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打量中官员一番,冷哼一声,开口道:“诸位爱卿,今天本宫要给你们讲讲君臣之义”
巴拉巴拉
太子一直讲到太阳高高挂起。
下面不少官员已经听得汗流浃背了,膝酸腿软。
暗暗后悔自己这两天太放纵了。
要不是如此,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都坚持不住
尤其是一直保持前倾低头的动作,怎一个苦字了得
有人忍不住想活动一下,稍稍挪动一下脚步,立马会被眼尖的太监发现。
然后提示众官员,注意朝会的仪容。
这可把一众官员难为坏了。
没想到太子这么记仇,上次只是稍微逼迫了一番,她就这么大的反应。
长此以往,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也让众人暗下决心,长痛不如短痛,姑且先忍耐他一时,等三皇子掌权了,再给他好看。
终于,太子的废话总算说完了。
她重申君臣之义的目的,一个是为了敲打百官,另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迷途知返,真心悔悟。
可惜,她失算了。
这只会让反弹愈加剧烈。
太子刚刚讲完,太监便开始接腔,令有本者出奏。
吏部侍郎掏出袖里的折子,上前道:“臣有本上奏,岂不闻宰相者,国之辅也,辅弱则国弱,辅强则国强,故,欲强国者莫重于择相,今朝廷两相分治,非治天下之长策也。”
“臣以为,宰相之选不可延误,平西王世子吕青白,通才豁达,善理朝序,实宰相良才,臣冒死尚上书,愿殿下立吕青白为宰相。”
吏部侍郎言罢,太子没有说话,先沉默了一番后问道:“其他官员是何看法”
太子不做表态,对于这一手,官员们早有应对。
立刻有三品以下的官员,纷纷出来给吕青白站队,相继跪倒在地请命。
这个时候,礼部尚书也站了出来,拱手道:“殿下,宰相上佐天子,下统百官,百官之意不可不虑。”
进一步逼迫太子做出选择。
众官员也都是老司机了,出于常年混迹朝廷的默契,几句话,一个眼神,就知道谁这个时候该站出来。
或者谁该说什么话。
面对众人的逼迫,太子冷笑一声,拿起手边的册子,“这些册子里面,记录两人所有的政务,如今秦思宁的政务远超吕青白,若是本宫立吕青白为相,这一点如何说得过去”
太子把球踢给对方,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吏部尚书王元,上前拱手道:“殿下,之前已有朝员指出,考核并不公平,且宰相并非仅在政务上体现才能,且百官之请不可负,望殿下慎虑之”
兵部尚书李林,立刻站了出来,“胡说八道,若是考核不公平,你们当初为何不提出来”
“到了现在,却来逼迫殿下改选规则,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收了吕青白的好处”
王元闻言,破口大骂,“李林,你莫要胡说八道,我王元清清白白,何曾收过任何人的好处”
“你清白我看不见得吧”李林冷笑一声,回身看向太子,“殿下,以下官之间,这王元和吕青白之间只怕有不清不楚的猫腻,不如交由刑部查审。”
王元自己拿了多少好处,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主要不是拿的吕青白的好处,而是拿了其他人的不少好处,哪里敢让查
查完肯定要坐牢杀头的。
王元当即跪倒哭泣道:“殿下,臣为朝廷呕心吐血三十载,无寸功于朝廷,愧对天下黎民百姓,如今被人举报收取贿赂,臣虽不肖,又何惧刑罚愿请下狱。”
王元这招以退为进,可以说干得漂亮。
先是说自己没功劳,就有那么一点点苦劳罢了,我这种尸位素餐的,不赶紧被殿下找个理由除去,确实不合适。
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一身清白,也不怕刑部的折磨拷打,你们把我送去吧。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知道,太子不可能罢免他,也不可能真的将他下狱。
就算太子想这样干,他身后的百官也不会同意。
果然,王元往地上一趴,身后的百官就趴到一大片,争先求情道:
“殿下不可”
“殿下,若是信了李林的妖言而责罚大臣,则满朝文武无不自危啊”
“殿下,欲正人者先正己,臣请先将李林下狱。”
“”
一张张嘴,宛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打的太子都机会开口了。
一旁太监见状,立刻高喝一声,“肃静”
“堂堂朝廷大员,如此有失体面,成何体统”
闻言,百官立刻安静了下来。
太监再次看向太子,“殿下,还请您训责这等妄为”
太子冷冷开口道:“尔等不是想为王元求饶,也不是想治罪李林,尔等是在逼迫本宫”
太子一语道破了众官员的心思,一时间,无人敢吭声。
接着,太子看向吕青白,“吕青白,这么多官员想推举你为宰相,你有什么想说的”
吕青白立刻跪倒在地,“罪臣无能,上负国恩,下负朝廷,不可为宰相。”
正常来讲,吕青白只是简单谦虚一下就可以了。
不可能真的推脱掉宰相之位。
可这一次,这味道怎么听着不对啊
什么无能不应该才疏学浅吗
什么上负国恩,下负朝廷不应该愧对朝廷,有负国恩吗
最后那句不可为相就更不对了,应该说非宰相之才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众官员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想开口阻止,但是太子已经抢先开口了,
“吕青白,你为何如此妄自菲薄可知道,百官要一力推举你为宰相”
太子听了吕青白的话,也是一愣,随后暗喜。
因此,不等百官再开口,自己就率先用一句话堵死,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话说这里,吕青白获胜的概率,已经小了一大半,这是太子怎么也没有想到。
而在上首位置,赵小乐余光冷冷地看向吕青白,继续等待他的接下的话。
只见吕青白突然往地上一叩首,“殿下,臣犯有不赦之罪,理应处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