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胡海头”
众人喊出这个名字,看向三和尚的目光中更加同情,因为这胡海头和高盛之间,还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胡海头又叫胡海城,现在约莫六十岁左右的年纪,打小就当铁匠学徒,这一干就足足干了四五十年
只不过这几年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再加上铁匠生意不好做,胡海头那个铁匠铺子,就时干时歇的状态。
至于说三和尚倒霉,是因为胡海头是高盛的表舅两家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怎么也总比三和尚要强一些。
看到三和尚犹豫,高盛继续道:“咋啦不敢”
三和尚神色变换,说实话他信不过胡海头
不过自己这块金疙瘩,到底是自己偷摸带出来的,总不能去找卧龙镇的人验证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三和尚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道:“谁不敢咱这就去找胡海头”
说着,三和尚竟然真的用黑布重新包好了金疙瘩,跟在高盛的身边去找胡海头。
看动了真格的三和尚和高盛,大家手里的活也不干了,纷纷扛着自己的家伙事,跟在两人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着胡海头家而去。
本来正在家缝缝补补的胡海头,正在屋子里打盹,突然自己的大徒弟,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胡海头被惊的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吹着胡子冲笨手笨脚的徒弟骂道:“跑什么跑,急着去投胎吗”
“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你看你那几个师弟,都他娘去龙港了,你跟我时间最久,却最窝囊”
“要不是还有几把力气,我早他娘让你滚蛋了”胡海头严厉的骂道。
而那个长相憨厚的大徒弟,一脸慌张的道:“师,师,师父”
听着自家大徒弟这结巴急死人的语速,胡海头摆手道:“直接说事”
那大徒弟连忙指着门外:“外,外面来,来,来了一大,大堆人”
胡海头疑惑的伸着脖子向外面看了一眼,老眼昏花的胡海头只能看到几道虚晃的人影。
胡海头站起身,皱着眉头的道:“还要不要脸了,这又不是农忙的时候,修房子家伙是坏了还找我免费修”
“一回两回也就算了,还上瘾了是吧,这是要把咱们师徒当牲口用”
“大头,一会别给好脸色让他们看看咱的脾气”
说着,胡海头阴沉着脸,顺手拎起自己常用的大铁锤,二话不说走到了门外。
“你们还”
胡海头骂人的话还没说完,看到门外密密麻麻拎着家伙事的乡亲,就直接给吓得双腿发软。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不就是这几天没给你们修工具吗至于这么多人来堵门吗
一瞬间,胡海头再也顾不上什么脾气不脾气,面子不面子了,喉结发紧的看着大伙,只能干笑。
围在门前的大伙,看到胡海头手里还拎着一把锤子,便有人开口:“胡海头,打铁呢”
胡海头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把手里的锤子扔到一旁道:“没,不中用了,正想着丢一边去”
哪曾想,胡海头话音刚落,大头就扛着一个大铁锤,凶猛的从屋里咆哮着冲了出来。
“动俺师父一下试试我,我锤,锤,锤死”
大头结结巴巴的吼着,脸上是正儿点做不得假。
见此,众人纷纷感慨,胡海头收了个好徒弟,怪不得这么多年,收了四五个徒弟,在教了手艺之后都被他赶走,只留下了一个憨不拉几的大头。
看样子,这是打算把这摊子传给大头啊
“你个憨货瞎叫唤啥呢”
胡海头二话不说,冲着大头的大头就是狠狠一巴掌,直打的大头一脸委屈,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师父,不是你说的让人看看自己的脾气吗
咋还变卦了呢
看着活宝般的两人,高盛走出来道:“表舅,今天找你来有事”
胡海头一看到高盛,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自己虽然名义上是高盛的表舅,可自己这个表侄从没把自己当舅舅啊
前几年,高盛做三岔镇官员的时候,明里暗里没少从自己这收钱,你说不照顾自家亲戚也就算了,从亲戚身上吸血,这还是人吗
但胡海头一大把年纪了,自己又无儿无女裙带单薄,也不好得罪高盛,只能堆出笑道:“是小盛啊,找我啥事”
说着,胡海头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围在门前的乡亲们,该不会是找自己拆房子吧
高盛看出胡海头的惊惧,压手道:“表舅别多想啊,准确来说是我和和尚找你”
胡海头一愣,目光看向了不起眼的三和尚脸上满是疑惑,高盛和三和尚那几丈打的惊天动地,整个三岔镇没几个不知道的,这会怎么搅在一起了
高盛也不给胡海头解释,便直接问道:“表舅,你干了一辈子的铁匠,整天给各种石头铁矿打交道,应该见过金子吧”文網
“金子”胡海头诧异的道。
三和尚这时候插话道:“对,准确说是金矿”
胡海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问,便摸着胡子,得意的的道:“当然见过,还亲手给人打过一对金耳环呢”
“不过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都是买成品货,谁还打金怎么,难道是你们要打”胡海头顿时来了兴趣。
说实话,铁匠和金匠银匠根本就不是一个行当,但这不耽误胡海头一颗打金的心啊
众人见胡海头亲口承认见过金子,还打过,顿时双目发亮,纷纷盯着高盛和三和尚。
高盛信心满满的道:“和尚还愣着干嘛是真金还是牛粪,亮出来吧”
感受着大伙期盼的眼神,三和尚走到胡海头的跟前,将书中的黑布递给了胡海头。
胡海头疑惑的接过黑布,在万众瞩目之下不明所以的打开。
只见一个丑不拉几,有些暗黄形状不规则的石块,出现在面前。
在看到石块瞬间,胡海头瞪着眼睛,吹着胡须道:“这哪来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