹了一口气,“侯爷,你放他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承担这个罪责。”
这话让赵小乐和白莲护法都是一愣。
赵小乐冷笑:“任逍遥,你想承担罪责你有什么资格承担罪责”
任逍遥沉声说道:“你若是强行留下我们,他们就会咬毒自杀,侯爷一样一无所获,若是留下我,我可以承担下私纵魔伲教徒的罪名。”
“否则,侯爷杀了这么多锦衣卫,又死无对证,右相大人的相位,只怕也很难保住。”
任逍遥果然精明,果断一语道破了赵小乐的难处。
他确实要抓捕魔伲教徒,但人家现在是锦衣卫的打扮,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杀的不是锦衣卫,否则,三皇子等人刚好可以抓住这个把柄,肆无忌惮地攻击他。
如何证明
任逍遥主动坦白,这确实是一个方法。
放走这些魔伲教徒,任逍遥则承担一个私纵魔伲教徒的罪名,当下的问题,就全部化解了。
除了任逍遥之外,双方是皆大欢喜。
可他为何愿意这样做呢
很简单,保住吕青白。
魔伲教派不会因此怪罪他,赵小乐也拿不到吕青白的把柄,牺牲自己,让双方各退一步。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双方今晚拼到底,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任逍遥很清楚,双方都会接受这个结果。
白莲护法先是冷笑一声,“你们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动人心弦啊,本护法都要为你们掉泪了,镇国候,你说呢是鱼死网破还是带走这个蠢货”
赵小乐没理会她,而是目光闪烁一番,开口道:“任逍遥,你这样做也可以,但先要给本候写下证据,我这就同意放他们走。”
赵小乐真正的对手还是朝廷之鱼,他还没放在眼里。
与其逼得他们都死,再惹来一大群狗追着咬,赵小乐当然选择利益更大的选项。
闻言,任逍遥二话不说,直接撕碎自己的锦衣,撤下一大块布块,咬破手指。
在上面书写起来。
写完之后,任逍遥拿起那份证词,“侯爷,先放人吧,我现在身无内力,不可能再耍任何心机。”
赵小乐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放人。
很快,队伍就让开了一条路,白莲护法可以轻易离开了,前排的弓弩手,也把弩箭朝上,不再对准魔伲教的教徒。
“白莲护法,你可以走了,下回再次被本候撞见,你连吃毒药的机会都没有。”
白莲心知不是他对手,只得冷笑一声,“赵小乐,你给本护法的屈辱,本护法总有一天会奉还。”
“任逍遥,既然你选择自己死,那吕青白的命就保住了,不过,我还是为你感到不值”
任逍遥笑道:“没有什么值不值,护法大人请吧”
白莲护法深深看了他一眼,要转身离开,这时,远处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全部住手,都不要动手”
随着马匹奔驰的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楚,在月光下,一袭白衣乘着骏马,快速地奔驰了过来。
正是吕青白。
吕青白的到来,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白莲护法最先是嘲讽一声,“吕青白,你失算了,镇国候不打算杀了我们,你的小命保住了。”
吕青白却不理会她,而是直接跳到任逍遥面前,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任逍遥微怒道:“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吕青白苦笑,“师兄,我若不来,我还是个人吗”
任逍遥微微一叹,“消息不知如何走漏了,我已经承担了所有罪责,你立刻回去吧。”
吕青白摇头道:“这次计划,我本意是为了保你性命,不可能让你为我牺牲。”
吕青白直接看向赵小乐,拱手道:“侯爷,这次事件的主谋是我,您放走我师兄吧,留下他没有任何意义。”
看见这么多士兵时,吕青白那还不知道消息已经走漏了。
不管镇国候如何知道这件事儿,吕青白都很清楚,任逍遥会采取何种选择。
就是牺牲自己。
吕青白那会允许他这样做
因此,想都不想就上前扯住他。
任逍遥阻止道:“住口,我说过了,有什么事儿,一切让我承担,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话”
见状,赵小乐摇了摇头,让兵部侍郎搬个椅子过来,他坐下说道:
“行吧,你们师兄弟好好商量,到底怎么办商量个章程给本候,本候准了就是。”
不管是谁留下,他今晚都稳赚不亏。
赵小乐也没什么可着急的。
这一下,白莲护法反而没法离开了,目光冰冷地看向吕青白,“吕青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师兄牺牲了自己,为我们争取了一条活路,你还要阻挠不成”
吕青白摇头道:“我已经说了,我留下对所有人都最有利,而且,我既然已经来了,选择权就不在你们手上,但我们师兄弟会履行承诺,保你们平安离开就是了。”
“师兄,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就不要再犹豫了,离开吧,若是运气好,我也有可能保住性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