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咚”
“咚”
“咚”
赵澄顶着黑眼圈继续练着投壶,已经能十支箭投中五到七支了。
不得不说,进步速度还是挺快的。
是爱情的力量。
见周诺还没醒,赵澄一刻都不敢耽搁,赶紧把散落的箭整理好,又继续下一轮的练习。
赵澄自己都佩服自己。
就这么说吧,上一次像这么努力的干一件事还是刚开始做香皂的时候。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太阳已经爬了起来,周诺终于翻了个身,面朝赵澄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说道:“你练了一晚上”
赵澄看都没朝她看一眼,专注的投壶,道:“不然呢不练好不许我上床,难道我睡地板那多没面子啊”
周诺饶有兴趣的看着赵澄,会心一笑,道:“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老实呢”
“咚”
赵澄又投中一个,兴奋道:“那我是怎样的”
周诺幽幽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趁我睡觉爬上床呢”
赵澄举着箭的手愣住,这才偏过头看向周诺,道:“你这是杀人诛心呐”
周诺翻过身去,仰面道:“给过你机会了,谁让你突然变老实了,不知道珍惜。”
“你姥姥”
赵澄大喝一句,将箭随手一扔,就往床上跑去。
“咚”
他才刚压在周诺身上,便听到这声脆响,惊道:“我练成了随手都能投中了”
“快下去,趁着手感好接着练”
“练屁再练我就真是傻子了”
周诺反抗道:“不是我不给你,你都熬夜一晚上了,肯定累坏了,先补补觉吧”
赵澄凶悍的说道:“我不需要补觉,我只需要充电”
周诺虽然不懂是啥意思,但看赵澄这架势知道是要动真格了,赶紧往床头缩,喊道:“今儿是长礼满月宴的正日子,你该出去接客了”
赵澄按住他,霸气爆棚,喝道:“我先把你这个钟做完再去接客”
“哎呀”
“呀”
“呀”
“咚”
十月初的晴天,阳光和煦,照在人的身上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是凉爽的秋日,是嬉闹的蝉鸣,是床架不堪重负的吱吱呀呀。
右相府外已陆陆续续进人,内院的房间里也是进进出出。
酣畅淋漓。
周诺穿好衣,将赵澄从床上扯下来,红着脸道:“快起来,你别睡觉了。今儿要是耽误了正事,你家里人会怪我的。”
赵澄慵懒的说道:“什么我家里人现在他们也是你的家人。”jujiáy
周诺道:“我哥不在。”
感受到周诺言语里的失落,赵澄打起精神,坐起来抱住周诺,道:“周川以后是你哥,也是我哥。我的爹娘,我的兄弟,以后也是你的爹娘和兄弟。”
说着,赵澄捧住周诺的脸,替她整理着凌乱的秀发,道:“你也精神点,和我一起去迎接客人。”
周诺重重地点了下头。
见周诺情绪好些了,赵澄这才喊道:“夏棋”
“来了主子”门外传来夏棋的声音。
借着这个间隙,赵澄问道:“我厉害吗”
“不要脸”周诺别过脸去。
赵澄笑着摸着周诺的肚子,道:“你是神箭手,我是神射手。就看我们谁更准了。”
“别这样,夏棋该进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夏棋驻足的声音:“主子,我现在是进还是不进啊”
赵澄道:“现在可以进。”
夏棋又问道:“那我真的进了。”
“赶紧滴”
啪
夏棋把门打开,朝赵澄和周诺扫了一眼,回头道:“你们两个快进来,替主子和三姨娘洗漱换衣”
家里的成员越来越多了,春琴和冬画又各有各的事,现在连夏棋和秋书都有丫头使唤了。
而赵澄为了让下人们区分内院女人们的关系,便搬出了姨娘的称呼。
收拾完后,夏棋领着两丫头在门外等候。
周诺一身红袍,很是喜庆,出门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桌上拿起弓箭。
赵澄惊道:“你拿这个干嘛”
周诺道:“陪你出去接客啊”
赵澄道:“不用带兵器”
周诺皱眉道:“来的人这么多,万一有人混在里面要害你咋办”
“有何执有衡文昊,有赵五有赵演,关键是还有我姐”
赵澄握住周诺的手,然后轻轻地夺过她的弓箭,道:“你就好好的当女主人就行了。”
周诺问道:“我是女主人吗”
“小诺,你虽然是妾室,但在赵家没有那么多讲究。而且现在阿韵还没出月子,春琴和采娥又有身孕,我身边只有你能抛头露面,所以你就是女主人”
“哼,我没你会说。”
赵澄赶紧把弓箭放下,搂着周诺出去。
有周诺帮忙,朴有喜轻松了很多,可以花更多时间在照顾赵长礼上。
说来也是奇怪,府上的丫头和婆子去抱赵长礼,总是不到一会赵长礼就哭的跟啥似的,可在朴有喜怀里,赵长礼却能很安稳的睡觉。
哪怕不睡,也不哭不闹,睁着个大眼睛望东望西。
赵欢还因此敬了朴坚夫妇一大壶酒,感慨没有朴有喜就没有赵长礼。
朴坚说赵长礼这孩子有灵性,懂得知恩图报,知道他这条命是朴有喜救下来的,所以从来不欺负朴有喜,是个好孩子。
这种事就是这般神奇,也没人能真的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是一家人,都觉得赵长礼和朴有喜亲近也是好事。
宴席陆陆续续增至上百桌,赵欢一家从搬到燕川右相府后,这是右相府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除了府内的宾客,还有一些没受到邀请但慕名而来的人都被拦在了门外。
沐昭君交代过门房和护卫,对这些人也很客气,实在是没地儿做了,统一让赵湛安排他们去酒楼吃喝。
一时间,右相府的喜事成为燕川城百姓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这时候,一个身着灰袍,胡子邋遢,头发像是许久没有修剪过的男人走到右相府门前。
若不是家里有喜事,门房和护卫就把此人当着乞丐赶走了。
“请问你有请柬吗”
男人不理会,径直往里走。
护卫拦住他,压着怒意道:“府上的宾客已经满了,如果你没请柬,我们也会安排你去酒楼吃喝。”
门房急忙走出来,道:“我家四公子刚带人去酒楼,你随我走,我带你去。”
男人依然往里走。
门房和护卫这下是真怒了,动手按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连手都没抬,只是向前迈上一个台阶,周身三丈的门房和护卫们全部被震飞。
砰砰砰
击退了拦路人,男人却反而停下来,抬头朝门楣看了一眼,道:“毕竟是龙帅,多少该给点面子。”
“爬起来去告诉你们主子。”
“温破军,登门拜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