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高炽很是意外的看着大儿子。
他自认为自己很早就把这些事情给理通了,也知道大儿子的一切想法,他之前还因为这事儿对大儿子赞不绝口。
但似乎,好像并不止这样。
“你还藏了别的后手”朱高炽看着大儿子,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这不怪他,因为这要说起来的话可能整个大明朝上下都没有几个人想到这件事了。
“先跟你您卖個关子,咱们去爷爷那里,到了那里我再跟您说。”
朱瞻垶笑了笑,提起了老爹手里准备呈给老爷子的奏折,带头向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乾清宫。
天色已经不早了,老爷子都已经开始准备用膳了,小鼻涕这才走进来向他禀告皇太子和皇太孙求见的事情。
“让人多备两副碗筷。”朱棣放下了才刚刚拿起来的筷子,对着小鼻涕吩咐到。
“是。”小鼻涕躬身退下。
准备碗筷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是让小鼻涕这个替身太监去做,朱棣是在告诉他让朱高炽父子俩进来。
“儿臣孙儿见过父皇皇爷爷。”父子俩进来之后一同向朱棣见礼。
“坐吧,一起吃点儿。”朱棣伸手示意。
朱高炽还很有礼节的先躬身示意后才坐了下来,而朱瞻垶则立马跑到了老爷子的书案那边,将老爹要呈给老爷子的奏折放下后才入了座。
“今天怎么这么晚”朱棣拿起筷子,给大儿子夹了菜后才开口问道。
“爹,草原上的藩王已经将羊毛都剪得差不多了,半个月之内就能到达应天府,今天儿子是在处理那些运河上下传来的奏折,所以慢了一些。”
坐下之后,朱高炽就没有再用父皇和儿臣这种很正式的称呼了,而是换成了爹这种比较亲和的称呼。
这是朱家人的习惯、
“嗯,这事儿是得重视起来,处理好了的话说不定到七八月份就能传到瓦剌去,到时候瓦剌就会在互市的时候求着我们也收羊毛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事儿他早就想过了。
凭心而论,朱棣更想通过武力来解决草原上的问题,但奈何软件条件不行。
没钱。
所以,朱棣想的是先用这羊毛赚钱,不仅在大明赚钱,还要卖回到瓦剌,赚瓦剌的钱,等钱赚够了,就开始打他们
“对了爹。”朱高炽突然放下了筷子,一脸正色。
“垶儿方才说他对瓦剌有别的打算,并不只是在互市上做文章,儿子问他,但他却说要到您这里才说。”
“哦”朱棣看了看大儿子,又转头看了看大孙子,似乎是在求证。
“嗯,的确是这样的。”朱瞻垶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放下筷子开始炫耀了起来。
“不是孙儿自大,而是因为这事儿可能真的没多少人注意到,真要说起来的话可能也就御马监的人会知道,而且还得是最底下的那些人。”
朱棣和大儿子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是不约而同的等待着朱瞻垶给出答案。
“咱们先说一点大家都能想到的,那就是羊的事情。”朱瞻垶看了看老爹,有看了看老爷子,这才开始解释起来。
“之前咱们就说过,等这羊毛制品开始销售后,草原上势必会掀起一股养羊的潮流,因为取毛并不伤及羊的性命,等羊多了还能卖钱,这是一举两得。”
“嗯,这个你一开始就跟爷爷说了。”朱棣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
“你还说了,到时候有这羊毛衣服就能让大明空出一些种植桑麻棉的土地来种植粮食,缓解我大明缺粮缺钱的窘境,还能让瓦剌的战马减少。”
“但是其他的呢”
“说到这里,孙儿得先问您一个问题。”朱瞻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您知道羊的习性吗”
“习性”朱棣一下子被大孙子给问懵了。
“爹你知道吗”朱瞻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家老爹。
朱高炽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对于羊的习性,他就知道羊是吃草的,别的啥都不知道。
他又没养过
“这羊啊,吃人”朱瞻垶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说出了答案。
“什么东西”朱棣和朱高炽不约而同的大声喊了起来。
“您二位别急啊。”朱瞻垶笑了,他就知道是这个反应。
“我说的吃人并非是字面意思上的吃人,而是因为这羊啊,能让人,让草原上的人们慢慢的步入灭亡的深渊。”
“因为这羊啊有个习惯,那就是吃草根”
关于这事儿,得说一说草原上羊的品种。
在大航海时代之前,中原的羊是以山羊为主,而草原上的羊都是以寒羊为主,同时像河套南部地区有少量的滩羊。
对于后世那些不从事畜牧业的人来说,可能羊就只有山羊和绵阳两种,但这个时代的羊却处于那两种羊之间。
羊毛比山羊长但没有绵羊长,比山羊卷但没有绵羊卷。
山羊喜欢吃草根,而且几乎是只要放牧,那就会连草带根一起吃掉,绵羊则不同,绵羊虽然也吃草根,但在不缺乏牧草的情况下很少吃。
可羊毛制品一出,草原上的养羊量激增,草场势必会处于高压状态,吃不饱的绵羊到时候肯定连草根也不会放过。
“好一个绝户计啊”朱棣看着大孙子,言语之间有些感慨。
他曾几何时也想过大孙子的计划,但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也不奇怪,除非是放牧的人,其他人一般都不会知道的,像朱棣这种的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硬要说不放牧也知道这事儿的,那可能也就只有瓦剌鞑靼那些自由生长在草原上的权贵了。
“你啊是真狠啊”朱高炽看着大儿子,心情有些复杂。
朱瞻垶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
哪怕是瓦剌的高层权贵知道这事儿,但想要阻止那是不可能的。
底层的百姓没有什么可持续发展的观念,他们只知道多养羊就能多赚钱,不仅能卖羊毛还能卖羊肉。
如果瓦剌高层下场阻止牧民们养羊,那就无异于朱棣下场阻止中原百姓们种粮食。
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这瓦剌怕是不用大明攻打也会自行灭亡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