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汗山,这个作为现如今瓦剌和大明边境的唯一特殊地势,在短时间内已经充斥着满满的紧张气息。
虽然比不上锦衣卫,甚至连宁王这种特殊藩王的护卫都比不上,但腾骧卫依旧是现如今大明最顶级的部队。
或许让他们跟锦衣卫比拼的话会落于下风,但若是把他们用在跟寻常军队的较量上,那腾骧卫不说是强势碾压,想要做到压人一头还是没问题的。
而现在,腾骧卫联合锦衣卫,带领着朱瞻垶从长城沿线带来的边军,死死地把守着灭狼口这一条路。
撒里怯儿作为肯特汗山南麓的紧要隘口则是被朱瞻垶交给了谷王。
谷王这个人虽然有些冲动,但实力还是有的,而且在这个时候,冲动的性格其实往往能够发挥出更大的效果,这种效果经常是出人意料的。
除了灭狼口和撒里怯儿,大明和瓦剌直接相对的最后一个方向斡难河,也被蜀王的护卫给把守住了。
整体来说,蜀王这个人远远要比谷王出色的多,性格古板但冷静,想得更多更适合这种时候,但蜀王也是有缺点的,那就是在武事这方面远远不如暴脾气的谷王。
简单来说,蜀王玩儿阴的比较出色,但在练兵这方面不如谷王。
除此之外,宁王也已经从撒叉河卫出发,带着他名下卫所的半数将士,朝着肯特汗山的方向,来势汹汹。
远在南方的应天府没什么感觉,但只要你出了长城,那就能感受到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备倭军到了,七万。”朱高煦全身着甲,走近了朱瞻垶的临时指挥所,面色复杂。
他没想到自己的大侄子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安排了这么多,若不是之前大侄子提醒,那怕是直到今日备倭军到来他才会知道。
“七万,不错。”朱瞻垶微微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这个数字很是满意。
“谷王和蜀王让人送来了多余的铠甲,这本来是要随着年前最后一次互市被送往应天兵部重造的,但现在只能拿来凑合一下了。”
“备倭军的装备太过显眼了,让他们全都换下,这些装备虽然有些残破,但想来对付瓦剌那些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明不同的兵种有不同的装备,区别最明显的就是武器,毕竟作为主骑兵的三千营和主步兵的五军营在武器上不可能一样,更不用说以火器闻名的神机营了。
和武器一样,不同的兵种在铠甲上也都是有区别的。
骑兵这种兵种自古以来给人的印象除了当世最强兵种之外还有另一个,那就是烧钱。
先不说铠甲武器,就说战马就是相当烧钱的一项了,这种情况在宋以前还要更严重,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对应不同的时代。
宋朝时期,作为中原统治政权的赵宋失去了传统意义上的养马地河套,这就使得赵宋的马匹奇缺,骑兵这种靠着马横行于世的兵种没了马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言而喻。
在宋之前,主要是汉唐时期,这两个朝代都曾经对北方游牧政权造成过相当大的打击,这两个朝代的某一段时期是不缺马的,因为有河套这个养马地,但骑兵仍旧是朝廷所不能承担之重。
因为在这个时期,没有马蹄铁。
朱瞻垶看过各个朝代的史书,且不管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有没有经过春秋笔法的润色,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每年都会因为马蹄磨损的原因淘汰掉大量的战马。
除了战马,骑兵的铠甲也是与众不同的。
说与众不同可能有些过,因为骑兵的铠甲其实只是优于其他兵种,因为骑兵冲锋受到的冲击力更强,再加上这种兵种格外金贵,所以什么好的都优先着他们。
不管在什么朝代,哪怕是现在的明朝也是一样,在进行一场足够大的战争时,你能看到整齐划一军容整齐严肃的鱼鳞甲、札甲和明光铠,也能看到大量可以用粗制滥造形容的藤甲。
藤甲是用什么制作的就不用多说了,顾名思义就行了,这玩意儿虽然有防御力,但基本就是一次性的,砍个两三刀就报废了。
不过这种藤甲一般都是临时充上场的民夫所穿,虽然听起来挺不人道的,但是没办法,战争从来都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更不讲人道。
现在让备倭军传淘汰下来的铠甲,在主观意愿上朱瞻垶是不愿意的,但是没有办法。
老爷子批下来的辎重两个月能到就不错了,但若是真起了冲突,那瓦剌可不会等你把铠甲运过来再打你。
这次其实是属于大明主动挑事儿而带起来的战争,是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的,朱瞻垶可以不要脸,但是大明不能不要脸,因为大明还有那么多的藩属国。
“老爷子那边有消息了吗”在战争这一项上,朱高煦的经验远远要比朱瞻垶这个毛头小子多得多,最起码那些东西他不需要朱瞻垶来解释才懂。
“还好。”朱瞻垶从书案上扒拉出来了一封奏折。
“因为这次的特殊性,爷爷是让三大营的将士先行出发,民夫则等是兵部募集一批发一批,这个二叔您是知道的。”
“辎重和粮草方面在这时候反而是最简单的,只要爷爷拍板通过,户部放手就行了,现在就算不到顺天府也得在运河上了,鲁商刘家在这件事上应该是不敢打马虎眼的。”
“那么你在等什么”朱高煦有些不解。
在计谋方面他还是欠缺一些,虽然这不是说他就是蠢,但他在谋划这一方面属实是不行。
最起码比不上朱瞻垶。
“在等一个理由。”朱瞻垶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转向了西北方。
“理由”朱高煦愣了。
他愣神不是因为朱瞻垶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没想到自家大侄子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能找得到理由”朱高煦很是奇怪。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最起码我觉得是这样,但现在的理由只能是让瓦剌理亏,让他们低头,以文官的角度来说,这不够我们主动攻打瓦剌的。”
“我还以为你这次是打定主意要不讲道理了,但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这上面。”
“不讲道理是肯定的,但不能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不然的话您让咱们大明的那些藩属国怎么看待我们这个宗主国”
朱瞻垶笑了笑,自家二叔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
“瓦剌现在实力不足,早在我选择不讲道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会认怂,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不管是他们先认怂,还是等我们把他们打疼了再认怂,于情于理我们都是要收兵的,但这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我在等,在等一个合适的借口。”
“什么借口”赵王朱高燧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之前派去乌兰乌德的腾骧卫回来了,不过我没见他们带什么人回来,想来是和你最初预料的一样,无功而返了。”
“我在等的,就是这个”朱瞻垶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精芒。
顺天府,皇宫内,乾清宫。
“文弼啊,这些年辛苦你了”
偌大的一个乾清宫里,除了朱棣和张辅之外没有任何人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被朱棣给屏退了。
因为,有些话不是所有人都能听的。
“陛下言重了。”张辅虽未跪在地上,但仍旧是躬着身,嘴里说着谦辞。
“此次安南得平,全都是仰赖着太孙殿下的谋划,我等莽夫不过是在等着太孙殿下为我们铺好路直接拿刀上去砍就是了,这种事儿谁都能做,担不得陛下的夸赞。”
“唉”朱棣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了张辅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知道你这都是些谦辞,事实上放眼整个大明,除了你之外朕不放心任何一个人接替你的位置。”
“只是你立下此等泼天之功,朕却不能封赏于你”
“陛下哪里的话”随着朱棣的话慢慢吐露,张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对于他来说,安南的战事不是问题,功劳的封赏也不是问题,最最重要的就是朱棣的一个态度。
他已经是英国公了,虽然这不是一个臣子的最巅峰,但最巅峰的那个称号是张辅想都不敢想的。
要知道,大明不是没有异姓王,但是你想想大明的异姓王都是谁
滁阳王郭子兴、康山王陈友仁、中山武宁王徐达、开平忠武王常遇春、东瓯襄武王汤和
大明的异姓王很多很多,但这些异姓王后面都是得带括号的,那这个括号里是什么呢
追封。
什么是追封死了之后给的封号和封赏才叫追封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辅哪还敢想更进一步能保住脑袋不因为功高盖主而死就已经是最好最好的情况了。
“文弼你在安南这么多年,劳苦功高,现如今好不容易结束了,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但奈何”
张辅低着头,朱棣看不到他的脸,因此也不知道张辅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把话题顺着牵了下来。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张辅亡魂大冒。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