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盼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要真是我侄女,咱们可比他们刺激多了。”苏珩挑眉斜睨她,“如何,以后的时候要叫我二叔么”
宋昀盼呆呆看了他半天,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丫头忽然炸了毛似的扑到他身上,挥舞着两只软绵绵的小拳头使劲捶打他,“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呢明知道我怕这个还故意吓唬我”说着说着,禁不住埋在他胸前大哭起来。
苏珩又好气又好笑地摸着她的后背,“你现在倒是知道害怕了可知我这两天为了你有多担心现在不过开句玩笑你就受不了了”
宋昀盼也不抬头,只是埋在他怀里抽泣不止,“我想跟你说的可我怕,怕你厌弃我”
“怎么会”苏珩抱着她哄道,“我不是早就说了么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其他任何人都不是你,也不可能替代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相信我一点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她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我只是”
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不相信自己值得被人珍视,不相信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还会怜惜自己
苏珩轻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宋昀盼的性子天生就是如此,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肯定又越发自卑了只默默地拍了她一会儿,直到怀里的人终于止了哭,才低声道,“先前你什么都不肯说,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只好叫人到处去寻卖牛肉酥饼的摊子,想看看有没有线索如今话既然都说开了,你可知道在哪能找着佩蓝”
宋昀盼一脸错愕,“二表哥怎么知道她住的巷口就有家卖酥饼的摊子”
苏珩好笑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也多亏了你这个小吃货了。”又问她佩蓝到底住在哪条巷子,宋昀盼也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她说她住在这里,以后还可以常去看望我母亲”宋昀盼不安地抿抿嘴,“二表哥,佩蓝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丈夫跟孩子都不在了,人也老得不像样子那些,那些事都是我自己瞎寻思的,你可不要因为这样就迁怒她。”
苏珩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有些话还是要问当事人才说得清楚。”又笑道,“不过我的大方向还是对的,想来清风跟白檀他们再找上一两日,也未必不会找到她。”
宋昀盼一脸信服道,“二表哥总是很厉害的。”
苏珩就调侃她,“放着这么厉害的夫君不信,就爱一个人瞎琢磨,还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你说你是不是傻”
宋昀盼老实地点点头,“是。”
苏珩忍不住笑出来,搂住她道,“咱们往后还是生个男孩吧要是女儿像你,长成这样,又傻憨憨的,总有坏小子来骗可怎么是好我这当爹的到时候怕是要操碎心了”
宋昀盼没听出他的戏谑,还认真地附和道,“我也喜欢男孩最好像二表哥这么厉害。”她一顿,又有些担忧道,“那要是他也像我一样笨怎么办”
苏珩哈哈笑道,“男孩子憨厚点怕什么只要肯用功上进,将来长大了能顶立门户,为姐妹们遮风挡雨就好。”
宋昀盼觉得二表哥真的很厉害,好像不管什么事,到了他这里都变得十分简单似的
她点点头,放心地喃喃道,“那二表哥要好好教他”
却说宋昀盼这两天心力交瘁,精神已经绷到了极点,这会儿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异常困乏,一边跟苏珩说着话,一边上下眼皮打着架还没等到后者回应,已经靠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苏珩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被窝里,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我肯定会的。”
没了心事,宋昀盼第二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她刚醒过来,人还正迷糊着,一边掀帘子,一边揉着眼睛唤道,“白檀”
苏珩正坐在案前看书,见状不由笑道,“睡醒了”
“嗯”宋昀盼点点头,睡眼惺忪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
宋昀盼登时清醒过来,“都这么晚了”连忙唤了人进来服侍她梳洗。
却见小萝顶着两个大黑眼眶,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从外头走进来。
宋昀盼叫她的模样唬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小萝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苏珩,勉强挤出丝笑容,“奴婢没事就是,就是昨晚没有睡好”jujiáy
宋昀盼一愣,待反应过来,也有些讪讪的不敢说话。
苏珩扫了他们主仆两眼,对宋昀盼道,“我去书房一趟,早膳再来陪你。”
宋昀盼求之不得,忙点头道,“二爷先去忙吧。”
苏珩点了点头,目光淡淡看向小萝,“还不赶紧服侍奶奶更衣”
小萝叫他看得呼吸一滞,连忙叠声应道,“这就来,这就来”
待苏珩出了屋子,小萝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刚才吓死奴婢了”
这回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阎王打架,她这个小鬼反倒遭了殃
她昨晚吓得一夜都没敢合眼,生怕随时会被撵出去
宋昀盼对小萝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爷他没为难你吧”
“那倒没有”小萝心有余悸地摇摇头,又语重心长地劝宋昀盼道,“不过奶奶以后这么大的事儿可千万不敢再擅做主张了奴婢昨晚差点吓落葬了爷发起火来好吓人啊”
宋昀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这次是我连累你了。爷没责罚你就好。”
这厢小萝刚服侍着宋昀盼洗漱完,那厢苏珩也从书房回来了,又叫人摆了早膳,夫妻俩正用着饭,就见个小丫头进来回禀道,“爷,清风哥哥带了位娘子在外头等着,说有要事禀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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