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露了一手神力,把一场原本可能会发生的闹剧消弭于无形。
见过家长吃过饭,她被顾晞瑾拉去商场买年货。
顾母还是头一次见儿子这么热衷逛街。
以前甭说帮家里置办年货,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是网上品牌店十件、二十件搞批发一样买的。
让他去街上看看其他款式,别总清一色衬衫,他说什么来着
“把时间浪费在逛街上是最愚蠢的”
呵
顾母很想把这句话甩在儿子脸上,就问他脸疼不疼
怀着复杂的心情,顾母回到了家。
顾父正在拆徐茵送的茶叶,一开封就说:“哟这茶叶真不错比我托人买到的明前茶还清香,就是不知道泡起来怎么样媳妇儿,你要不要来一杯”
“不要”
顾母兀自坐着生闷气。
“真不要啊很不错诶你不是喜欢喝茶吗茵茵送了咱两罐,你一罐我一罐”
“说了不要”
“那行,都归我啦一罐我带单位去。”
顾父乐呵呵地泡了一壶,满足地眯起眼,“香这才叫茶香萦绕啊老胡那帮人喝的上万块一斤的茶,闻着还没这个香,回头馋馋他们。”
能不香么,徐茵在上个小世界种植的极品茶叶,一般人她还舍不得送。
顾母闻到茶香,不自觉地耸耸鼻子,朝丈夫望了一眼。
结果顾父闭着眼光顾着享受了,没接收到媳妇儿投诚的目光。
顾母气得鼻息哼哼,一个抱枕扔过来。
“给我倒一杯”
顾父抓着抱枕直乐:“馋啦”
“谁馋了我就是口渴,中午的菜味太重,都谁点的呀”
她以为是徐茵点的,故意吐槽。
顾父边给她倒茶边说:“儿子吧。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茵茵让他点些你喜欢吃的。那八宝鸭和甲鱼炖鸡不是你最爱吃的儿子特地为你点的,咋还嫌味重了呢”
“”
顾母不吭声了,当然最主要是被手里这杯茶给俘获了。
顾父呷了一口,问她:“咋样是不是比特级龙井还香回味时带点甘甜,就好像是用最清澈的山泉水泡出来的一样”
顾母不声不响喝完一杯,手一摊:“拿来”
“啥”顾父不明所以。
“茶叶啊不是有两罐”
“”顾父摸摸鼻子,“你不是不要嘛,我打算带一罐去单位。”
“拿来”
“行行行。”顾父好脾气地分了她一罐。
结果另一罐也被媳妇儿收走了。
顾父目瞪口呆:“哎这罐是我的。茵茵送了咱两罐,不该一人一罐吗”
顾母不理她。
收走茶叶,一罐装到包里,明儿带单位喝,一罐藏到储物柜。
“一天一杯,不许多泡不许带单位”
“凭啥你能带我不能带。”顾父嘀咕。
顾母当没听见。
顾父没辙,只好抱着刚泡的那壶茶,慢悠悠地喝着,喝一口少一口啊
傍晚时,顾晞瑾拉着女朋友来了家里,顺便带回来一堆年货。
“这是”
顾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母听到动静,举着锅铲从厨房出来,一看是小俩口,身子僵了僵,不知给什么反应。
“爸妈,这是茵宝给你们买的新衣服,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去换的话,小票在这里。这些是给家里置办的年货,我先送她回家。”
“诶等等”顾母下意识地叫住他,“来都来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对对对”顾父热情地招呼,“茵茵来来来,站着干啥呀,坐下聊。刚我和晞晞妈在喝你送的茶,话说这茶哪儿买的呀太好喝了指定很贵吧”
徐茵想了想说:“去年上茶山玩,跟着茶农采了些自己炒的。”
这些茶叶还真就是她自己炒的。
学会了炒茶才知道,手法和火候都很重要。
炒茶时的力道、技巧关乎着茶叶的形态美。
火候就是杀青,杀得偏老,味道更香,但同时汤水不那么好看;杀得嫩,汤水更绿。因此掌握了杀青的火候,是茶香和汤水清澈的制胜法宝。
顾父边听边点头:“没想到你兴趣如此广泛,竟然连茶叶都会炒。”
顾母把儿子喊进厨房,边忙活晚饭边问:“年货真是你置办的”
顾晞瑾洗着手说:“不是,茵宝置办的。”
顾母哼了一声,她就知道儿子要是能想到这些,就不是她儿子了。
“茵宝本来想买料子给您和爸做衣裳,她手艺好,可难得放假,我不想她这么累,就给您俩买了成衣。不过她眼光好,挑的款式比妈您自己买的好看。”
顾母:“”文網
这个儿子她不想要了,谁要谁拿走
“诶你说她会做衣服买了布自己剪裁缝纫”
“嗯,我那件黑衬衫就是她做的,您不是一直夸好看”
顾母:“”
眼神复杂地看了儿子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顾晞瑾挑挑眉,“故意什么”
顾母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还能说什么”
顾晞瑾抬眸望过来,慢条斯理地问:“妈,您这意思是,原本不同意我和茵宝在一起”
“”这个儿子真不能要了
顾母哼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顾晞瑾忽而笑了笑,走到顾母身边,拥了拥她:
“您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有了媳妇忘了娘怎么不换个角度想想,儿子有了媳妇,等于您多了个闺女。瞧。您儿媳妇还没进门,您和爸就喝上她亲手炒的茶叶了,还想着给您和爸做冬衣,我到现在才得一件衬衫,菊花茶还是我哄了半天才要到的。这么一比,您和爸是血赚,我才是最亏的。”
“”
顾母好气又好笑,挥着锅铲想打他:“臭小子能这么比吗啊娶媳妇是让你赚的”
不过,经儿子这么一开导,顾母心头所剩无几的纠结也彻底消散了。
一顿饭,四口人吃得颇为和乐。
饭后,顾晞瑾送女朋友回家。
顾父回到房里,见媳妇儿正在镜子前试穿儿子对象给买的新衣服。
“哟穿上儿媳妇孝敬的新衣服啦福气不小。”
顾母白他一眼:“你不想要是吧那我明天去退了”
“我不就开个玩笑嘛说真的,儿子这对象找的真不错比你单位同事介绍的肯定好对吧”
顾母哼了一声,小声咕哝:“这还用说这年头谁家闺女会手裁衣裳手炒茶叶”
顾父假装没听到,拿着报纸翻看的手,却因为憋笑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顾母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死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笑”
“噗哈哈哈我憋不住了以前觉得你们女人家一天一个样,现在看来何止一天啊,早中晚三个样”
“不想活了是不是衣服没收,明天我拿去退掉”
“别别别媳妇儿,衣服不能退我还要穿去单位给老胡几个显摆呢瞧瞧咱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多孝顺让他们眼馋眼馋。”
顾母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她也正有此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