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乐收了刀。
交给身后的御林军。
踏着被鲜血浸红的地毯,走到上首的虎皮大椅处,背身坐了下去。
御林军上前,要将越王和他的姬妾们按倒在地。
给赵小乐行跪拜之礼。
呵斥大骂他们。
引来姬妾们一阵啼哭。
赵小乐挥了挥手,止住道:“放开他们,把女人都带到外面,看管起来。”
“是”
御林军领命。
把越王的姬妾,和地上的尸体都弄出去。
强迫越王下跪的士兵,也分别推到了一边。
越王叹了口气,心中来回思索着。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会杀到王庭
周围的士兵和部族呢
他们为何没有被惊动
对了,是巴雅尔。
一定是他联合镇北王背叛了我。
玛德。
老子一定要杀了他。
赵小乐缓缓摘下面具,漠然地看向越王道:“阁下既然是越王,就请坐吧。”
越王听得懂中土话。
他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意图,不敢随便坐。
身后的御林军帮他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他身后,喝道:“坐下”
越王不敢不听,乖乖坐下。
他低着脑袋,偷偷打量上面的赵小乐。
发现赵小乐也在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他赶忙低下头。
越王不说话。
赵小乐也不说话。
金账内陷入了让越王尴尬的沉默。
时间流逝。
金账外面的打骂与呵斥声,也逐渐听不到了。
越王心急如焚。
他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也不了解自己的命运。
坐在账内,不断遭受别人的审视。
愁肠九回的感觉别提了。
他实在忍受不住,又抬眼看去,忍不住问道:“不知英雄名讳”
赵小乐一脸漠然,没有吭声。
越王叹了口气。
以为自己白问了。
赵小乐突然开口了,说道:“你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吗”
越王闻言抬头,说道:“本王最起码知道,是死在哪位英雄的手上吧”
赵小乐哼了一声,“如此说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讳,就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了”
“你你是”
越王联想到了不可以思议的事儿。
打破了他的全盘推论。
赵小乐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本王就是赵小乐。”
“不可能”
越王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身后,两名御林军上前,呵斥道:“坐下”
他不坐。
两人按着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按了下去。
越王的脸上,满是愤然之色。
感觉自己被耍了。
愤怒地看向赵小乐。
赵小乐无心理会他的想法,说道:“按照中土人的规矩,本王算是你的女婿了。”
“不过,按照战场上的规矩,你现在是本王的俘虏,咱们是敌国。”
越王还是不肯相信,他一边被按着,一边怒斥道:“巴雅尔给了你什么好处”
“竟然让你如此羞辱本王”
“告诉巴雅尔,本王就算是被杀了,也会有尊严地死去,不会向他屈服的”
他没法相信。
赵小乐凭什么可以杀入草原,精准地找到王庭位置
不可能
要是赵小乐能做到,草原人早就灭绝了。
还用等他来做今天的事儿
他也不信眼前的人就是赵小乐。
越王早就有了推测。
巴雅尔联合镇北王谋反,放出一支景阳人小队,突袭王庭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他。
把过错归结到景阳人身上。
巴雅尔趁机独揽大权。
他的推论都很合理。
逻辑没有错误。
不过,和事实没有任何关系。
赵小乐也不指望说服他信了,他本来考虑要不要杀了越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天下人都知道,安琪尔是他的妻子。
万一秦思宁逼着他娶安琪尔呢
他杀了安琪尔的父亲,就是杀了自己的老丈人。jujiáy
还有一个原因,也让赵小乐不打算下杀手,扎哈的求情起了作用。
扎哈本质上是热爱和平的人士。
赵小乐可以毫不犹豫地残杀恶徒,对扎哈一类的人,他总是愿意网开一面。
结合两点,他有了新决断。
“既然你认为本王是巴雅尔派来假扮的,他为何要让我假扮成赵小乐”
“直接杀死你不好吗”
赵小乐问得句句直戳要害。
越王却早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会理智去分析问题,他愤怒地说道:
“呵呵,你们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羞辱我”
“我是派人入侵了中土,杀了不少你们的人,你们痛恨我,所以要尽情地羞辱我”
“没错我还无耻地把自己女儿,嫁给了你们中土的一个太监,你们总算可以折磨她了。”
“我可怜的安琪尔啊呜呜呜”
越王说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痛哭失声。
他现在的样子,和一个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赵小乐反而觉得有些尴尬。
今天的事儿,要是被秦思宁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发脾气
他咳了一声说道:“好,既然你认为我和巴雅尔串通好了,那你将巴雅尔召回来,问个清楚不就行了”
“传信吧”
赵小乐挥了挥手,让人给他找来笔墨。
御林军搬来桌子和纸笔,放到越王的面前。
越王没有动,冷笑道:“你们不过是想羞辱本王罢了,让他回来不就行了”
“何必多此一举”
越王认准了死理。
巴雅尔已经出卖了他。
说什么都不肯写。
赵小乐不得不换一个说法,“既然你认为巴雅尔出卖了你,那就写给没有出卖你的人。”
没有出卖我的人
越王想了想,想不到那个可能的人。
他摇头冷笑道:“落到如今的下场,怎么可能还有人臣服于本王”
“再想想。”赵小乐也不着急,手上不停把玩着越王的王命旗牌。
越王看了会儿赵小乐,猛地想起了一人,他一拍脑袋说道:“扎勒库察”
“他被巴雅尔处置了,只怕怀恨在心,他不会听从巴雅尔的命令”
“是了,本王写信给他便是”
拿起笔后,突然住了手,他不知要写什么
应该怎么询问呢
赵小乐把手里的王命旗牌扔出,哐啷一声,落在越王面前的桌子上。
“本王来说,你来写”
“前军主帅巴雅尔,意图谋反,着令尔持王命旗牌擒拿,送抵王廷问罪”
“勿要走漏风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